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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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血蛇缠上脚踝瞬间，玄凰怀中有物灼亮如烙铁——竟是雍景帝死后遗落的九龙玉玺！玺纽螭龙眼窝赤金喷薄，一道肉眼难辨的光纹直刺她胸口的残片！深蓝匣破碎前的那幅九鼎阵图，竟在此刻于她脑海燃起！阵枢逆转的赤红箭标死死钉在玉玺底座！

玉玺是锁眼！龙脉是钥匙！

一个近乎自杀的念头击中玄凰！她猛地将淌血的手掌按上怀中玉玺底座！神格残片受引，竟似感应到同源之力，血焰从胸前爆涌而出！

血焰烧融金蛇！玄凰踏火跃向半空！左手玉玺如重锤，狠狠砸进轮椅缠绕谢云澜的青铜锁链间！右手屈指如勾，染血的指尖毫不犹豫刺向自己胸前的残片边缘！

噗嗤！

血肉撕开！赤金神格碎片被她生生剜出！血液裹着碎片如燃烧的星辰，随着砸下的玉玺狠狠贯入轮椅轴心！

“以我神血...封山——断脉！”

炽白强光吞没金銮殿！龙椅上悬挂的皇子干尸化为飞灰！玉玺在光中熔解，谢云澜所化的青铜鼎足寸寸龟裂！禁锢他的锁链如遇阳春化雪！轮椅轰然炸成齑粉！

强光褪去。玄凰伏地咳血，胸前剜出血洞深可见骨。谢云澜重重摔落她身侧，双腿重现人形，只是脚踝残留着狰狞铜疤。

死寂中，林妙突然爆出凄厉惨笑！腹中肉膜应声而裂——竟无婴胎，只有一颗拳头大小、搏动着的暗金肉瘤！无数青铜锁链从肉瘤深处钻出，毒蛇般缠住她的四肢百骸！锁链尽头赫然连着她脚下的深坑！黑雾裹挟着九道血色洪流自深渊喷涌而出！洪流中隐约浮动着雍州鼎的饕餮纹！

“镇龙鼎？笑话！” 肉瘤中传出巫神重叠的低笑，“此乃本尊埋在九州之下的...万尸血鼎！”缠着林妙的锁链暴缩，少女身躯如碎帛般撕裂！血水混合暗金脓液浇灌在肉瘤之上！殿顶残存的琉璃金瓦在声浪中炸如齑粉！

黑雾裹着九股尸血龙卷，如上古魔蛟撞向地面血痕未干的二人！玄凰指尖抓向谢云澜袖中某物——半截枯焦的竹卦签，正是天机阁旧物。她口涌鲜血喷洒卦签，赤金血雾在尸血洪流前竟凝出一行泣血卦辞：

鼎折足，山河覆；

龙战野，其血玄黄

九道尸血龙卷如撞巨峰，在卦辞前轰然溃散！玄凰七窍溅血仰倒。谢云澜终于彻底清醒，猛地将她残躯拖进怀中！他单掌压住她胸前血洞，另手从焦衣内袋扯出半块泛着凉意的月白残佩——赫然是林晚生母遗物！

残佩贴在玄凰剜出的血洞边缘，莹白流光艰难封住喷涌的血泉。玄凰在他怀中剧烈痉挛，每口喘息都抽着胸腔破风箱般鸣响。谢云澜冰眸沉沉注视溃散的黑雾中——那颗吸尽林妙血肉的暗金肉瘤，正搏动着沉入撕裂地底的血鼎深井！

“万尸血鼎...尚缺一味山河引...”肉瘤消失在深渊前的嗡鸣如咒，“玄凰...本尊等你来填最后一眼...”

地宫深处传出亿万尸骸挤压的蠕动声，彻底归于死寂。

殿外传来破门巨响！玄七倚着断戟嘶吼：“主子！宫门外...三十万铁甲叛军打着清君侧旗号，已踏平了玄凰阁！”

血泊倒映着残破的琉璃穹顶。谢云澜怀中，玄凰染血的手指正无意识抠着那块半焦的月白残佩，佩内似有细弱金丝随她心跳明灭。

“无妨...”谢云澜冰玉般的手按住她抽动的脊背，玄黑鹤氅覆住两人濒死的躯体。他深眸望着宫门方向，嘴角忽地勾起一丝荒凉的嘲弄：“让他们...看场好戏。”

殿外震天的喊杀声里，无人看见——玄凰残佩流出的光丝，正悄无声息渗入九龙玉玺熔毁的青铜基座中，顺着地裂爬向深不可测的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