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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向深渊拖拽。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他死死盯着那股狰狞的烟柱,视野的边缘开始模糊、发黑,只有那象征着毁灭的黑色图腾在视网膜上疯狂燃烧。

在那片迅速吞噬他意识的黑暗彻底降临之前,一个庞大而扭曲的幻象,带着地狱般的灼热气息,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雨幕被无形的巨力撕成碎片!一节节钢铁铸就的庞然车体,如同被顽童肆意扭断的玩具车厢,在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下,痛苦地扭曲、弯折!沉重的车轮脱离了铁轨,徒劳地空转着,然后被狠狠抛向空中,翻滚着砸向泥泞的大地!玻璃碎片如同密集的冰雹般激射!撕裂的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扭曲的构架下,是……是刺目的、喷溅的鲜红!

那列本该在铁轨上平稳飞驰的钢铁长龙,在他眼前无声地、却又无比惨烈地崩塌、解体!碎片混合着生命,在冰冷的雨水和泥泞中……四散飞溅!

“不……!”一声破碎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嘶吼,终于从林野紧咬的牙关中迸发出来,带着血腥味。他撑在窗台上的双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爆出青筋,指甲深深陷入窗框的木质漆皮里,留下几道惨白的刻痕。冰冷的玻璃紧贴着他的额头,那刺骨的凉意却丝毫无法冷却他脑中那幅地狱图景带来的灼烧感。冲天的烟柱在灰暗的雨幕中翻滚、膨胀,像一只狞笑的恶魔之眼,死死地钉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死寂。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了,凝固成一块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劣质烟草燃烧后残留的焦糊味,此刻闻起来竟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

“哐当!”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林野猛地回头。

段长王德发像一尊突然被抽掉了所有骨架的泥塑,整个人从那张宽大的皮转椅上滑了下来,沉重地瘫坐在地上。他刚才还夹在指间、象征着他“大局观”的那半截香烟,此刻正无力地躺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暗红的火星微弱地明灭着,挣扎了几下,最终不甘地彻底熄灭,冒出一缕细弱的青烟。他那只保养得还算不错、用来签署文件和弹烟灰的右手,此刻正无意识地、痉挛般地死死抠着办公桌坚固的实木桌腿,指甲在深色的漆面上刮擦出令人心头发紧的“吱嘎”声。他肥胖的身躯筛糠似的抖动着,深蓝色的制服前襟被他自己抓得皱成一团,领口的扣子绷开了一颗,露出里面同样被冷汗浸透的白色衬衣领子。

那张被烟雾熏染得常年泛黄浮肿的脸,此刻褪尽了所有血色,呈现出一种骇人的、死灰般的惨白。嘴唇哆嗦着,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只有喉咙深处传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气流声。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焦点,空洞地、直勾勾地瞪着前方——不是窗外的烟柱,也不是林野,而是穿透了墙壁,落向了某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充满了毁灭和无法挽回后果的虚空深渊。冷汗像决堤的洪水,从他稀疏花白的鬓角、额头上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迅速浸湿了他的衣领和肩章。一股浓烈的、无法掩饰的骚臭味,开始从他瘫坐的下身位置弥漫开来,迅速污染了房间里原本就浑浊的空气。

林野只看了一眼,胃里就是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他猛地扭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看段长那副彻底崩溃的丑态。那代表着权力和秩序的制服,此刻被冷汗、失禁的污物和无法自控的颤抖彻底玷污、瓦解,露出了里面最不堪一击的恐惧内核。这幅景象带来的冲击和恶心感,甚至短暂地压过了远方那场正在发生的、真实的灾难所带来的惊骇。

“呜——呜——呜——!!!”

凄厉的警报汽笛声,不再是先前那一声绝望的嘶鸣,而是变成了急促、连续、疯狂敲响的丧钟!一声接一声,像垂死巨兽最后的哀嚎,带着撕裂金属的尖锐,穿透层层雨幕,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工务段每一扇窗户,撞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和心脏!

这不再是单一声源的呼救!这是多节机车在巨大冲击和挤压下,自动防护系统被触发,同时发出的、响彻云霄的、最高级别的灾难警报!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

几乎就在汽笛声响起的同时,段长办公桌上那几部颜色各异的电话——红色的内部紧急专线、黑色的调度直通线、白色的行政外线——像一群被同时掐住了脖子的尖叫鸡,骤然爆发出刺耳欲聋、此起彼伏的疯狂嘶鸣!铃声叠加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令人头皮炸裂的声浪,瞬间充满了整个办公室!那急促的频率,仿佛无数只无形的手,正通过这些冰冷的线路,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撕扯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林野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冲击得晃了一下。他猛地闭上眼,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列车解体的幻象和耳边震耳欲聋的噪音。再睁开眼时,他眼底只剩下一种被冰水浸透的、近乎残忍的清醒。他不再理会瘫在地上、失魂落魄、被电话铃声吓得浑身剧震却不敢去接的段长。

他一步跨到办公桌前,目光像鹰隼般扫过桌面上那几部狂啸不休的电话。没有任何犹豫,他一把抓起了那部颜色最醒目、铃声也最为尖锐刺耳的——鲜红色的内部紧急专线听筒。

听筒刚贴到耳边,里面就炸开一个男人嘶哑到破音的、带着哭腔的吼叫,背景是混乱到极致的巨大噪音——金属扭曲断裂的尖啸、蒸汽泄漏的嘶鸣、玻璃粉碎的哗啦声、还有无数人惊恐绝望的哭喊和尖叫!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地狱的协奏曲,瞬间灌满了林野的耳道:

“喂?!喂?!段长?!段长是你吗?!完了!全完了!K117+500!路基…路基他妈的塌了!塌了!!”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已经彻底崩溃,语无伦次,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是…是K248!下行!重载货运!煤!全是煤啊!…翻…翻了!车头…车头都他妈的栽下去了!后面…后面全挤上来了!…火!有火!煤尘炸了!…救命啊!快来人啊!好多…好多血!…调度!调度他妈的死哪去了?!…”

林野拿着听筒的手,稳如磐石,指节却因为用力而绷得发白,没有一丝血色。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有的肌肉都像是被冻结了,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黑色火焰。电话那头传来的每一个字、每一声惨叫、每一种地狱般的噪音,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神经上。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某些支撑了他二十多年的、关于秩序、规则和未来的东西,正在随着那电话线另一端传来的绝望哭嚎,寸寸崩塌,化为冰冷的齑粉。

他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只是沉默地、冰冷地听着。直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在一声巨大的、似乎是金属撞击的轰鸣背景音中,变成了一声短促的惨嚎,随即戛然而止,只剩下忙音单调而空洞的“嘟…嘟…嘟…”。

林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那部鲜红如血的电话听筒。塑料外壳触碰座机的底座,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这被电话铃声和远方汽笛声充斥的混乱房间里,却显得异常清晰、冰冷。

他没有再看一眼瘫在地上,被尿骚味和恐惧包围、正用呆滞目光望着他的王德发。段长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林野猛地转过身。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几步冲到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前,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早已不是几分钟前的样子。

走廊里挤满了人!工务段机关各科室的人像被炸了窝的马蜂,全都涌了出来。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惊惶、茫然、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恐惧。技术科的老刘脸色煞白,手里还捏着一份没来得及放下的文件,纸张的边缘被他无意识的手攥得皱成一团。安全科的小李双手死死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更多的人伸长了脖子,试图望向段长办公室洞开的门内,或是望向走廊尽头那扇能看见事故方向烟柱的窗户。议论声、惊呼声、焦急的询问声,如同煮沸的开水,在狭窄的空间里翻滚、膨胀。

“怎么回事?!”

“哪里爆炸了?!”

“汽笛!是事故警报!”

“调度室电话打爆了!占线!”

“快看!那烟!我的天啊…”

“是不是…是不是咱们管段出事了?!”

混乱的人潮在林野拉开门出现的瞬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凝滞。所有的目光,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惊疑、询问、求助、甚至是盲目的期待——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刚从段长办公室冲出来的年轻技术员身上。他脸上那种近乎死寂的冰冷和眼底燃烧的黑色火焰,让嘈杂的走廊瞬间安静了几分。

林野的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刮刀,扫过眼前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他没有停留,更没有解释。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他拨开挡在身前一个还在发懵的科员,力量大得让对方一个趔趄。他像一枚出膛的炮弹,撞开混乱拥挤的人群,在狭窄的走廊里硬生生犁开一条通道。肩膀撞到人,他不管不顾;有人试图拉住他询问,被他粗暴地甩开。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不顾一切的冲力,直奔走廊尽头——那里是调度室的方向!是此刻整个工务段唯一可能还有一线机会与事故现场、与外界救援力量建立联系的中枢神经!

“让开!”

一声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从他喉咙里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凶悍和急迫。被他撞开的人惊愕地看着他风一般掠过的背影,看着他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的工装,看着他紧握的、指节发白的拳头,以及那浑身散发出的、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危险而绝望的气息。

走廊的尽头,调度室那扇厚重的、包着铁皮的门紧闭着。门上的小窗透出里面惨白而急促闪烁的灯光。门内,隐约传出比走廊里更加混乱、更加声嘶力竭的吼叫和电话铃声的狂轰滥炸。

林野冲到门前,没有丝毫犹豫,抬起脚,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踹在了那扇紧闭的铁皮门上!

“砰——!!!”

一声巨响,如同惊雷,在混乱的走廊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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