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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你腕上这对‘暖玉’…戴久了,可觉得心口…发冷?”
林晚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穿了柴房内凝滞的空气。昏黄的灯光下,她左手高举着那半块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松烟墨,目光却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钉在林妙腕间那对温润生光的暖玉镯上。
林妙脸上的楚楚可怜瞬间僵住,如同精致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隙。她下意识地缩回手腕,用宽大的狐裘袖口掩住玉镯,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惊惶和怨毒,随即被更汹涌的泪水淹没:“姐姐…你…你为何要如此咒我?妙儿的心好痛…”她嘤嘤哭泣着,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莫大的委屈,整个人几乎要缩进范金莲怀里。
范金莲心疼地搂紧女儿,对着林晚怒目圆睁,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林晚!你这孽障!自己撞了邪祟,还要污言秽语诅咒你妹妹!侯爷!您看看!她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啊!”
林宏远脸色铁青,额头青筋跳动。林晚那直指玉镯的话语,像一根毒刺扎进他心里。这对暖玉镯是林妙及笄时他亲自赏赐的,价值连城,更是他宠爱庶女的象征。如今被林晚当众指为“发冷”的邪物,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更让他烦躁的是,国师谢云澜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若有所思地扫过林妙掩在袖中的手腕,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他如芒在背。
“够了!”林宏远猛地一甩袖袍,声音如同寒冰,“林晚!你神智昏聩,言行无状,惊扰国师,更屡次攀咬亲妹!念你沉塘受惊,死罪可免!但侯府容不得你这等不知悔改的孽障!即日起,搬去西郊田庄静思己过!无令不得回府!”
西郊田庄?那是侯府最偏远、最贫瘠的产业,几间破屋,几亩薄田,等同于流放!
范金莲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面上却故作哀戚:“侯爷…这…晚儿她毕竟…”
“不必再说!”林宏远粗暴地打断,目光转向谢云澜时,又勉强挤出几分恭敬,“国师大人,家门不幸,让您见笑了。这孽障,本侯自会严加管教。”
谢云澜的目光终于从林妙的手腕上移开,重新落回林晚身上。他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玄氅袖口繁复的云纹。他微微颔首,声音清冷依旧:“侯府家事,本座不便置喙。只是…”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林晚紧握松烟墨的左手和右手紧攥的青铜残片,“这位姑娘眉间隐有清光,似有灵物护持,倒未必是邪祟缠身。侯爷…好自为之。”
说罢,他不再停留,玄色大氅在潮湿的空气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转身便走。门口持灯的仆从慌忙让开道路,灯笼的光晕追随着那挺拔孤绝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雨幕深处,只留下一地冰冷的威压和更深的谜团。
灵物护持?林宏远和范金莲面面相觑,惊疑不定。林妙则死死咬住下唇,怨毒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针,狠狠刺向林晚。
林晚却仿佛没听到林宏远的判决,也没在意谢云澜的离去。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右手掌心!那块紧握的青铜残片,在谢云澜说出“灵物护持”四个字的瞬间,竟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灼热!一股温润而磅礴的力量顺着掌心伤口涌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不仅驱散了柴房的阴寒,更让她因辐射侵蚀而残留的虚弱感一扫而空!眉心那灼烫的胎记也随之呼应,仿佛有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缓缓苏醒!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掌心。青铜残片表面,那原本模糊的卷曲纹路,在吸收了掌心血和这股神秘力量后,竟隐隐流动起一层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光晕!残片边缘沾染的血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消失!
这残片…在“成长”?!
“还愣着干什么!”林宏远不耐烦的呵斥打断了林晚的震撼,“把她给我拖出去!立刻送去田庄!多看一眼都污了侯府的门楣!”
两个健壮的仆妇立刻上前,粗鲁地架起林晚的胳膊。这一次,林晚没有挣扎。她任由她们拖拽,冰冷的目光扫过林宏远、范金莲,最后定格在林妙那张梨花带雨却掩不住怨毒的脸上。她缓缓抬起左手,将那半块阴冷的松烟墨举到眼前,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意味深长的弧度。
“父亲,母亲,三妹妹…保重。”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这‘暖玉’…可要戴稳了。”
林妙被她看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又缩了缩手腕。
林晚不再多言,任由仆妇将她拖出柴房,拖进冰冷的雨幕。单薄的中衣湿透,紧贴在身上,刺骨的寒意再次袭来。但她心中却燃烧着一团冰冷的火焰——神格碎片已启,这侯府弃女的命,她林晚,要自己挣回来!
……
三天后,西郊田庄。
说是田庄,不过是几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几亩杂草丛生的薄田。林晚穿着粗布麻衣,坐在唯一还算完整的土炕上。炕边放着一个破旧的陶碗,里面是半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青铜残片被她贴身藏在内衫里,温热的触感时刻提醒着她眉心的悸动。
田庄的老管事姓张,是个沉默寡言、脸上带着刀疤的跛脚老汉,据说是早年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他丢给林晚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和一个破背篓,便不再理会。侯府嫡女?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被发配的弃子。
林晚没有抱怨。她需要钱,需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更需要寻找激活神格碎片的方法。记忆里,原主生母似乎留给她一个不起眼的旧妆奁,被随意丢在田庄库房的角落。那里面,或许有启动资金?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在布满蛛网和灰尘的库房里翻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破木箱底,摸到了一个蒙尘的紫檀木小盒。盒子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件成色普通的银簪,一对小小的珍珠耳坠,以及…一块用红布包裹的、半个巴掌大小、通体灰白、毫不起眼的石头。
林晚拿起那块石头。入手微沉,表面粗糙,布满风化的痕迹,像河边随处可见的鹅卵石。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石头的瞬间!
眉心深处那灼烫的胎记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的悸动感瞬间攫住了她!视野骤然变化!眼前灰扑扑的石头表皮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露出了内里一片惊心动魄的、如同凝固火焰般的浓烈赤红!那红色纯粹、深邃、饱满,如同最上等的鸽血,在石心深处流淌、涌动!更有一缕缕极其精纯、温润的淡金色能量丝线,如同活物般在赤红的核心中缓缓流转!
血玉!而且是蕴藏着精纯能量的顶级血玉!
巨大的惊喜如同电流般窜遍林晚全身!她强压下激动,将石头紧紧攥在手中。温润的能量透过掌心,丝丝缕缕地渗入体内,滋养着眉心的神格碎片,带来一阵阵舒适的暖意。
机会!离开田庄的机会!就在眼前!
……
三日后,京城西市,聚宝轩。
作为京城最大的赌石场之一,聚宝轩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味和一种名为“贪婪”的躁动气息。巨大的原石如同沉默的巨兽,堆放在露天的场地上,等待着赌徒们用真金白银去撬开它们坚硬的外壳,窥探内里可能存在的瑰宝,或是…倾家荡产的绝望。
林晚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脸上蒙着一块同样粗糙的布巾,只露出一双异常清亮的眼睛。她背着破旧的背篓,挤在喧嚣的人群中,毫不起眼。背篓里,静静躺着那块包裹在破布里的灰白石料。
她的目标很明确——聚宝轩后院,专门处理“蒙头料”(全赌料)的“一刀穷”区域。那里原石最便宜,也最考验眼力和运气。
刚挤到“一刀穷”区域的入口,一阵刺耳的哄笑声便传了过来。
“哈哈哈!郑账簿!又垮了!第几块了?二十两银子听个响儿,值当啊!”一个尖嘴猴腮、留着三撇鼠须的瘦高男人,正对着解石台旁一个面如死灰的胖子肆意嘲笑。那胖子穿着绸缎,却满头大汗,看着解石台上被切成两半、只有中心一点惨白石质的原石,嘴唇哆嗦着,正是皇商赵家的心腹账房,郑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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