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雪契约·黑水河劫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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佝偻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薄的残影,那只干枯如爪、始终缩在破袄袖子里的右手如同闪电般探出!
手中紧握的正是那副惨白骨框串着深紫色算珠的肋排算盘!
手臂带起一道带着陈旧铁锈腥风与浓烈硫磺煤油味的弧线,算盘在空中斜斜一抖!其中三根乌黑档子上串着的十几粒深紫色算珠瞬间嗡鸣震颤起来!如同引弓待发的致命箭簇!珠面上竟浮起一层薄薄的、非金非玉、冰冷幽寒的流光!
那只鸡爪枯手稳如磐石,带着一股源自地脉深渊的凝滞力道,朝着骡车前方虚空里扑来的巨大白煞虚影和已经扑到油布上方、呲牙亮爪的老白皮子,狠狠一拨!
嗡——嗤!
一道刺耳欲聋、如同尖锐铁片刮擦生锈铁锅、又带着玉石粉碎的奇异声响骤然炸裂!
三颗深紫色、流转着冷光的算珠如同三道被强弓劲弩射出的紫色流星,拖着微不可察的破空轨迹,脱离了算盘的束缚,瞬间洞穿了前方的空气!
“噗!噗!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空气被刺破的声音响起!
第一颗珠,如同热刀切黄油,毫无阻滞地没入那只狂扑而来的老白皮子头颅正中,那坚硬的头骨如同朽纸般被贯穿!
白皮子的身影在半空中猛地一颤!甚至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迎面砸中!整个身体像是充气的皮球般猛烈地向外膨胀、鼓胀、然后“砰”的一声闷响!
爆裂成漫天飞溅的血雾、腥臭的脏器碎片、油亮的黄毛和纷纷扬扬的芦花雪沫!
紧接着——嗤!嗤!
第二颗、第三颗紫色流星瞬息而至!精准无比,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狠狠地刺入后方冰面上那正张开巨臂扑来的庞大白煞虚影之中!
那两处被算珠击中的位置,猛地爆开两团极其炽烈、如同熔岩核心般幽暗、冰冷、足以冻结灵魂的深紫色光晕!
白煞膨胀扭曲的虚影如同被投入滚油的蜡像,发出无声却极其痛苦的剧烈抽搐!
光晕所过之处,那由怨气、冰霜、芦花构成的巨大身躯被剧烈地腐蚀、湮灭!
如同一个被戳破的巨大肥皂泡,伴随着无数细微冰晶崩解湮灭的“簌簌”声,庞大的形体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塌陷、碎裂、消融!
仅仅两三息,庞大的白煞虚影便在幽暗冷光的侵蚀下,如同被无形大手狠狠揉碎,彻底消散!
冰面上那些血淋淋的“前债未偿”、“光字三十七”字迹,如同被抹掉的劣质染料,瞬间黯淡下去,化成几缕腥臭焦糊的黑烟,无声无息融入凛冽的寒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劫后余生的死寂瞬间笼罩了黑水河畔。空气里还飘散着那老黄皮子爆开的血腥恶臭和煞气被湮灭后残留的硫磺焦糊味。
骡子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口吐白沫。刘三儿双腿抖得如同筛糠,全靠死命抱住骡车才没瘫下去,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吸进冰渣子和浓重的腥膻硫磺味。
老金头那拨珠的手早已收回袖筒,快得仿佛从未动过,肋骨算盘也不见了踪影。
他像个真正的垂死老头,佝偻着,缓慢地走向方才血字涌现的那片河心冰面。冰面上除了残留的血腥气,就剩一个诡异的凹陷——正是方才那几枚铜钱弹射落点炸出的冰坑。
坑底,不再是冰,而是流淌着粘稠漆黑、不断冒着细密气泡的淤泥,散发着如同千年墓穴底层的浓郁泥腥。
他枯枝般的手伸进怀里,缓缓摸出两样东西。一枚是边缘磨得发绿、几乎看不出字迹的铜钱(正是方才“五帝钱”之一)。
另一件,却让刘三儿瞳孔骤缩——是那枚在老马木匣默片里出现过、曾叩击过死人棺材的翡翠扳指!
老金头看也没看那铜钱,抬手轻轻一抛。铜钱无声沉入凹陷处那不断冒泡的漆黑淤泥中,瞬间消失不见,像被黑暗吞没。
然后,他那浑浊得发黄的眼珠子才缓缓抬起,看向凹陷淤泥的另一端——那是白煞消散前,那几只黄皮子“抬”着无形之物冲上冰面的起点处。
一只用劣质薄木板拼成的、长条形简易棺材,如同河里涌出的浮尸,正静静地躺在冰面与黑色淤泥交界的地方!棺材盖板是松动的,根本没盖实,斜斜地滑开了小半!边缘处似乎还残留着几根油亮的黄毛。
老金头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种慢得令人心焦的迟钝。他弯腰,伸出那根枯瘦得如同老树枝的食指,指尖上套着那枚温润流光、却透着无尽妖异的翡翠扳指。
轻轻搭在滑开的那扇劣质薄木板棺盖边缘。
“咔……”极其轻微的木料摩擦声。
棺盖被拨开了足够看清里面全貌的缝隙。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气混合着更为纯粹的腐臭气味(却又奇怪地混杂着新鲜的硫磺铁锈味),从棺材内部猛地喷涌出来!
一具男尸僵直地躺在里面。面容扭曲凝固着极度的恐惧和痛苦,皮肤透着一种久冻的青灰色,仿佛刚从冰窟里捞出来不久,眼窝深陷成两个黑洞。
身上裹着的破旧棉袄早已看不出原色,沾满了泥泞和冰渣。
老金头的视线,缓缓移向那具尸体垂放在身体右侧、同样僵直青黑的手上。
尸体蜷缩成爪状的右手四指僵硬,无名指……缺失了!
光秃秃的指根处断面异常平整,呈现出一种陈旧的暗红色。那并非新鲜的伤口,更像是早年便被利器斩断、早已愈合结痂又被这冰寒冻透的旧创!
断口下方的手掌外侧皮肤上,几个模糊歪扭如同虫爬的字迹在冰光映照下若隐若现——那是早年间用劣质靛青染料刺上去的刺青编号数字:
“光”字后面跟着的数字早已模糊得无法辨认,但那开头的“光”字字体,却与烂尾楼倒悬尸脚底板、“前债未偿”血字里出现的那个“光”字字体如出一辙!
更让刘三儿全身血液都冻僵的是尸体那张脸——尽管冻得青灰变形,那眉骨、鼻梁的轮廓……赫然与他那个失踪了整整二十年、如同人间蒸发的酒鬼父亲刘满囤,有着惊人乃至惊悚的相似!!
“爹……?!”刘三儿喉咙里滚出一声破碎的、如同漏风破风箱般凄厉的哽咽,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双膝一软,朝着那口冰面上的棺材“噗通”跪倒下去。
膝盖砸在冰冷的硬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黑驴皮的靴子如同铁铸般,死死扣住地面。
老金头那毫无生气的眼皮似乎抬了抬。
袖筒里,那只握着惨白骨框算盘的手动了动,深紫色的算珠在阴影中微不可察地滑过一道冰冷的光弧。他那只戴着翡翠扳指的食指无声无息地从薄木板棺盖边缘抬起。
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冰冷麻木的目光如同两把蘸满冰水的生锈钝刀,刮过刘三儿涕泪横流、茫然无助的脸。
那浑浊眼底深处,一丝如同看待待宰猪羊般的冰冷算计一闪而逝,又瞬间被死水般的麻木覆盖。
他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像是卡着煤渣的“咕噜”轻响,最终化为两个清晰得如同冰锥坠地的字,砸在这北国黑水河畔死寂的寒夜里:
“收……账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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