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眼里满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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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觉得挺纳闷，儿子怎么突然变这样了，又开始对她关怀备至了。

不过她很快安慰自己：可能是儿子良心发现了吧。

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叫贾东旭帮她脱下鞋子，好瞧瞧那只受伤的脚底板。

其实，贾张氏疼得厉害的并非被打得肿起来的脸，而是前几天不小心踩到钉子的那只脚。

方才那场架打得太过激烈，伤口又被扯开了。

这样一来，脚自然是疼得要命。

这时候，贾东旭也听话地让母亲帮他脱了鞋。

可刚把鞋脱下，他就赶忙捂住了鼻子。

因为一股刺鼻的臭味直冲脑门，害得他差点把昨天吃的晚饭都给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味儿，这么臭，比臭豆腐还臭上个百倍！妈，你这脚究竟多久没洗了？”

贾东旭一边抱怨着，一边查看着那只脚。

可这一看，吓得他直跺脚。

那被钉子扎过的伤口，不仅没长好，反而已经变得乌黑，好像就要烂掉似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刚才会觉得气味这么难闻的原因。

贾张氏的脚底板差不多一半都黑了。

都这样了，她还能跟人打架，真是够厉害的。

但现在，她显然是撑不住了。

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贾张氏真的病倒了。

“我的脚太疼了，头也开始发晕，咱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贾张氏有气没力地对儿子说道。

但贾东旭却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去。

去医院一趟，少说也得花上几块钱，多的话还不知道要多少呢。

贾东旭现在正忙着追之前相亲认识的那个姑娘，手头紧得很，实在是不愿意在贾张氏身上花钱。

于是，他居然决定继续骗她。

“妈，我看您脚上的问题好像不严重，要不我再给您敷点草药，说不定明天就好啦。”

贾东旭说完，也不等贾张氏回答，直接拿出从街边小贩那里买来的草药，给她擦了擦伤口，然后就回屋睡觉去了。

贾张氏这时候脑袋已经不太灵光了。

擦完草药后，受伤的脚好像也不怎么疼了，慢慢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贾东旭就跑到了贾张氏的房间看情况。

不管他怎么喊妈，贾张氏都没有反应。

贾东旭觉得不太对劲，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烫得很。

他吓坏了！

“这热度怕是要烧到四十度了！发这么高的烧，不去医院不行了。”

贾东旭终于慌了。

要是再耽误下去，贾张氏就算命大不死，脑子也可能被烧坏，变成个傻子。

他赶紧背起贾张氏，推开门就往医院跑去。

刚出门就碰到了许大茂正准备出门干活。

许大茂看到贾张氏昏迷不醒，好奇地问：“张大妈这是怎么了？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贾东旭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没喘过气来，吼道：“许大茂，你给我让开！再啰嗦一句，我现在就办了你！”

许大茂被吓得不轻，不敢招惹贾东旭，连连点头说：“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吗！”

贾东旭才不想跟他啰嗦，拔腿就开溜。

许大茂瞅着他的背影直犯嘀咕：“他跑的方向像是去红星医院的……难道我乌鸦嘴说中了？张大妈不会真要挂了吧？这事可大了！”

这么一想，许大茂也不急着去工地了，扭头回家找他那不靠谱的老爸商量对策去了。

许大茂家的事还真不小，他把还在梦乡的老爹许大成给摇醒了。

“爸！快醒醒！咱家院子里出大事了！”

许大成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不想起，“什么大事？天上掉馅饼啦？”

“张大妈可能撑不住了，我看见贾东旭背她去医院，看着都没什么动静了！”

“什么？那老太婆终于要蹬腿儿了？这可是好事！”

许大成居然乐颠颠地从床上蹦起来，鞋都没穿就跑到院子里去宣扬这个消息。

许大成一直看张大妈不顺眼，巴不得她早点消失。

在他的鼓吹下，大家很快就都知道张大妈病重的事了。

四合院里的邻居们各有各的看法，有人信，有人不信，大多数人都半信半疑，打算等贾东旭回来再看看情况。

要是真救不回来，对四合院来说可是件大事，毕竟这几年这儿没死过人，突然死了个住户，免不了又得沸沸扬扬一阵，大家都怕摊上这种麻烦事。

林栋吃早饭时也听说了这事，秦淮茹好奇地问他怎么看，林栋随口应付了几句就没再搭理。

“那老太婆命硬着呢！”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秦淮茹听后直点头，觉得张大妈确实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死了。

医院里，贾东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贾张氏送到急诊室。

她年纪一大把了，这次高烧烧得厉害，急诊室的医生护士一看这情况，立马重视起来，用担架把她推进急救室抢救。

累得满头大汗的贾东旭靠着墙坐下，眼里满是恐惧。

贾东旭心里头那个悔，觉得自己以前没怎么关心贾张氏。

要是早知道她破伤风伤口烂成那样了，早就送医院抢救了。

在这忐忑不安中，他等着抢救室的灯灭。

俩小时后，门总算开了，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医生，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眼里还冒着火。

医生一见贾东旭就问：“你是她儿子吧？”

贾东旭连忙点头说是。

医生接着问：“你妈情况怎么样？危不危险？”

医生摇摇头说：“目前是稳住了，但我得问问你这个当儿子的。”

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好像在责怪贾东旭。

贾东旭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答应了医生的要求。

“医生，您有什么说什么，我知道的全告诉您。”

医生点了点头，问：“你妈脚上那破伤风的症状拖了好久了吧？怎么现在才送来？受伤了怎么不打针预防呢？”

贾东旭被问得哑口无言，当时他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没让她打针，结果现在把贾张氏害得这么重。

但他爱面子，硬是把责任都推到了贾张氏身上：“我也劝过她呀，可医生您也知道，老人倔脾气，非要不打针，我也就没多管。

真没想到会这样，我妈这还能治好吗？”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告诉他唯一能救她的办法：“现在已经严重感染了，要想保命，就得截肢。”

“不过，截肢这事得家里人同意才行。”

“那你现在同意不？”

一听贾张氏可能要截肢，贾东旭顿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