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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痛药物的效力如同一层厚重的迷雾,暂时阻隔了地狱般的剧痛,将陈默拖入一个光怪陆离、破碎不堪的梦境深渊。他感觉自己在一片灼热的流沙中沉沦,每一次挣扎都带来腰椎处撕心裂肺的崩裂感,沉重的沙砾灌满口鼻,窒息感扼住喉咙。耳边是杨雪尖锐刻薄的咒骂,是杨建国威严冰冷的呵斥,是杨伟狰狞的狂笑和王艳煽风点火的尖嗓。画面破碎地闪现:倾盆大雨中杨雪苍白的脸,病床上她依赖的眼神,卖房合同上鲜红的手印,高利贷借条上冰冷的数字,杨家人贪婪的嘴脸,那狠狠扇在脸上的耳光,母亲被推倒时惊恐的眼神,老周跌下楼梯的闷响,还有自己口中喷涌而出的、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最终,所有画面都定格在杨雪离去时那冷漠嫌恶的眼神,和她丢下的、如同施舍乞丐般的钞票和果篮!
“不…!雪儿…!为什么…!” 一声破碎的、饱含着极致痛苦和绝望的嘶吼从陈默干裂的嘴唇间迸发出来!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和依旧存在的疼痛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腰部固定带勒紧的剧痛让他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默!默啊!别怕!妈在!妈在这儿!” 一直守在床边的陈母立刻惊醒,枯瘦的手紧紧抓住陈默那只没有输液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是做噩梦了吗?别怕孩子,都过去了…过去了…” 她徒劳地安慰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和恐惧。
陈岚也被惊醒,立刻凑到床边:“默默!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得厉害?”她看着弟弟惨白的脸和痛苦的表情,心揪成一团。
剧烈的头痛伴随着恶心感猛烈袭来,陈默紧闭着眼睛,急促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噩梦带来的精神冲击和身体上持续不断的钝痛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再次晕厥过去。他努力想看清母亲和姐姐的脸,但视线依旧模糊,病房里惨白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疼…妈…姐…疼…” 他只能发出最原始的、表达痛苦的音节,声音微弱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脆弱。
护士闻声进来,迅速检查了他的生命体征和伤口情况。“情绪激动会加剧疼痛和颅内压,尽量安抚他,别让他乱动!我去叫医生看看能不能调整一下镇痛方案。”护士交代完,匆匆离开。
陈岚看着弟弟痛苦不堪的样子,心如刀绞。她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陈默额头和颈间的冷汗。温热的触感似乎带来一丝微弱的安抚,陈默急促的呼吸稍微平缓了一些,但紧锁的眉头和痛苦的表情并未舒展。
“默默,听姐说,”陈岚俯下身,声音放得极其轻柔,带着一种催眠般的安抚力量,“你现在在医院,很安全。医生说你伤得很重,腰椎错位了,还有肋骨骨裂,需要绝对静养,一点都不能动,知道吗?妈和姐,还有张磊,我们都在这里守着你。外面有警察,杨家那群人不敢再来伤害你了。别怕,也别再想那些糟心事,什么都别想,就想着怎么把身体养好,好不好?” 她一遍遍重复着“安全”、“养好”这些字眼,试图在弟弟混
乱痛苦的意识里植入一丝稳定感。
陈默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涣散的目光终于勉强聚焦在陈岚脸上。他认出了姐姐,认出了她眼中深切的担忧和强装的镇定。一丝微弱的、依赖的情绪从他那双被痛苦占据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眼角滑落的泪水。
“水…” 他极其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喉咙干得如同火烧。
陈岚立刻用棉签蘸了温水,小心翼翼地湿润他干裂的嘴唇。陈默贪婪地汲取着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湿润,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哝声。这微小的需求被满足,似乎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丝丝。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张警官和小刘再次出现在门口,这次他们的表情更加严肃,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和不易察觉的棘手。
“陈默家属,”张警官的声音刻意放低,但语气中的分量却更重了,“抱歉这时候打扰。杨建国和杨伟在警局的态度非常强硬,拒不承认故意伤害,坚持‘正当防卫’和‘保护家人’的说法。杨雪那边…也提供了新的‘证据’,并且情绪激动,指控你们诬告陷害。现在情况比较复杂,我们需要陈默同志在精神允许的情况下,尽快做一个正式的询问笔录。这对厘清事实真相,非常重要。”
陈岚的心猛地一沉!新的证据?诬告陷害?杨雪又在搞什么鬼?!她看着病床上刚刚从噩梦和剧痛中挣扎出来、依旧虚弱不堪的弟弟,一股巨大的愤怒和担忧瞬间涌上心头。“警察同志!你们也看到了!我弟弟他现在这个样子!他连说话都困难!腰一动就疼得要命!你们怎么能现在问他话?!这不行!绝对不行!”陈岚挡在病床前,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
“岚姐!”张磊也急了,忍着肋骨的疼痛上前一步,“默哥刚醒!疼得话都说不了几句!你们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张警官脸上也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理解家属的心情。但法律程序有规定,受害人的陈述是核心证据之一。而且对方步步紧逼,甚至扬言要反诉。拖得越久,对陈默同志越不利。我们会非常小心,尽量简短,只问最关键的问题,不会让他过度激动和移动。医生就在外面,可以全程监护。”他看向病床上的陈默,“陈默同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你感觉实在支撑不住,就摇头,我们立刻停止。”
陈默的视线转向张警官,眼神依旧痛苦而迷茫,但似乎听懂了一些。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呃…”声,艰难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他必须说话,为了自己,为了母亲,为了姐姐,也为了无辜受伤的老周!那份支撑他活下来的、微弱却固执的信念,在这一刻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恐惧。
“默默!不行!”陈岚心疼地想要阻止。
“姐…”陈默极其微弱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我…说…”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坚持。
陈岚看着弟弟眼中的决绝,心如刀绞,泪水再次涌出。她知道,弟弟是想抓住这个机会!她只能咬着牙,退到一边,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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