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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馆地下密室爆炸的冲击波尚未平息,林衍在雨夜泥泞中呕出带着暗红锈迹的黑血。
倒吊人冰冷宣告陈哲背叛暴露与教皇的肃清指令,同时揭示“钥匙”最终坐标——旧船厂污染源重组的“污血祭坛”。
强行传输陈哲罪证耗尽林衍最后气力,“记忆宫殿”门扉的低语化为孩童诱惑:“推开我,痛苦就会停止……”
与此同时,陈哲在“云端”顶层目睹自己罪证被“蜂鸟”系统广播全网,绝望中撞碎落地窗跃入霓虹深渊。
林衍瞳孔收缩:“他不能死在教皇手里!”不顾身体崩解,如离弦之箭撕开雨幕追向叛徒坠落的方向。冰冷的雨点,如同细密的钢针,持续不断地抽打在林衍的脸上。雨水混合着冷汗、泥浆,还有那口刚刚呕出的、带着诡异暗红锈迹的黑血,顺着他的下颌线流淌,带来一种黏腻而冰寒的触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皮肤上爬行。古籍馆方向那冲天而起的污秽光柱正在缓缓消散,但空气中弥漫的硫磺与血腥混合的甜腻腥气,还有那深入骨髓的精神污染残留,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这片区域,也缠绕着他濒临破碎的意识。
他踉跄地站在泥泞之中,爆炸的冲击波余韵还在耳蜗深处制造着持续不断的、令人烦躁的嗡鸣。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是用钝器敲打朽木,牵动着全身每一寸被侵蚀的神经,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视野边缘的黑暗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正迅速而贪婪地蔓延,试图吞噬他仅存的焦点。而在那意识的至深之处,那扇“记忆宫殿”深处的门扉,正发出更加清晰、更加充满诱惑力的低语,这一次,它幻化成了一个孩童般纯真又带着无尽蛊惑的声音: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为什么不推开我呢?推开我,一切痛苦都会停止…就像睡一个长长的觉…很温暖…很安静…”*
这声音直抵灵魂最脆弱的地方,几乎要瓦解他强行凝聚的最后一丝意志。
一只覆盖着紫金色活体金属、布满了蛛网般细微裂痕的手,如同冰冷的钢铁支架,稳稳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倒吊人无声地站在他身侧,深灰色的工装被雨水浸透,紧贴着他瘦削却蕴含着非人力量的身躯,几乎与这浓墨般的雨夜融为一体。他异色的双瞳平静地扫过前方古籍馆废墟上残余的污秽能量余烬,那景象如同地狱之火在人间留下的焦痕。随即,他的目光转向城市另一端,那座在雨幕霓虹中依旧如同冰冷权杖般耸立的“云端”金融中心,仿佛穿透了重重雨幕和钢筋水泥,精准地捕捉到了顶层那个即将被恐惧彻底吞噬的灵魂。
“‘蜂鸟’核心节点已被逻辑蠕虫接管,数据广播完成。”倒吊人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播报结果。他扶着林衍的手稳定如山,感受着掌心下那具躯体不正常的颤抖和内部能量的混乱逸散。“陈哲的背叛行为已暴露于‘环之暗影’所有核心节点视野。其工具价值归零。‘枢机’的肃清指令…已确认下达。预计接触时间:两分四十七秒。”
他微微侧过头,灰白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颈侧,几缕发丝黏在覆盖着活体金属的颧骨裂痕上。那双异色的眼瞳聚焦在林衍因剧痛和透支而扭曲、被雨水冲刷得异常苍白的脸上,右眼深处的星云旋涡缓缓旋转,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极其复杂的推演。
“‘钥匙’的最终锚点已确认。”倒吊人再次开口,声音里第一次融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被人类感官捕捉的凝重,如同精密齿轮咬合时最细微的滞涩。“旧船厂核心锚点下方,原‘共振晶簇’坐标。污染源重组完成,构筑为‘污血祭坛’。教皇…或其代表的‘暗影意志’,将在污染辐射达到理论峰值时,利用祭坛与‘钥匙’,尝试强行…撬动‘悖论之门’。”
他覆盖着裂痕的紫金右手缓缓抬起,稳定地指向城市西南方向。穿过层层叠叠的雨帘和朦胧的建筑轮廓,旧船厂那片巨大、扭曲、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钢铁坟场,在暗沉的天幕下蛰伏着,散发出不祥的、令人心悸的沉寂。
“你的时间…”倒吊人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刻度,冰冷地敲打在林衍混乱的意识上,“…不多了。终结,或开启,取决于你接下来的路径选择。”
那孩童般蛊惑的低语在脑海中陡然拔高,带着哭腔般的急迫:“*来不及了!快推开我!门开了,就不用选了!不用痛了!*”
几乎就在倒吊人话音落下的同一刹那——
“轰——哗啦啦!!!”
一声沉闷的撞击巨响,混杂着无数晶莹碎片如同冰瀑般倾泻而下的刺耳噪音,猛地从“云端”金融中心顶层那标志性的巨大落地窗方向传来!即使在遥远的雨夜中,这声音也穿透了雨幕,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决绝!
林衍和倒吊人猛地抬头!
一道人影,如同被无形巨锤狠狠砸飞的破败玩偶,从那象征着财富与冷酷秩序的顶层窗口撞碎而出!昂贵的定制西装在狂风中瞬间被撕扯得凌乱不堪,在凄迷的霓虹光影中划出一道短暂而绝望的弧线!
是陈哲!
他放弃了所有精密的算计,放弃了所有冰冷的权衡,选择了最原始、最彻底的逃离——向着那深不见底的霓虹深渊,纵身一跃!
林衍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中!不是因为震惊,不是因为怜悯,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本能的逻辑判断在濒临崩溃的意识中炸开!
“他不能死在教皇手里!”嘶哑的声音从林衍喉咙深处挤出,带着铁锈摩擦般的质感,却又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陈哲必须活着!不是宽恕,而是审判必须由他们亲手执行!他脑中那些关于“环之暗影”内部结构、教皇可能的备用计划、甚至“蜂鸟”更深层后门的情报…绝不能随着他的死亡被教皇抹除或利用!吴桐最后的牺牲,指向的线索不能断在这里!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强心剂,瞬间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和门扉的诱惑!一股蛮横的力量从林衍几乎枯竭的意志深处爆发出来!他猛地挣脱了倒吊人稳定却冰冷的扶持,身体因这剧烈的动作再次传来骨骼错位般的呻吟,暗红的纹路在脖颈和手臂上如同毒蛇般扭动蔓延。
“呼——!”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雨幕的虚影,带着不顾一切的惨烈气势,朝着陈哲那正急速下坠的身影方向,如同离弦之箭般暴射而去!脚下泥泞炸开,雨水被狂暴地撞开一道真空的通道!每一步踏出,都感觉身体内部有更多的碎片在崩解,视野更加昏暗,但那扇门的低语,竟在这极致的痛苦和意志燃烧下,被暂时地、强硬地压制了下去!
倒吊人站在原地,覆盖着活体金属的右手依旧维持着刚才扶持的姿态,指尖残留着林衍皮肤上滚烫的温度和那令人不安的暗红侵蚀感。他异色的双瞳平静地追随着林衍那决绝而踉跄的背影,如同两颗冰冷的星辰。灰白的长发在雨夜的风中微微拂动。
“路径选择:确认。目标:捕获。”他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几个字。覆盖着裂痕的紫金右手五指微微张开,指尖萦绕的细微能量流无声地增强了一分。随即,他深灰色的身影如同融入雨水的墨滴,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原地一圈微不可察的空间涟漪。
冰冷的雨,如同亿万根银针,带着刺骨的寒意,疯狂地抽打在陈哲的脸上、身上。下坠带来的狂暴气流瞬间灌满了他的口鼻,剥夺了他最后一丝呼喊的可能。昂贵的西装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为他送葬的黑色旌旗。
视野在高速下坠中剧烈地模糊、旋转。下方,城市巨大冰冷的建筑棱角如同怪兽的獠牙,正以令人窒息的速度向他扑来!霓虹的光芒在雨水中晕开,变成一片片迷离而致命的光斑。失重感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像要炸裂开来。
完了!全完了!
教皇的沉默!肃清指令!“蜂鸟”的背叛!还有屏幕上那如同恶魔烙印般猩红的文字——“‘蜂鸟’向您问好,背叛者!”——这一切如同冰冷的绞索,在他撞碎那象征着权力顶峰的落地玻璃窗的瞬间,彻底绞碎了他赖以生存的所有逻辑堡垒和精致伪装!
他以为自己掌控着棋盘,是那个在黑暗森林中游刃有余的猎手。他精密计算每一步,用背叛铺就通往“纯粹理性”庇护所的道路。他出卖了林衍,利用了吴桐的软弱,甚至将苏晚晴的研究数据也作为筹码。他以为只要足够冷酷,足够聪明,就能在这弱肉强食的“暗面”登顶,成为那“环之暗影”王座下不可或缺的枢机!
可现实给了他最冰冷、最残酷的耳光!
他根本不是棋手!他只是一枚被教皇随手拨弄、用完即弃的棋子!一枚被倒吊人轻易利用、甚至被自己创造的“蜂鸟”系统反噬的可怜虫!他所谓的精密算计,在真正的“环之暗影”核心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的沙堡!林衍竟然没死!还拿到了他所有的罪证!并且……竟然让这些罪证公之于众!
“不——!!!”绝望的嘶吼被狂风堵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悲鸣。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几乎将他冻结。他看到了下方越来越近的、冰冷坚硬的街道轮廓,看到了自己即将化作一滩模糊血肉的结局。死亡的冰冷气息,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就在这万念俱灰、意识即将被下坠的恐惧彻底吞噬的瞬间——
“呼!”
一道快得超出视觉捕捉极限的身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黑色闪电,带着不顾一切的惨烈气势,猛地从侧下方斜插而至!所过之处,雨幕被狂暴地撞开一道真空的通道,发出刺耳的尖啸!
是林衍!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残留着暗红的血渍,脖颈和裸露的手腕上,暗红的侵蚀纹路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蔓延,散发出不祥的气息。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死死锁定了空中坠落的陈哲!
林衍的身体显然已到了极限,强行催动残余力量带来的反噬让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扭曲和僵硬。但他依旧精准地计算着角度和下坠轨迹,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伸出那只尚未完全晶体化的左手!
“砰!”
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声!
林衍的手如同铁钳,死死扣住了陈哲在空中胡乱挥舞的脚踝!巨大的下坠冲击力瞬间传来,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击!林衍闷哼一声,喉头一甜,又是一口带着暗红锈迹的鲜血喷出!他抓住陈哲脚踝的手臂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呻吟,暗红的纹路如同被点燃的引信,瞬间沿着手臂向上疯狂蔓延!
但他的手,纹丝未动!
“呃啊——!”陈哲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嚎,下坠的势头被这蛮横的一抓硬生生遏制!巨大的惯性让他的身体在空中猛地一顿,随即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抡了起来!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和脚踝处传来的、几乎要被捏碎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他!
林衍根本不给陈哲任何反应的机会。抓住他脚踝的左手猛地向下一沉,同时身体在半空中强行拧转,借着下坠残余的动能和自身重量的牵引,如同一个最冷酷的摔跤手,将陈哲朝着下方一栋相对低矮、布满锈蚀管道和废弃广告牌的旧楼楼顶,狠狠掼了下去!
“轰隆!!!”
陈哲的身体如同炮弹般砸在满是积水和铁锈的楼顶防水层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泥水混合着铁锈的污浊液体猛地溅起老高!他像个被丢弃的垃圾一样,在湿滑冰冷的楼顶翻滚了好几圈,昂贵的西装瞬间被撕烂、浸透,沾满了污泥和锈迹,才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剧烈的呛咳。
林衍紧随其后,如同陨石般重重落在距离陈哲不到三米的地方!落地的冲击力让他一个踉跄,单膝狠狠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用手撑住地面,才勉强没有倒下。剧烈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烧般的疼痛。暗红的纹路已经爬满了他的半边脖颈,甚至开始向脸颊蔓延,皮肤下仿佛有暗红色的岩浆在流动,散发着微弱却令人心悸的灼热。
他缓缓抬起头,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湿透的黑发不断滴落,滑过苍白如纸的脸颊和那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眸。视线死死锁定在泥水中如同蛆虫般蠕动的陈哲身上。
“咳…咳咳…嗬…嗬…”陈哲蜷缩在冰冷的泥水里,身体因剧痛和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他试图挣扎着抬起头,眼镜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视野一片模糊。但即使如此,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落在他身上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目光,充满了被彻底背叛的愤怒、被愚弄的冰冷,以及…一丝对他即将到来的命运的、毫不掩饰的审判意味!
“林…林衍…?”陈哲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你怎么可能…” 他想问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追上来,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力量?但巨大的恐惧堵住了他的喉咙。
林衍没有回答。他只是用那只还能活动的左手,撑着膝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单膝跪地的姿态,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每一步动作都伴随着骨骼的轻响和肌肉撕裂般的痛苦。暗红的纹路随着他的动作在皮肤下扭动,如同活物。
他站直了身体,尽管身体微微摇晃,却像一柄出鞘的、沾满血锈的利剑,直指陈哲。
“为什么?”林衍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清晰地穿透了哗哗的雨声,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狠狠凿进陈哲濒临崩溃的神经。“吴桐…他把你当朋友!他信任你!”
“朋友?信任?”陈哲像是被这两个词刺痛了最敏感的神经,猛地爆发出一种扭曲的、歇斯底里的狂笑,混合着剧烈的咳嗽,“嗬…嗬嗬…林衍!收起你那套天真的…人性论调吧!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里…在这个‘暗面’里…只有价值!只有力量!只有…纯粹的理性才能生存!”他挣扎着试图用手臂撑起上半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林衍,里面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一种扭曲的、自以为是的洞悉。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陈哲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像个被腐蚀的怪物!你的‘视界’…那所谓的‘绝对理性’…它正在吃掉你!它在把你变成非人的东西!你以为你在坚持什么?人性?正义?狗屁!”他剧烈地喘息着,雨水和泥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嘴里,他也毫不在意。
“而我!我只是选择了更高效、更安全的路径!”陈哲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狂热,仿佛在为自己的背叛寻找最后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环之暗影’…教皇…他们掌握着真正的力量!掌握着世界的逻辑!加入他们,利用他们…这才是生存之道!这才是…通往‘纯粹理性’庇护所的阶梯!吴桐…”他提到这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复杂,随即被更深的疯狂淹没,“…他是被自己的软弱和愚蠢害死的!他不懂这个世界的规则!他…他活该成为我的踏脚石!”
“轰——!”
一股远比旧船厂爆炸更狂暴的无形怒火,瞬间席卷了林衍的全身!陈哲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深处最痛的伤口——对吴桐牺牲的愧疚,对自身能力失控的恐惧,以及对“纯粹理性”这条道路本身的终极质疑!
暗红的纹路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烙铁在灼烧!那扇“记忆宫殿”深处的门扉,感应到他剧烈的情绪波动,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贪婪轰鸣!孩童的蛊惑变成了尖锐的催促:“*杀了他!用力量碾碎他!推开我,你就能做到!轻而易举!*”
林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萦绕起危险而混乱的能量波动,皮肤下的暗红光芒明灭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爆发,将眼前这个卑劣的叛徒连同这肮脏的楼顶一起化为齑粉!
“杀…杀了我啊!”陈哲看到林衍的反应,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更加疯狂地嘶吼起来,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用你那‘怪物’的力量!让我看看!看看你离那扇‘门’还有多远!看看你离彻底变成非人的怪物还有多远!杀了我!证明你和我一样!证明你所谓的坚持…都是狗屁!”
“轰——!”
林衍的意识如同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门扉的诱惑、陈哲的恶毒挑衅、身体的崩解剧痛、对吴桐的愧疚…数股力量疯狂地撕扯着他!那只抬起的左手剧烈地颤抖着,指尖的能量光芒在混乱地闪烁、膨胀!
“*推开我…推开我…*”门扉的低语如同魔咒。
“动手啊!怪物!”陈哲的狂笑如同夜枭。
就在这千钧一发,林衍的意志即将被彻底撕裂、被那暗红的力量和门扉的诱惑彻底吞噬的瞬间——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非人稳定性的意志波动,如同冰凉的泉水,悄然拂过林衍濒临沸腾的意识核心。这波动极其隐晦,却精准地指向了一个方向——楼顶边缘那布满铁锈的废弃水箱阴影处。
倒吊人!
他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深灰色的身影几乎与锈蚀的钢铁和浓重的阴影融为一体。雨水顺着他灰白的长发和覆盖着裂痕的紫金脸颊滑落。他没有看林衍,也没有看陈哲,异色的双瞳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下方城市西南方向——旧船厂所在的位置。他覆盖着活体金属的右手随意地搭在锈蚀的水箱边缘,指尖没有能量波动,但那无声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座冰冷的界碑,强行隔开了那疯狂诱惑的深渊。
这股冰冷的意志波动,如同一根无形的锚链,瞬间拉住了林衍即将滑向毁灭深渊的脚步!
“呃…!”林衍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强行中断了左手指尖那狂暴而混乱的能量聚集!暗红的光芒如同潮水般从他皮肤表面急速褪去,只留下更加密集、仿佛要渗出血来的狰狞纹路。他猛地收回左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帮助他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他剧烈地喘息着,冷汗如同溪流般从额头滚落,混入冰冷的雨水。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泥水中如同疯狗般喘息的陈哲,那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里面燃烧的怒火并未熄灭,却多了一种更深的、如同看待死物般的平静。
“杀你?”林衍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仿佛刚才那濒临失控的爆发从未发生过。“太便宜你了,陈哲。”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踩着冰冷的积水和锈迹,朝着瘫软在地的陈哲走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在寂静的雨夜楼顶发出清晰的回响。
“你的罪…你的背叛…需要用你的余生,”林衍走到陈哲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陈哲惊恐扭曲的脸上,“在清醒中…一点一点地偿还。看着你精心构筑的一切…你信奉的‘纯粹理性’…是如何在你面前…土崩瓦解。”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审判,彻底击溃了陈哲最后一丝疯狂的伪装。
“不…不!你不能!教皇不会放过我!‘枢机’…他们…”陈哲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比死亡更深的恐惧!他太清楚了,落到林衍手里,尤其是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林衍手里,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漫长、更痛苦的折磨!他宁愿立刻被肃清!
他绝望地想要后退,手脚并用地在冰冷的泥水中向后蹭去,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就在这时!
“咻——!”
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致命穿透力的破空厉啸,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哗哗的雨幕!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暗影,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以超越子弹的速度,精准无比地射向林衍毫无防备的后心!
时机刁钻!角度狠辣!目标明确——趁你病,要你命!
肃清者!到了!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林衍全身的寒毛瞬间倒竖!他此刻的状态,别说躲避,连感知都大幅度下降!那道致命的暗影在他模糊的感知边缘急速放大!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嗡!”
一道无形的空间涟漪,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林衍身后不到半米处荡漾开来!那道快如闪电的暗影射入涟漪范围,速度竟诡异地骤减!仿佛陷入了粘稠的胶水之中!
是倒吊人!他依旧站在锈蚀的水箱阴影下,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搭在水箱边缘的那只覆盖着紫金活体金属的右手,食指极其轻微地向上抬了一下。指尖没有任何能量光芒,只有一丝空间被强行扭曲的微弱波动。
这微不足道的干扰,为林衍争取到了生死一线的刹那!
“喝!”林衍在感知到空间涟漪波动的瞬间,凭借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战斗本能,强行榨取身体最后一丝潜能,不顾内脏撕裂般的剧痛,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如同折断般的角度,猛地向侧面翻滚!
“噗嗤!”
那道被迟滞的暗影擦着林衍翻滚时扬起的衣角射过,深深没入他刚才站立位置的水泥地面!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边缘光滑的细小孔洞!孔洞周围的积水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蒸发殆尽,水泥发出滋滋的轻微灼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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