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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拿起一块西瓜递给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忧虑:“国外?那多辛苦啊,听说又远又危险,还容易生病。咱不求大富大贵,安安稳稳的就好。能进国家铁路集团那样的单位,在国内踏踏实实干,妈就放心了。”她顿了顿,补充道,“你爸也托人打听了,说这瓦尔基里铁道在铁路系统里口碑还行,虽然是专科,但这些年培养的人手确实很抢手,好些个都进了好单位。”

“放心吧妈,”林野咬了一大口西瓜,冰凉的汁水瞬间缓解了喉咙的干渴,也让他更加笃定,“我选这个就是图个安稳!学门技术,进国企,旱涝保收!等我在铁路集团站稳脚跟,把技术学精了,以后机会多着呢!”他把“技术饭碗”和“国企稳定”这两个概念紧紧捆绑在一起,构筑成自己未来生活的基石。他自动过滤掉了母亲话语中关于海外辛苦危险的担忧,只记住了“抢手”、“好单位”这样的关键词。他觉得自己选择了一条无比明智、无比务实的道路。

晚饭时,家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父亲破例开了瓶啤酒,给林野也倒了一杯。“小子,行啊,没白瞎了这单招的机会。北海铁道,嗯,我知道,以前叫北方铁院,老牌子了。去了好好学,别怕吃苦。铁路上的活儿,讲究的就是个认真负责,技术扎实。”父亲的话语带着工人特有的朴实和期许,“国立铁路公司是大单位,规矩多,进去了就好好遵守,听领导的话,跟同事搞好关系。熬上几年,评个职称,日子就稳当了。”

林野听着,频频点头。父亲的话更印证了他对“体制内安稳”的想象。规矩多?那说明管理规范!听领导话?那是应该的!搞好关系?为了生存发展嘛!熬上几年?哪个行业不需要积累?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触摸到了那个“稳定”、“有保障”的未来生活的轮廓。

夜深了。林野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在天花板上投下变幻的光影。他睁大眼睛,看着那些光影,思绪早已飞到了遥远的北海市。

瓦尔基里市……那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宣传册上的照片是碧海蓝天、现代化的港口和整洁的街道。但他知道,那只是城市光鲜的一面。它更深的底色,应该是巨大的船坞、轰鸣的工厂、纵横交错的铁轨和永远弥漫着海风与机油混合气味的空气。一座典型的、为工业和运输而生的北方滨海重镇。他即将融入这座城市的钢铁脉搏之中。

瓦尔基里铁道职业大学……校园大吗?教学楼新吗?那些实训基地里,真的有宣传画上那些巨大的、闪着金属冷光的火车头和精密的检测仪器吗?教课的老师会是怎样的人?是经验丰富、手上布满老茧的老技师,还是理论扎实、文质彬彬的工程师?他的同学们呢?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是高考失意者,或是早早认定了技术道路的人?他们会好相处吗?会一起在实训车间里挥汗如雨,一起钻研那些复杂的图纸和规程吗?

最重要的,是那个铁道工程运营与维护技术专业。它会教些什么?是扛着沉重的测量仪器在烈日下奔跑?是拿着扳手在巨大的机车底盘下钻进钻出?是坐在电脑前分析复杂的轨道应力数据?还是学习如何调度那如同钢铁巨龙般的高铁列车?那些术语——轨道几何尺寸、探伤检测、接触网维护、信号联锁……它们会像高中课本一样晦涩难懂吗?还是说,实际操作会让他更容易理解和掌握?他开始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他渴望接触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渴望掌握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技能,渴望摆脱纯粹理论学习的挫败感。他想象着自己穿着崭新的工装,戴着安全帽,站在巨大的钢铁结构前,神情专注地进行操作——那是一种与分数无关的、靠双手和技能赢得的尊严。

他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墙角那个旧行李箱上。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录取通知书,就安静地躺在里面。它像一把钥匙,即将为他打开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门后,是冰冷的钢铁、延伸的轨道、轰鸣的机器、陌生的城市、未知的挑战,但也充满了关于技术、关于职业、关于自食其力、甚至关于“泛亚铁路网”和“海外高薪”的诱人可能性。他以为,这条路虽然起点不那么高,却足够坚实,足够笔直,足以支撑他走向一个独立、安稳、甚至可能精彩的未来。

对“体制内保障”的模糊信任,对“技术立身”的朴素信念,对“泛亚机遇”的美好憧憬,以及对彻底摆脱高考失败阴影的强烈渴望,如同几股强大的暖流,在他年轻的胸膛里激荡、融合,最终汇聚成一股坚定而炽热的决心。

他闭上眼,不再看天花板上的光影。脑海里,清晰地勾勒出一条无限延伸、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笔直的轨道。轨道的起点,是北海铁道职业大学。轨道的尽头,是他梦想中那个由“技术饭碗”和“优厚薪酬”构筑的、稳固而光明的未来。他甚至能听到远方传来一声悠长而充满力量的汽笛声,像是在召唤他启程。

带着这份沉甸甸的期望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林野终于沉沉地睡去。窗外的东都,依旧闷热,但少年心中的风暴已经平息,只留下驶向北海、驶向铁轨、驶向他认定的“黄金未来”的坚定航向。

他不知道的是,命运铺设的铁轨,并非总是笔直光滑。前方等待他的,不仅有技术殿堂的门槛,更有隐藏在“稳定”表象之下的、名为“考核暴政”的崎岖,有“血统论”筑起的无形高墙,有“数字暴力”编织的精密罗网,以及那张印着“北海铁道职业大学”的通知书背后,整个庞大工程行业所固有的、冰冷而坚硬的现实逻辑。那张被他视为船票的通知书,即将引领他驶入的,是一片远比想象中更复杂、更严酷的生存海域。只是此刻,在梦想的航船刚刚离港的时分,海面平静,风帆鼓胀,年轻的舵手眼中,只有远方诱人的地平线。

意识沉入黑暗的深海,白日里强装的笃定、刻意忽略的疑虑、被“铁饭碗”光芒暂时掩盖的阴影,此刻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深海巨兽,在梦境的暗流中咆哮翻腾。高考失利的苦涩、学费带来的歉疚、对“技术”的盲目信任、对“体制”安稳的模糊向往、父母关于“关系户”和“学历歧视”的沉重话语、张叔提及“熬个几年”时那意味深长的语气……所有这些碎片,在潜意识的熔炉里被疯狂搅拌、扭曲、重组,锻造出一幕幕光怪陆离却又直指核心的梦境图景。

梦境片段一:迎新会上的“座位表”与隐形的标尺。

他站在一个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大礼堂里。空气里飘荡着新油漆和廉价塑料椅混合的刺鼻气味。横幅高悬:“北海铁道职业大学 铁道工程学院2023级新生入学典礼暨校企合作定向培养签约仪式”。台上,几位穿着笔挺西装、笑容可掬的领导正襟危坐,背景板上巨大的国家铁路集团LoGo熠熠生辉,下方一行小字:“订单式培养,无缝对接国企岗位!”

林野和其他新生一样,穿着崭新的、浆洗得有些发硬的校服,坐在台下,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对未来的憧憬。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各位领导:国立铁路公司人力资源部王部长、瓦尔基里工务段李段长、学院张院长……掌声雷动。

“下面,有请我们优秀的校企合作单位代表——国立铁路公司人力资源部王部长,为我们宣布本届‘雏鹰计划’定向培养名单!这些同学,将在入学之初就获得集团重点关注的资格,享受优先实习、优先录用、专项导师辅导等优质资源!”主持人的声音充满煽动力。

王部长站起身,接过话筒,笑容满面地展开一份名单。林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雏鹰计划”,招生简章上提过,据说名额极少,是优中选优的顶尖人才储备库!他拼命回想自己单招考试的成绩,似乎……还不错?

“首先,恭喜以下同学!”王部长的声音洪亮,“张明!”掌声响起。一个穿着明显更合身、质地更好的定制校服(其他人都是统一发放的),头发精心打理过的男生,带着自信从容的微笑,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站起身,微微向台上欠身致意。林野觉得那张脸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宣传栏?“李浩然!”又一个男生站起,同样气度不凡。“陈思雨!”……名单不长,只有十来个名字。林野屏住呼吸,直到最后一个名字念完。没有他。失落感瞬间淹没了兴奋。他安慰自己:没关系,自己努力,以后机会多的是。

仪式进入下一环节,新生代表发言。毫无悬念,是“雏鹰计划”的首位入选者——张明。他步履从容地走上台,接过话筒,侃侃而谈,从对铁路事业的热爱,到家学渊源(“家父常教导我,铁路是国家的命脉…”),再到对未来的展望。他的发言流畅、自信,甚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台下掌声热烈。

林野听着,起初是羡慕,渐渐却感到一丝异样。张明的发言稿,华丽辞藻堆砌,充满了“奉献”、“使命”、“担当”等宏大词汇,却唯独缺少了对“技术”本身的描述,缺少了林野所期待的、关于钢轨、道砟、探伤仪的具体热情。更像是……一篇精心准备的、符合某种“标准答案”的表演。

典礼结束,人群涌向食堂。林野随着人流移动,却感觉脚下异常沉重。他无意间瞥见礼堂侧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灯光和人声。鬼使神差地,他凑近门缝。

里面是一个小休息室。刚才台上笑容可掬的王部长、李段长、张院长等人正轻松地喝着茶。张明也在其中,正恭敬地给一位气质威严的中年男人(李段长?)递茶。气氛融洽,甚至有些随意。

“老李,你家这小子,台风不错啊,比他爸当年强!”王部长笑着打趣。李段长(威严中年男人)摆摆手,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王部长过奖了,小孩子瞎说,还得靠各位领导多提点。”张院长笑眯眯地接话:“张明同学综合素质确实突出,家学渊源,起点高,是棵好苗子。‘雏鹰计划’就是为这样有潜力的孩子准备的嘛。”张明适时地微微鞠躬:“谢谢各位叔叔伯伯栽培,我一定努力学习,不负期望。”“哎,叫什么叔叔伯伯,在学校叫职务!”李段长故意板起脸,眼里却全是笑意。

林野如遭雷击!叔叔伯伯?家学渊源?起点高?“雏鹰计划”的入选标准……原来不仅仅是成绩?那张名单背后,难道是一张他看不见的、由血缘和关系编织的网?他想起父亲的话:“有些门槛,有些人天生就比你站得高……” 原来这门槛,在他踏入校门的第一天,就已经清晰地横亘在他和张明之间!那个代表着“优先录用”、“专项辅导”的“雏鹰计划”,其底色,竟可能是“血统优先”?

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取代了礼堂里虚假的热闹。他仿佛看到一把无形的标尺,悬在所有新生的头顶。标尺的一端,刻着“关系”、“背景”、“起点”,张明们轻松地站在那个刻度上;标尺的另一端,刻着“努力”、“技术”、“单招”、“专科”,他林野,正艰难地、甚至徒劳地,试图踮起脚尖去够那个看似公平的“择优”刻度。

梦境片段二:冰冷的网格与血统的重量。

场景扭曲切换。他身处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冰冷铁轨纵横交错构成的网格迷宫。头顶是刺眼的、毫无温度的白色灯光。死寂。只有心跳声沉重地回荡。

“编号:LY。”冰冷如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行为:偏离预设轨迹。处罚:考核扣分50分,折合货币损失:500元整。”一张白色扣分单飘落。

他想动,双脚被无形力量钉死。他愤怒嘶吼:“凭什么?!”

“编号:LY。行为:质疑管理指令,情绪失控。追加处罚:扣分30分,折合货币损失:300元整。警告一次。”又一张单落下。

绝望像冰冷潮水淹没他。这时,轻快的口哨声传来。张明在平行的铁轨上悠闲踱步,完全不受束缚,甚至能跳下轨道随意穿梭。他胸前名牌职位清晰:“见习技术主管”。

“哟,新来的?卡在这儿了?”张明居高临下,嘴角嘲讽,“别白费力气了,这网格,生来就是给我们这种人铺路的。”他随意踢开脚边一张“考核豁免单(首次)”的金色纸条。“至于你们嘛…就好好待在轨道上,按规矩走。走歪了,可是要扣钱的哦。”

梦境片段三:烙印与原罪。

场景再次拉伸。林野依旧被钉在冰冷的轨道上,扣分单像雪片堆积。绝望的黑暗挤压着他。

远处,张明拿着那个“督导员”平板,手指随意划拉。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林野的档案信息!“单招”、“专科”字样被放大、标红,旁边自动生成刺眼标签:“潜在适应性风险(学历背景薄弱)”。

“看见没?”张明晃着平板,笑容恶意而优越,“有些东西,从你拿到那张单招录取通知书开始,就印在你档案里了。专科生,单招生…啧啧,这起点,天生就带着‘原罪’啊。你再怎么努力,技术练得再好,能抹掉这个标签吗?领导们看到这个,天然就觉得你‘差点意思’,‘需要多观察’…懂吗?这就是铁律!体制的铁律!认命吧!”

张明的话,如同淬毒匕首,狠狠扎进林野心中最脆弱之处——那份因学历而产生的深藏自卑。父母关于“学历歧视”的忧虑被残忍证实!那张录取通知书,竟成了“次等”的烙印!

“放屁——!!!”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冲破喉咙!屈辱、愤怒、不甘的火焰从林野心底猛烈窜起!他奋力挣扎!铁轨呻吟,网格震颤!

“编号:LY!行为:严重情绪失控!触发‘岗位适应性评估’!立即执行!”电子音变得狂暴!白色光源瞬间血红!无数印着“考核扣分”、“警告”、“评估不通过”的红色电子单据,如同暴雪般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砸来!

现实:喘息与冰冷的烙印。

林野猛地睁眼!心脏疯狂擂动,冷汗浸透背心。喉咙干涩发紧,指尖因梦中用力过度而颤抖。他像濒死的鱼般大口喘息。

梦境的每一个狰狞细节——王部长的笑容、李段长的得意、张明的嘲讽、扣分单的刺红、评估不通过的暴雪——都带着冰冷刺骨的绝望感,清晰烙印脑海。

他踉跄扑向墙角行李箱,粗暴打开,扒开旧衣服,颤抖着攥住那张北海铁道职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纸张依旧粗糙,墨色不均。但此刻,它摸上去,不再像希望的船票,更像一块……冰冷的烙铁!那上面的字迹——“铁道工程运营与维护技术”、“开启你的职业征程”——在昏暗光线下,仿佛扭曲成了“血统”、“关系”、“学历歧视”、“考核暴政”这些狰狞的词汇!

父亲沉重的话语炸响耳边:“有些门槛…水…深着呢!”母亲忧虑的眼神浮现:“咱家…没人脉。”张叔意味深长的语气:“熬个几年…”梦中张明的毒舌:“单招生…专科生…原罪…认命吧!”

一股比高考失利更甚、比学费压力更沉的冰冷恐惧,如同北海冬夜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林野。这是对那个庞大“体制”机器内部,那套为“张明们”铺路、为“林野们”设障的冰冷铁律的恐惧!

他以为抓住的是通往“技术尊严”和“体制安稳”的坦途。噩梦惊醒,他才惊觉,这张通知书通往的,可能是一个等级森严、壁垒分明、充斥着不公与规训的角斗场。在那里,“技术”或许只是底层的入场券,而真正的生存法则,是“你是谁”、“你认识谁”、“你能否沉默地遵守那套对你不利的规则”。

林野死死攥着通知书,指关节发白,粗糙的纸边硌疼掌心。窗外,东都夜色深沉。少年眼中驶向“黄金未来”的坚定航向,第一次,被名为“体制潜规则”的浓重阴霾,笼罩上一层冰冷而沉重的、挥之不去的疑虑与恐惧。那召唤的汽笛声,也变得遥远飘忽,带着冰冷的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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