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貌合神离的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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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了一阵，张书缘等人虽然并没有得出什么好办法，但也不能就让李若链一个人去做事。

“范都御史、孟侍郎、石寺正。”

“下官在。”

见张书缘出声，范景文三人便就站起躬身。

“本阁命你三人，从即刻起各带三百余人，暗访江西府各县府衙，查实后留人看守，勿要乱动！”

“下官遵命。”

点了点头，让三人退下之后，张书缘便就向着身旁的张国元与曹化淳说道。

“二位，明日我们去会一会那些人吧，顺带也去拜见一番太傅大人，可好？”

“嗯，就这么办吧……”

虽然他张书缘是不懂查案，这不假。但他却明白一点，那便就是，想要彻底端掉这伙拥有官府背景的走私集团。只能是抽丝剥茧理清脉络，从而根据各方反应，来确定究竟都有谁参与到了其中，自己又该如何做出何等决断。

而他之所以抉择先去见那以前右使杨文岳为首的江西三司，自然是因为他乃是这江西府的最高官员，执掌江西境内的一切官员的升迁判罚。

说干就干，在休息了一晚之后，张书缘三人便就带着大批的东厂番子前往了南昌。

话分两头，同一时间南昌府。

在得知当朝内阁成员带人从京城而来后，杨文岳便就睡不着了。

因为这江西走私大案实在太大了，哪怕是昔日的顶头上司都被抓了。

所以在得知内阁南下之后，杨文岳便就盘算起了时间，并通知了巡抚丘兆麟、按察使林贽、都卫指挥使宋一鹤，让他们随自己一道接待上差。（在历史中这几人并未在这个时候坐到这个位置，但为了写作还请各位老爷理解见谅。）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一行人在城外等了半天，始终都没见到上差的身影。

“毛伯（丘兆麟的字），此事你怎么看？”

见等不到人，杨文岳只好便带人回到了自己府上。

“杨大人，依在下来看，那位张阁部之所以未到，要么是他路上有事耽搁了路途，要么便是他已经入了我江西境内……”

丘兆麟是严肃无比的开口，身为巡抚，他很知道内阁大臣外出的分量。

“二位，那…那怎么办？我等就这么等着？”

见丘兆麟和杨文岳谈到了这个地步，按察使林贽便就坐不住，烦躁了起来。

在林贽看来，内阁成员此番来江西必是发现了什么重大事项，而一旦真有大事，那一个论罪的便就是他，因为按察使这个职位便是负责一省稽查办案的。

“诶，季宣兄（林贽的字）勿慌。我江西府民生安乐，四业有序，你我三人又各具贤名，应当是没什么的，我等就勿要自己吓唬自己了。这说不准呐，那张阁部此番来我江西是彻查他何应瑞的烂账。”

见林贽如此烦躁，丘兆麟便只得开口安慰，以免他慌中生乱。

而丘兆麟所说的倒也是事实，在张书缘的记忆中，他们三人是多次立功且名望优异，官位更是先后做到了六部尚书之职。

按理说，像他们这种人是应该参与不到这走私大案中的，但奈何人性在绝大时候都是两面的，一个坏人也会有行善之时，而一个好人也不影响他贪财。

“哼，希望如此吧。”

见丘兆麟这么说，林贽只得是这么想了。

而在他们二人谈话之时，何应瑞便就看向了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宋一鹤。

“鹤峰（宋一鹤的字），你乃我省的都卫，你卫中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军中能发生何事？”

这说实话，宋一鹤有些看不上他丘兆麟，因为他常常上奏阻挠自己上奏请命拨款。

“嗯，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听得此话，杨文岳便也就深吸了口气，用那丘兆麟的话来安慰自己了……

见这谈下去也谈不出个所以然后，他们几人便就分别了开来，各自回到了自家府上。

可到家之后，林贽当即便冷笑了一声“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作到什么时候。希望他们能尽快查出点什么吧……”

没错，这丘兆麟、杨文岳、林贽三人也是互相不对付的，属于是各有各的想法，并且还时不时的互相下绊子给对方。

时间流逝，眨眼间五天便就过去了。

在这五天里，张书缘、曹化淳、张国元三人并未闷头赶路，而是从吉安府三个方向出发向南昌府靠近。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听从了张书缘的“暗查”建议。

当然，起初曹化淳还不愿跟他分开，但他没架住张书缘查案的决心，所以便只得是给了他六百余番子。

一路的北上，张书缘很快就到了紧邻南昌府的丰城。

这丰城气候温和，四季分明，雨量充沛，霜期较短，相传为干将、莫邪宝剑藏地，故又名“剑邑”。

除了这上述的几点之外，丰城还有着浓厚的瓷文化，自唐代开始便发展出了诸多厉害之处。

而张书缘之所以选择先查这里，自然是因为这丰城是江西府的一大商帮之地，而且这里也是有着诸多的矿山。

将人拆分成小股，又特地的换上了一身读书人的打扮后，张书缘便就带着三个护卫进入了城中。

虽然同样是处在小冰河之中，但南方就是比北方繁华，一是因为这南方在宋时就迎来了很多北方人口，二是这南方出海口较多，以至于手工业很是发达。

行走在城中，映入眼中的是各种坊市店铺，亭台楼阁，而行人则大多数身着棉布袄，脸上的神色是洋溢着庆祝新年的笑容。

看着这繁华的城池，张书缘便就抛开了走私大案，给这丰城县令下了道满意的答卷。

逛了一会，张书缘便带人，一路打听去到了本城的商帮汇聚之地。

别看着丰城是一座县城，但就眼下而言，这里却有着十三万的口人，并汇聚着七十多个商会，有行铸造生意的，文房四宝的，当然做陶瓷的那自然也有。

经过一番打听，张书缘便就得知了城内最大的商会，而这商会名为瑞福斋，其产业涉及了古玩、粮食、盐铁、陶瓷等市井用品。

据城内百姓所说，这商会的工资很高，福利很好，其老板汪锐泽更是扬言称，只要是他瑞福斋的人，死了给赡养妻儿，残了每年给十两抚恤。

当然，这瑞福斋之所以能有如此高的福利待遇，主要是因为他家的生意很好，客源更是遍布了大江南北。

听到百姓的传言之后，张书缘便就对其有了兴趣。在他看来此时能将产业做到如此广袤的规模，其背后肯定是有高人存在的，弄不好这高人还是中枢中的某位大臣。

没错，就古代的商人而言，想要将生意做大，其背后是少不了有官家的影子的。

装作是来买东西的客人，张书缘便就带人迈了进去。

“哟，这位爷您想要点什么？”

见他进来了，店里的小厮便利落的跑了过来。

“看看。”

张书缘和煦的笑了笑，假意的逛了了两圈后问道。

“你家主人的可在？”

“您…您找我家主人有何事？”

“你这小厮倒够谨慎，找你家主人自然有笔买卖要谈，若你不信，可让店里掌柜看看这个东西。”

说着，张书缘就从怀里掏出了李若链弄到的那枚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