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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独自坐在角落一张油腻的小桌旁。他没点烧烤,只要了一瓶最便宜的本地啤酒和一碟盐水煮毛豆。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短暂的麻木,却冲不散心头的郁结。那6600元的工资单,段长办公室里飘出的只言片语,像循环播放的幻灯片,在他脑中反复灼烧。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信息,字里行间透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小野,转正手续办好了吧?工资发了没?家里一切都好,超市生意还行。你爸的药快吃完了,新买的那进口药效果是真好,他血压稳多了。你一个人在那边,天冷,多穿点,别舍不得花钱吃饭。考证的事别太逼自己,慢慢来。

看着母亲的信息,林野鼻子猛地一酸。东都的家,父母开的小超市,母亲中学教师的稳定收入,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安稳。他从小没为温饱发过愁,甚至比很多同学条件还好些。父母倾其所有供他读书,指望他能有份体面安稳的工作。他以为凭自己的努力,考进铁路系统,就能延续甚至提升这份安稳。可现实呢?这“体面安稳”的代价,是父亲需要持续不断的昂贵进口药,是他缩水的工资,是他必须像老鼠一样在灰色地带觅食,是张胖子那种蛆虫的敲诈,更是张明那种“世家子弟”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拼尽全力,似乎只是从一个相对舒适的起点,挣扎着滑向了一个更泥泞、更屈辱的深渊。

“哟!这不是咱们新晋的‘林师傅’嘛!转正大喜啊!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一个带着浓重酒气、语调轻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野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那身崭新的、带着淡淡香水味的制服下摆,已经杵到了他眼前。

张明显然是刚从某个更“体面”的场合过来,脸色酡红,眼神迷离,昂贵的羊绒围巾松垮地搭在肩上,手里还拎着半瓶喝剩的茅台酒。那独特的、醇厚的酱香味,混杂着他身上的酒气和香水味,霸道地侵入林野周围的空气,与他桌上那瓶廉价啤酒的酸馊气格格不入。

“来,林师傅,别喝那马尿了!尝尝这个!”张明自顾自地拉过一张塑料凳,大喇喇地坐在林野对面,带着一种施舍般的热情,把手里那半瓶茅台墩在油腻的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金黄色的酒液在瓶子里晃荡,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又刺眼的光芒。

林野没动,也没看他,只是盯着自己面前那碟几乎没动的毛豆,仿佛那上面有宇宙的奥秘。

“啧,还绷着呢?”张明嗤笑一声,身体前倾,带着浓郁酒味的呼吸几乎喷到林野脸上。他伸出手,带着汗湿和酒渍的手掌,重重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或者说侵犯),搭在了林野的肩膀上,还用力拍了两下。

林野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温热,潮湿,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腻感。那身崭新的制服布料,摩擦着他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工装肩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毒蛇的鳞片在皮肤上刮过。他清晰地闻到了对方呼吸里残留的、属于高档餐厅的油脂香气和顶级白酒的馥郁芬芳。

“我说林野,听哥一句劝,”张明凑得更近,声音压低,带着酒后的“推心置腹”,却掩盖不住骨子里的傲慢,“别那么拼了!你拼死拼活,转正了又能咋样?还不是得天天钻涵洞、推小车、吃灰喝风?一个月累死累活,到手那点钱,够干啥?买你爸那进口药都紧巴巴吧?”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林野最痛的神经上。林野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攥紧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他喉咙里堵着一团滚烫的东西,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人啊,得认命!”张明似乎很满意林野的沉默,自顾自地继续他的“教诲”,甚至拿起林野桌上那瓶廉价啤酒,嫌弃地晃了晃,又放下,“你是东都人?家里开小超市?你妈是老师?啧,不算太差,但也……也就那样了。你再努力,往上数三代,根儿不在铁路上!明白不?你就是个‘城二代’,不对,顶多算个‘镇二代’?在这系统里,天花板就那么高!你再蹦跶,也还是个……‘农二代’的命!” 他故意把“农二代”三个字咬得很重,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基于“血统”的鄙夷。

“农二代”!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林野脑中炸开!所有的压抑、屈辱、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他家在东都市区!父母有体面的营生!他从小在城里长大!他拼命读书,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摆脱某种标签!可在张明这种“铁路贵族”眼里,仅仅因为他父辈没有铁路的血脉,他就被粗暴地、理所当然地打上了“农二代”的烙印!他所有的努力和挣扎,都被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彻底否定、彻底践踏!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想起自己为了省下每一分钱给父亲买药、给自己买学习资料,每天中午在工区冰冷的食堂角落,啃着那干硬无味的馒头。那寡淡的、带着面粉本味的、有时甚至有些发酸的馒头味道,此刻与张明呼吸中喷薄而出的、属于顶级茅台的、浓郁到令人眩晕的酱香气息,在他鼻腔和味蕾上发生了最惨烈、最恶心的碰撞!

“呕——”喉咙深处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再也绷不住了。那股生理性的、汹涌的恶心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吞没。林野如遭电击,猛地甩开搭在他肩上那只油腻的手——那是张明,他所谓的“前辈”和“引路人”。他霍然弹起,动作快得带翻了身下的塑料凳,那东西在粗糙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尖叫,仿佛是某种绝望的控诉。

他一手死死捂住嘴,几乎要捏碎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撑在油腻得能滑倒人的桌沿,腰弯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剧烈的干呕让他的全身都在颤抖。胃里空得像无底深渊,只有酸腐的液体和苦涩的胆汁翻涌上来,灼烧着他本就敏感的喉咙,那感觉像是吞下了一团滚烫的火。

周遭烧烤摊的喧嚣,人声鼎沸,油滋滋的香气……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猛地按下了静音键,退得远远的。世界只剩下他粗重到几乎要撕裂肺叶的喘息,和喉咙里那股烧穿五脏六腑的恶心感。眼前,是张明那张瞬间僵住、随即涨得通红、写满被冒犯的醉脸,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公猫。还有桌上那半瓶金黄色的茅台,在昏黄的灯光下,油腻腻地反射着光,仿佛不是酒,而是一摊凝固的、散发着恶臭的脓血,昭示着某种他深恶痛绝的腐朽秩序。

“林野!你他妈发什么疯!”张明咆哮起来,酒精让他原本就不稳的身子更加踉跄,脸色狰狞得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咬人。他觉得自己是“屈尊降贵”来点拨这个“榆木疙瘩”,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却被如此当众“羞辱”,这让他积攒已久的傲慢瞬间变成了爆炸性的怒火。

林野缓缓直起腰,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正往下滚落。他抬起手背,用力的程度几乎要擦出血,抹去嘴角残留的恶心感。然后,他抬起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钢钉,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锐利,直直刺向张明。那里面,再没有平日里那点小心翼翼的隐忍和克制,只剩下被彻底碾碎、践踏后的、近乎毁灭的愤怒,以及一种能将人灵魂都看穿的、冰冷的鄙夷。

“张技术员,”林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头上来回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砸在地上,“您这份‘好意’,我真是消受不起。您那高贵的血,还是别沾脏了我这‘农二代’的穷酸气吧。”

他连眼角都没瞥一下桌上那象征着“体面”的茅台,也懒得理会张明已经铁青到发紫的脸,更无视了周围烧烤摊上投来的、夹杂着看戏和诧异的目光。他只是猛地转身,挺直了那常年被风雪和生活的重担压得有些佝偻的脊背——此刻,那脊背却像重新挺拔起来的青松。他大步流星地走出这片弥漫着廉价油烟、廉价酒气,以及更廉价的人情世故的浑浊之地。

冰冷的夜风“呼”地一下灌满了他的衣领,无数细小的冰针似的刺在脸上,疼,却让他有种近乎残忍的清醒。他没回宿舍,径直走向工区大门,脚步沉稳得像铁铸的一般。然后,他走进那个冰冷、空旷、弥漫着铁锈与机油味道的工具房,那里,只有沉默的钢铁和机器,不会有人用怜悯或鄙夷的目光来审视他,也不会有人用所谓的“好意”来玷污他仅剩的、微薄的尊严。

黑暗中,他摸索着走到自己的工具柜前。没有开灯。他打开柜门,借着窗外远处微弱的路灯光,从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摸出了那本《超声波探伤原理与实操(高级)》。厚实的封面冰冷坚硬,边缘已经被他翻得卷起毛边。书页间夹满了各种颜色的便签和笔记,密密麻麻,记录着他无数个深夜的啃读和思考。

他紧紧攥着这本沉甸甸的书,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粗糙的纸张边缘摩擦着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真实的触感。他靠在冰冷的铁皮柜上,缓缓滑坐在地。工具房的地面冰冷刺骨,油污和灰尘的气息直冲鼻腔。

黑暗中,他闭上眼。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两个画面:

一个是段长办公室里,李卫国拍着张明的肩膀,语气轻松:“年底调去技术科……”

另一个是张明醉醺醺的脸,带着施舍般的笑容:“下个月‘人才储备班’我当班长,你要不要来给我打下手?”

“打下手……”林野无声地咀嚼着这三个字,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冰冷的弧度。胃里那股恶心的感觉似乎还在翻涌,混合着屈辱、愤怒和一种被彻底踩进泥里的绝望。

他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他的眼神亮得惊人,如同淬炼过的寒星,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他死死盯着手中那本探伤教材,仿佛那是唯一能劈开这黑暗、砸碎那无形枷锁的武器。

他摸索着,从工装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瞬间照亮了他苍白而坚毅的脸。他点开一个尘封已久的文件夹,里面是他偷偷下载、却一直因为时间和精力(或者说,因为某种残留的、对“规则”的敬畏和幻想)而没有深入研究的资料——**《高速铁路轨道精测精调技术规范(内部版)》、《GNSS\/INS组合定位在轨道几何状态检测中的误差分析与补偿》**。

这些,才是真正的技术核心,是通往更高层面的钥匙,是张明那种靠“血统”混进技术科的人,可能永远也触及不到的深度!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铁锈味灌入肺腑。他点开那份关于GNSS\/INS组合定位误差分析的pdF。密密麻麻的公式、复杂的坐标转换图、卡尔曼滤波器的迭代流程……如同天书般扑面而来。若是以前,他或许会望而生畏,会觉得自己痴心妄想。

但此刻,张明那句轻蔑的“农二代”,张明呼吸里那令人作呕的茅台味,还有自己胃里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都化作了最猛烈的燃料!

他不在乎什么“人才储备班”班长的“恩赐”!他更不需要给张明“打下手”!他要自己掌握那把钥匙!他要靠真正的、硬核的、能创造价值的技术,凿开这堵名为“血统”的高墙!哪怕这墙厚如京哈线的路基,哪怕这过程艰险如深夜独自巡检危崖!

林野的手指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滑动,目光死死钉在那些晦涩的公式上。黑暗中,工具房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手机屏幕幽幽的蓝光。他像一匹受伤的孤狼,在寒夜里舔舐着伤口,磨砺着獠牙,用最原始的、近乎自虐的方式,向那个冰冷而固化的世界,发出了无声的、却最决绝的宣战。那本厚厚的探伤教材,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抱着最后的、唯一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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