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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默在陋室中守护着微弱的安宁,陈岚在家庭冰隙中感受着艰难的暖意,张磊夫妇和老周父子在清贫中勉力支撑时,曾经嚣张跋扈、将陈默逼入绝境的杨家,却在另一条道路上,向着更深的泥潭滑落,彼此撕咬着沉沦。
杨建国的家,如今更像一个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战场。
客厅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隔夜饭菜混合的怪味。杨建国坐在轮椅上(上次小区闹事被警察强行带离时自己挣扎摔断了腿),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胡乱地架在轮椅踏板上。他脸色灰败,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无处发泄的狂躁。曾经作为“老兵”的那点虚张声势的架子,早已在现实的重锤和身体的残疾下碎成了齑粉。
“废物!一窝子废物!”他猛地将手里的搪瓷缸子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温热的茶水溅了一地。“连个残废都收拾不了!老子当年在部队……”
“行了!爸!你还有完没完!”一声暴躁的吼叫打断了他。杨伟从里屋冲出来,双眼布满血丝,头发油腻凌乱,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他失业已经很久了,酗酒成了他逃避现实和发泄不满的唯一方式。曾经那点靠着妹妹吸血得来的虚浮“体面”,早已荡然无存。“部队部队!你除了拿那点破事吹牛逼还会什么?有本事你现在爬起来去把陈默那王八蛋弄死啊!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小畜生!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杨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手边能摸到的一个药瓶就朝杨伟砸过去。药瓶砸在杨伟肩膀上,弹开,药片撒了一地。
“我怎么不敢?这个家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和我妈惯出来的好女儿?!”杨伟指着缩在厨房门口、脸色苍白的王艳,唾沫横飞,“要不是杨雪那个贱货贪得无厌,把陈默那傻小子彻底逼反了,我们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的厂子!我的钱!全他妈打水漂了!都怪你们!都怪杨雪那个扫把星!”
王艳被丈夫指着鼻子骂,身体一哆嗦,嘴唇翕动着想反驳,却被杨伟那通红的、充满戾气的眼神吓得把话咽了回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如今的日子同样水深火热。杨伟失业酗酒后,脾气变得异常暴戾,稍有不顺心就对她拳打脚踢。她身上时常带着青紫,连回娘家哭诉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娘家嫂子早就因为她总回去“打秋风”而冷嘲热讽。杨家这个曾经她削尖脑袋想挤进来的“高枝”,如今成了禁锢她的冰冷牢笼。
“厂子厂子!你那破厂子投进去的钱有一分是你自己挣的吗?还不都是吸陈默的血!”杨建国拍着轮椅扶手咆哮,“现在倒怪起你妹妹来了?当初拿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嫌脏?!”
“我拿钱怎么了?那是我应得的!我是她哥!”杨伟梗着脖子吼回去,“倒是你,老东西!陈默那会儿给你买烟买酒,点头哈腰叫你爸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血脏?现在装什么清高!呸!”
父子俩如同两只被困在笼中的疯狗,互相撕咬着,将最不堪的往事和最恶毒的言语抛向对方。曾经的“同盟”,在利益链条断裂、共同目标(压榨陈默)消失后,只剩下了互相推诿和刻骨的怨恨。轮椅上的杨建国气得直喘粗气,指着杨伟“你…你…”了半天,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王艳终于忍不住,冲过去拍着公公的后背,带着哭腔喊:“别吵了!都别吵了!爸你消消气……” 她的话音未落,杨伟却像是找到了新的发泄口,猛地冲过来,一把揪住王艳的头发,将她狠狠掼倒在地!
“滚开!臭娘们!这里轮得到你说话?!”杨伟的拳头紧跟着雨点般落下,砸在王艳的背上、胳膊上,“哭哭哭!就知道哭!丧门星!都是你们家带来的晦气!”
王艳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和求饶。杨建国坐在轮椅上,一边咳嗽一边看着儿子暴打儿媳,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麻木和快意,仿佛儿媳的痛苦能稍稍缓解他自身的绝望。
这个家,彻底沦为了一座充斥着暴力、怨毒和绝望的活地狱。曾经靠着吸食陈默血肉而维系的那点虚假繁荣,早已化为泡影,露出了底下最丑陋、最不堪的泥沼。
而远在另一个城市,杨雪的日子也远非她曾经梦想的“阔太太”生活。
她如愿嫁给了张强,住进了比陈家那套婚房宽敞明亮得多的公寓。但光鲜的表象之下,早已千疮百孔。张强对她那点“病美人”的新鲜感,在得到之后迅速消退,尤其是在杨雪因为长期服药和心态失衡导致性情愈发乖戾、猜忌心极重之后。
客厅里,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杨雪穿着丝绸睡衣,脸上敷着面膜,眼神却像刀子一样盯着刚进门的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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