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1章 数据囚徒,钢轨上的五年:三千到存款五十万,汪途,镇魂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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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数据永远完美得像教科书吗?你知道为什么系统永远抓不到你的把柄吗?!”

张明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了一下,脸上的戏谑凝固了。

林野举起手中那块刚从柜子里取出的、属于张明的智能手表,屏幕在强光照射下反射着刺目的光,像一面高举的、嘲讽的旗帜:

“因为你爸!因为你爸把系统核心的‘异常值筛选算法’改了!给你开了后门,设了‘领导豁免模式’!只要工号尾号是‘001’,所有误差!所有异常!所有不符合逻辑的时间地点跳跃!统统自动修正!统统抹平!你的数据,生来就是‘完美’的!你的特权,是刻在代码里的!”

张明的脸色,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瞬间变得惨白!那是一种秘密被当众剥开、赤裸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巨大惊恐和羞怒!他嘴唇哆嗦着:“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谁告诉你的?!”

“我怎么知道?”林野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冷笑,如同夜枭的啼鸣,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孤注一掷的表情,“因为我黑进去了!我不仅看到了你的‘豁免模式’,我还把你的‘完美’数据,还有那段见不得光的后台代码,打包上传到了集团总部的云端备份盘!你说,等明天一上班,纪委那些人打开电脑,看到这些精彩绝伦的东西,他们会怎么想?嗯?张公子?!”

林野的声音在狭小的工具房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张明的耳朵里。那“集团云端备份盘”几个字,更是如同最后的审判锤音,砸得张明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尽,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和难以置信的惊恐。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强光手电的光柱也随着他手臂的颤抖而晃动起来。

走廊尽头那沉重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每一步都像踩在林野紧绷的神经上。时间!他必须彻底打垮张明!

“你以为靠你爸的位子,靠陈大奎给你擦屁股,就能一手遮天?”林野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亢奋而尖利刺耳,他向前踏了一步,咄咄逼人,“数据!现在就是铁证!你那些在酒吧里蹦出来的‘巡检记录’,你那些‘领导豁免’的特权代码!都在云盘里!明天,它们会像炸弹一样炸开!把你,把你爸,把你们精心编织的这张破网,统统炸上天!”

“炸上天?”张明脸上的惊恐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扭曲的、混合着暴怒和疯狂的笑容,那笑容在强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贴上林野的脸,浓烈的酒气和唾沫星子一起喷在林野脸上:

“姓林的!你以为你拿到点破数据就能当救世主了?就能扳倒我了?你他妈太天真了!上个月G137区段,K37+500后面那片老家属区,沉降数据超标警报响了多少次?!你以为那些警报最后都去哪了?你以为那些‘安全无虞’的报告是怎么来的?!”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段长他小舅子看上了那块地!要搞房地产!‘安全无虞’是那块地能卖出去、能批下手续的命根子!是我们段长升官发财的垫脚石!你以为你手里的数据是炸弹?我告诉你,那玩意儿连个屁都不算!你捅出去?好啊!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段长小舅子弄死你这种小蚂蚁,比踩死只臭虫还容易!接着就是陈大奎,然后是我爸!最后呢?最后那块地照样开发,房子照样盖!段长照样升官!你呢?还有你那个等钱救命的老娘呢?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张明的吼声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工具房里炸响,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赤裸裸的权势和血腥的潜规则,狠狠砸在林野的心口。那股冰冷粘稠的绝望感,比刚才被手电筒照到时更甚百倍!原来他以为的“铁证”,在真正的权力网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甚至连做筹码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这时,陈大奎矮壮的身影如同一堵墙,彻底堵死了工具房的门口。他脸色铁青,小眼睛里燃烧着暴怒的火焰,手里紧握着一根沉重的橡胶警棍,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先扫过脸色惨白、浑身酒气的张明,最后死死钉在僵立当场的林野身上。

“好!很好!”陈大奎的声音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偷设备?还他妈的敢威胁人?林野,你本事是真不小啊!”

警棍的橡胶头,带着风声,重重地戳在林野的胸口,力道之大,让他踉跄着倒退一步,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设备柜上,发出一声闷响。剧痛和窒息感瞬间攫住了他。

晨光惨白,像一层薄薄的锡纸,无力地贴在劳人科办公室肮脏的玻璃窗上。室内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纸张、劣质茶叶和汗液混合的沉闷气味。林野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椅上,对面的陈大奎陷在宽大的旧皮沙发里,肥胖的手指间夹着一支快烧到过滤嘴的香烟,袅袅青烟盘旋上升,模糊了他那张油腻而阴沉的脸。

两张A4纸被随意地扔在林野面前的桌面上,如同两张催命符。

第一张,抬头是鲜红刺目的“xx工区处分决定书”:

【林野同志,因严重违反工区纪律,涉嫌伪造巡检数据、偷窃工区设备、威胁恐吓同事……经工区研究决定,予以开除处理……】

第二张,标题则是冰冷的“岗位调动确认书”:

【林野同志自愿放弃本年度岗位技能等级认证资格,服从工区安排,调往兰新线K370区段(戈壁无人值守点),担任沉降监测员……】

兰新线K370。这个名字像一块沉重的冰,瞬间沉入林野的胃底。那是真正的流放之地,千里戈壁,荒无人烟,只有风沙和永不停歇的沉降。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一个活人的坟墓。

“选吧。”陈大奎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慵懒和残忍。他把玩着手里那串明晃晃的汽车钥匙,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响声,“要么,现在就卷铺盖滚蛋,档案里记一笔,我看哪个正经单位还敢要你这种‘破坏分子’!要么……”他抬了抬下巴,指向第二张纸,“收拾收拾,去戈壁滩上喝风吃沙子,老老实实待着,兴许还能混口饭吃。”

皮沙发在他肥胖的身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仿佛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

林野的目光从两张纸上缓缓抬起,没有看陈大奎,而是落在桌角那个沾满茶渍的廉价塑料垃圾桶里。昨夜那个存着“铁证”的U盘,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几团废纸和烟蒂中间,像一个被遗弃的垃圾。它没能成为武器,反而成了自己愚蠢和软弱的象征。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空气,深深吸入肺腑。那冰冷仿佛冻结了血液里最后一丝愤怒和不甘,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

林野伸出手,没有去碰那两张纸。他的手,在陈大奎略带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探进了自己洗得发白的工装内袋。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的U盘。

不是昨夜那个。是另一个,款式老旧,边角磨损得厉害。

他将这个U盘轻轻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放在了那两张决定命运的A4纸旁边。手指甚至在上面轻轻点了点。

“陈工长,”林野开口了,声音异常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这里面,是张明自2023年8月至今,所有巡检任务的原始数据记录副本,包括系统自动生成的每一次操作日志、时间戳、设备Id……当然,还有后台自动修正的痕迹。非常……完整。”

陈大奎脸上的慵懒和戏谑瞬间凝固了。他夹着烟的手指停在半空,烟灰簌簌落下。小眼睛猛地瞪圆,死死盯着那个不起眼的黑色U盘,仿佛那是一条盘踞在桌上的毒蛇。他脸上的横肉抽动着,由黄转红,最后涨成一片骇人的猪肝色。

“你……”他猛地从沙发里弹起来,肥硕的身躯带起一阵风,手指几乎要戳到林野的鼻尖上,声音因为极度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而变调,“你他妈还敢威胁我?!林野!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威胁?”林野微微偏了偏头,避开了那根几乎戳到脸上的手指,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如同冰面上反射的微光。他慢条斯理地从椅子旁的地上拿起一个同样陈旧的帆布电脑包,拉开拉链,取出那台廉价的便携式笔记本。开机,幽蓝的光映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

屏幕亮起,他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文件和分析图表。

“不,工长,您误会了。”林野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诚恳”,“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击,调出一个复杂的、由折线和柱状图组成的界面,正是张明那份“完美”数据的分析模型。

“您看,”林野指着屏幕上一条平滑得近乎虚假的轨迹曲线,“张明的数据,表面看完美无缺,但在专业的数据清洗工具下,这种‘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它太干净了,干净得不真实。就像……”他顿了顿,找到一个精准的比喻,“就像一张pS过度的照片,骗骗外行可以,遇到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猫腻。”

他的手指又点开另一组数据,那是他昨晚在工具房导出的、被后台修正前的原始记录,充满了各种“异常”波动。

“而我的技术,”林野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陈大奎那双因惊疑不定而闪烁的眼睛,“可以把这些真实的‘异常’,通过算法模拟,转换成符合逻辑的‘正常波动’。比如设备短暂失联、信号干扰、偶发性操作延迟……我可以让虚假的数据,看起来比真实的更‘真实’,更能经得起任何层级的审查。”

他合上笔记本,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的条件很简单。”林野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姿态甚至带上了一种诡异的谈判式的“专业感”,“工区给我‘按时下班’的自由。晚上六点以后,我的时间属于我自己。作为交换,我可以为工区提供‘数据优化’服务,确保所有需要‘好看’的数据,都天衣无缝。尤其是……某些特殊项目的数据,比如G137区段家属楼那片地的沉降报告?”

当“G137区段”、“沉降报告”这几个字清晰地吐出时,陈大奎脸上的猪肝色瞬间褪去,变成了一种死灰般的苍白。他肥胖的身体晃了晃,重新重重地跌坐回沙发里,皮沙发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死死盯着林野,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暴怒,有惊骇,有难以置信,更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被戳破秘密的狼狈和动摇?

就在这时,办公室虚掩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赵叔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捏着一双刚领到的、散发着橡胶味的劳保鞋。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和痛心,他看到了桌上的处分书,看到了那个U盘,看到了林野冰冷而陌生的侧脸。

“小林!”赵叔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别!别干傻事啊!咱不能……”

“成交!”

陈大奎猛地打断了赵叔的哀求,声音嘶哑,却异常干脆。他肥胖的脸上,那丝狼狈和动摇瞬间被一种混合着贪婪和残忍的狠厉所取代。他伸出手,一把抓起桌上那个黑色的U盘,看也没看,像丢弃一块烫手的垃圾,“嗖”地一声,准确地将它扔进了桌角的垃圾桶里,正好砸在那个被遗弃的旧U盘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合作?哼!”陈大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重新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在手指间哗啦哗啦地转着,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如同鬣狗般的光芒,“不过,林野,空手套白狼可不行。你晚上搞副业赚的那些‘外快’,每月……分三成出来,上交工区。”

他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笑容冰冷而贪婪:

“就当是……工区替你‘管理’这些敏感数据的辛苦费。很合理,对吧?”

夕阳如同一颗巨大的、行将就木的暗红色火球,沉沉地坠在G137区段2500米标桩后方的地平线上。无边无际的铁轨、灰扑扑的石碴、远处低矮杂乱的棚户区轮廓,都被涂抹上一层粘稠、冰冷的血色余晖。

林野站在冰冷的钢轨旁,脚下是粗糙的石碴。一台沉重的全站仪支在三脚架上,镜头无声地对准前方一片地势明显低洼的区域。仪器屏幕幽幽地亮着,一行猩红的数字如同凝固的血珠,无声地宣告着事实:

【沉降速率:0.20 mm\/h】

林野的目光掠过那个数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掏出那块曾记录着他“罪证”的智能手表,屏幕在血色夕阳下反射着刺目的光。手指划开,熟练地点开那个曾带给他希望、又将他拖入深渊的代跑软件。冰冷的蓝光照亮他同样冰冷的脸。

他点开一个隐藏极深的、标记为“工具”的子菜单。里面不再是熟悉的接单界面,而是一个简陋的输入框和几个参数调节滑块。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将那个刺眼的“0.20”,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删改成了“0.05”。接着,手指在几个滑块上微调,模拟出合理的设备震动干扰信号,伪造了一段对应的“稳定”波形数据。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最后,指尖悬停在屏幕中央那个猩红的“上传”按钮上。

一秒。

两秒。

指尖落下。

【数据上传成功:G137区段2500m沉降监测点,速率0.05mm\/h,状态稳定。】

几乎是同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不是工区的系统提示,是银行卡入账的短信通知:

【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转入1500.00元,余额……

冰冷的电子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一千五百块。一笔沾着“安全”血迹的佣金。

“小林……”

苍老、疲惫、带着无尽痛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赵叔拄着他那根磨得油亮的道尺,像一株被风沙侵蚀到只剩枯枝的老树,站在几米开外的石碴坡上。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佝偻的剪影,那目光沉甸甸地压过来,里面翻涌着失望、悲哀,还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悲凉。

“你现在……跟他们,还有啥区别?”老人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冰冷的铁砧上。

林野没有回头。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坑洼不平的土路。一辆锃亮的黑色帕萨特卷着滚滚黄尘疾驰而过,嚣张的鸣笛声撕裂了黄昏的寂静。车窗降下,张明那张志得意满的脸一闪而逝。车尾掀起的漫天尘土,如同肮脏的幕布,瞬间模糊了林野的视线。

在那浑浊的、弥漫着铁锈和尘土气息的幕布间隙,他看到了自己。

工装外套沾满了油污和灰尘,肩膀上那枚象征“铁路工人”的金属肩章,不知何时歪斜了,滑稽地耷拉着,像一个被随意丢弃的、生锈的勋章。石碴堆上一个浅浅的水洼,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色在血色夕阳下显得灰败,眼底深处一片死寂的荒芜,只有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凝固的、空洞的笑意。

这倒影……像个小丑。

五年前,那个挤在汗臭熏天、人潮汹涌的招聘会场里,攥着薄薄简历、指关节捏得发白的自己,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对“铁饭碗”、对“技术岗位”、对“稳定未来”的炽热渴望……那个影子,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墨滴,在眼前的倒影里瞬间晕开、消散,只剩下此刻这个肩章歪斜、眼神空洞的小丑。

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不受控制地从他凝固的嘴角蔓延开,无声地爬上眼角眉梢。那不是喜悦,是彻骨的荒诞,是对命运最恶毒的嘲弄。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幽蓝的光映着他半边脸颊,皮肤下细微的血管在冷光下清晰可见,骨骼的轮廓被勾勒得异常分明。像极了科幻电影里那些被机械改造、失去了灵魂的赛博格。

他点开手机的备忘录,指尖在冰冷的虚拟键盘上敲击,发出细微的“嗒嗒”声,如同敲打着自己的墓碑:

> **当数据成为武器,我们都成了自己的囚徒。**

远处,一列动车的灯光如同审判之剑,骤然刺破沉沉的暮色,划开黑暗的胸膛。那强光由远及近,瞬间投射过来,将他水洼中的倒影、将他伫立在石碴堆上的身影,猛地拉长、扭曲——

投在冰冷的钢轨和灰暗的石碴地上,那影子被拉伸得异常细长、单薄,边缘在强光下模糊、颤动,不再像个人,更像一具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捆缚、吊挂在虚空中的骷髅骨架。肋骨嶙峋,脖颈扭曲,在巨大的、呼啸而过的钢铁洪流面前,渺小,脆弱,无声地承受着碾压一切的威压。

强光掠过,动车巨大的轰鸣声裹挟着风压席卷而过,吹得他工装猎猎作响,几乎站立不稳。世界重归昏暗,只有车轮碾过钢轨的铿锵声,规律而冷酷,如同命运无情的脚步,渐行渐远。

林野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再次看向自己手中那块冰冷的智能手表。幽蓝的屏幕光再次亮起,照亮他毫无血色的脸。他开始规划明天凌晨的虚假轨迹。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点击,设置着起点、终点、停留时间、模拟步态……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如同设定程序的机器。屏幕的冷光,将他瞳孔深处最后一丝属于“林野”的温度也彻底吞噬。

在这个由数据统治一切的冰冷世界里,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终于完成了那场残酷的蜕变。

从被围猎的、仓皇逃窜的猎物,变成了……猎食者链条上,新的一环。

而代价,是灵魂深处最后一点直视阳光的资格,被永远地、彻底地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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