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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陋室的夜,格外漫长而沉重。被杨伟踹坏的门用铁丝和木板勉强固定着,像一个狰狞的伤口,夜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发出呜呜的低咽,吹得悬在屋子中央那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微微摇晃,昏黄的光线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更添几分凄惶。空气里残留的膏药味、灰尘味和若有若无的食物酸败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陈母侧躺在里间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后腰厚厚的膏药下,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多少。每一次呼吸稍重,都会牵扯得她眉头紧锁,发出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她闭着眼睛,却并未睡着,苍白的脸上布满细密的冷汗,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身下粗糙的床单。外间,陈默坐在一张小凳上,面前的小方桌上摊着报警回执、几张陈岚打印出来的现场照片(门被踹坏、满地狼藉、陈母蜷缩在地、陈默脸上抓伤的特写),还有那份沉甸甸、盖着鲜红印章的《轻微伤鉴定书》。他低着头,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轻微伤”那三个冰冷的铅字上,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边缘,发出沙沙的轻响,眼神沉寂得像一口废弃多年的枯井。

陈岚守在母亲床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是儿子阳阳前几天发来的一张搞怪自拍。孩子的笑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她的目光在儿子天真的笑容和里间压抑绝望的氛围间反复游离,巨大的撕扯感让她心力交瘁,眼皮沉重得几乎要黏在一起,却又被一股强烈的焦虑死死撑着。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她最终也没有拨通家里的电话,只是疲惫地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床沿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突然,一阵略显急促却刻意压低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咚咚咚!” 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夜里和这敏感的时刻,如同重锤敲在紧绷的鼓面上!

陈默和陈岚的身体瞬间同时绷紧,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抬起头,警惕的目光如同利箭射向门口!陈母也在床上不安地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谁?!” 陈默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带着浓重的戒备,身体已经本能地微微前倾,做好了应对任何不测的准备。经历过昨晚的暴风骤雨,任何敲门声都足以让他们神经高度紧张。

“默哥!是我,张磊!”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和压抑的怒火。

听到是张磊,陈默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一股带着暖意的酸涩涌上鼻腔。他起身,快步走到门边,小心地拨开加固用的铁丝,拉开了那扇伤痕累累的门。

张磊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室外的寒气挤了进来。他显然是刚下夜班就直接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沾满油污和铁屑的深蓝色工装,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熊熊怒火,像两簇跳动的炭火。他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

“默哥!伯母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张磊一进门,目光就急切地越过陈默,焦灼地投向里间床上的陈母,声音压得很低,但那份发自肺腑的关切却无比清晰。

“磊子来了…” 陈母听到声音,挣扎着想侧过身,被陈岚连忙轻轻按住。

“妈,您别动,快躺着!” 张磊几个大步就跨到床边,看着陈母苍白的脸色、额角的冷汗和腰后那大片的膏药,再联想到昨晚听说的混乱场面,气得他腮帮子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狠狠一拳砸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操他姥姥的!杨家那群王八蛋!真他妈是畜生投的胎!连伯母这么大年纪的人都下得去手!还有没有点人味了?!” 他猛地转向陈默,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默哥,我听说…嫂子…杨雪她…真去法院告你了?要离婚?还告你家暴?”

陈默喉咙发紧,沉重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小方桌上那几份如同千斤巨石般的文件。

张磊立刻走过去,一把抓起那份最刺眼的《轻微伤鉴定书》。当看到“腰背部软组织挫伤,面积较大,伴明显皮下出血及水肿,构成轻微伤。”的结论,以及下面那个鲜红的、象征着法律效力的鉴定专用章时,张磊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着鉴定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

他又拿起旁边几张现场照片。照片是陈岚用手机拍的,打印效果一般,但画面传递的冲击力却无比真实:被暴力踹开、门框扭曲变形的破门;翻倒在地、支离破碎的椅子;满地飞溅的瓷片和粘稠污秽的汤汁面条混合物;陈母痛苦蜷缩在桌角下、脸色惨白如纸的瞬间抓拍;陈默脸上那几道被杨母指甲抓出的、清晰渗血的长长伤痕……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张磊的心上!

“我日他祖宗十八代!!!” 张磊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怒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他额头青筋暴跳,眼睛赤红,猛地将照片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东西都跳了一下!“这他妈还是人干的事?!默哥你为了救她,房子卖了!债台高筑!命都快搭进去了!她杨雪病好了就翻脸不认人?!现在为了离婚,为了钱,就敢这么往死里诬陷你?!还把她娘家那群疯狗放出来咬人?!把伯母撞成轻微伤?!这他妈是谋杀未遂!!”

他猛地抬头,喷火的目光死死锁住陈默,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告!默哥!反告他们!告他们私闯民宅!告杨伟故意伤害!告她杨雪诬告陷害、诽谤!妈的!老子就不信这朗朗乾坤,还能让这群黑了心肝的畜生一手遮天!”

张磊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灼热而滚烫,带着一种底层劳动者特有的悍勇和仗义,瞬间冲淡了陋室里凝固的绝望。陈默看着这个相识多年、一起在车间里流过汗、在生活中互相扶持的兄弟,一股久违的、带着铁锈味的暖流悄然注入他冰封的心湖。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报过警了,也验伤了。警察立了案,说…会调查。”

“立案了就好!有这鉴定书,有这些照片,就是铁证如山!看他们怎么抵赖!” 张磊稍微平复了一下激荡的怒气,但眼神依旧锋利如刀。他把手里那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重重地放在小方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默哥,伯母,这点钱你们先拿着。” 他不由分说地把袋子推到陈默面前,语气斩钉截铁,不容拒绝,“我知道你们现在难,打官司处处要钱,请律师、交通费、复印材料…哪样不要钱?我张磊没啥大本事,厂里效益也就那样,赵倩摆摊也挣不了多少,但这点钱是我跟她商量好的,家里暂时能挪出来的都在这儿了!你先拿着应急!啥时候有了啥时候还!别跟我磨叽!”

陈默看着那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透过敞开的袋口,能看到里面是几捆用银行封条扎得整整齐齐的百元钞票,还有几沓散放的,看厚度估计有三万左右。这对于此刻背负着山岳般债务、工作岌岌可危的陈默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是救命稻草!但更重的,是这份沉甸甸的情谊,是在他被全世界抛弃时,依然有人愿意倾囊相助的信任!这份情,重逾千斤!

“磊子…这…你们家也不宽裕…阳阳还要…” 陈默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张磊家的情况,这三万块钱,很可能是他们省吃俭用很久才攒下的家底,甚至可能是借来的。

“拿着!” 张磊猛地打断他,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在陈默肩膀上,眼神灼灼,带着不容置疑的兄弟义气,“是兄弟就别说两家话!当年我老娘住院开刀,你二话不说把准备结婚的钱都借给我的时候,我说过一个‘不’字吗?跟我见外,我张磊跟你急!” 他顿了顿,眼神更加坚定,“不光钱!人证我也给你找齐了!那个老周,退休的老工人是吧?我认识!以前一个厂区住过!回头我就去找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说清楚,请他务必到时候上法庭给你作证!还有厂里!厂里多少兄弟都知道你陈默是什么人!知道你为了给杨雪治病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去跟他们说,需要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都愿意站出来给你说话!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大活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张嘴说着,还戳不破他杨家那群王八蛋编的鬼话?!黑的,永远变不成白的!”

张磊的仗义执言和掷地有声的承诺,像一道道温暖而坚实的光束,刺破了笼罩陈家的厚重阴霾,带来了久违的力量感。陈岚看着这一幕,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床上的陈母,也艰难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睛望着张磊,虚弱地翕动着嘴唇:“小磊…谢…谢谢你…拖累…拖累你们了…”

“伯母您这说的啥话!折煞我了!” 张磊连忙摆手,随即脸色又凝重下来,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经历过社会摔打的警惕,“不过默哥,你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杨家那群人,特别是杨雪现在傍上的那个姓孙的律师,我托人打听了一下,风评很不好,专门接这种歪缠胡搅、泼脏水的离婚官司,心黑手狠,为了赢不择手段。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百分百会想尽办法伪造证据,收买证人,往你身上泼更脏的水!你得把咱们这边的证据链扎得死死的!一点漏洞都不能给他们留!别怕麻烦!该找律师就找律师!钱不够,咱们再想办法凑!这口气,咱们必须争到底!”

张磊的分析像一盆冰水,让刚刚因兄弟情谊而升起一丝暖意的陈默瞬间又跌回了残酷的现实深渊。孙莉,那个只闻其名就让人脊背发凉的女人。杨雪的起诉状会是什么样子?他几乎可以预见,那上面必然充满了精心编织、足以置人于死地的谎言。

仿佛是为了印证张磊的担忧和他带来的短暂曙光,门外,寂静的楼道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清晰而刻板的声音,如同丧钟般敲碎了陋室里刚刚凝聚起的一点点暖意:

“陈默!挂号信!法院的!”

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官方冰冷,瞬间冻结了屋内所有的空气!

陈默的身体猛地一僵,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陈岚“腾”地一下从小板凳上站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惊恐。连床上的陈母也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张磊反应最快,眼中厉色一闪,低喝一声:“我去拿!” 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迅速拉开了门。门外站着穿着邮局制服、面无表情的邮递员,手里拿着一个印着法院庄严徽章、显得格外沉重的牛皮纸信封。

张磊签了字,接过信封。那信封入手沉甸甸的,仿佛装着千斤巨石。他关上门,转身,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信封,递给了仿佛被钉在原地的陈默。

信封封口处盖着法院的骑缝章。陈默的手指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撕开封口的动作显得异常艰难。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汲取最后的勇气,才将里面的文件抽了出来。

最上面,是盖着法院鲜红国徽大印的《应诉通知书》和《传票》。冰冷的铅字如同判决,清晰地映入眼帘:

案由:离婚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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