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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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上御书房内。

“陛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顺子公公和白大夫会在温阳池再待上几日。”杜公公连夜赶回皇宫汇报情况。

“顺一的伤，哎，他活该。”皇上叹口气说。

“陛下，您不用担心顺子公公的伤。”魏公公在一旁说，“有白大夫在身边，顺子公公的伤就不用操心。”

“这个白薇的过往经历，查仔细了吗？”皇上脸色不是很好。

“陛下，东厂一直在查，可是她5岁和12岁之间的事情，确实是查不到。”魏公公说，“他们应该和韩将军有交集，但是没有一点线索证实。”

“嗯。”皇上深沉的回应了一下。如果和韩将军有关系就不急也不担心，毕竟韩将军是心腹，和他有关系的人，朕都放心。

皇上还是担心顺一的伤，虽然知道伤的不重，可内心就是无法踏实。白大夫这样的人，还真是不能放到东宫，真是刺头。都怪自己，早些年给顺一张罗婚事，被他一拒再拒，导致他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真是对不起他娘。

这样的女人，嫁给顺一，会不会亏了顺一？他俩合适不？

魏公公示意杜公公离开。等杜公公离开后，魏公公说：“陛下，您在担忧什么？怕以后白大夫再打伤顺子公公吗？”

有些秘密，不能对外言明。只有皇上自己知道顺一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嗯。”皇上还是眉头不展的样子。

“依咱家之见，他俩可是共同经历生死的，陛下不必担心，”魏公公说，“他们还是有可能成为一对才子佳人的。”

“嗯。”皇上还是心里不畅快。

早上白大夫醒来，她已经钻进小顺子被窝睡在他怀中了。真是。。。尴尬啊。她悄悄的回到自己被窝，昨晚房间的气温明明很热，热的让人踢被子。自己怎么跑到他被窝了。

大懒虫，瞌睡虫。。。居然这个时间才醒来。小顺子还在假装睡觉。昨天晚上房间的温度太奇怪了，前半夜热的要命，后半夜冷的离奇。自己在后半夜将自己被子盖在白大夫身上，引她来自己被窝睡的。

其实，昨晚杜公公返回和管事人交待的就是前半夜把房间烧热，后半夜尽量让房间变冷。

这日小顺子午饭后，在房间画画，白大夫出去练剑。

“都受伤了，还有雅兴画画。”一个声音传来。

小顺子赶忙行礼。皇上穿着便服来了。多日不见小顺子，尤其是他让一个女人打伤了，实在是想来看看。

“顺一，你伤怎么样了？”皇上问。

“劳烦陛下关心，小小内伤，休养几日就好了。”小顺子说。

皇上已经坐在桌前，看着小顺子人无大碍，精神抖擞，气息沉稳，就放心了。在看着这幅雪中寒林才子佳人画：那才子正在给佳人戴梅花。哎，这小子开窍的真晚，早几年为啥不开窍。

“顺一，朕可以为你赐婚，或者把杨家那公子派到外地当官去。”皇上语重心长的说。

“顺一谢过皇上的美意，”小顺子再次拒绝了皇上，“我的媳妇，还是我自己追吧。”

皇上就知道他会再次拒绝。哎，这个脾气真是随朕。“朕，刚才看到她练剑，”皇上说，“她剑术出于有形，收于无形，至简至繁，不受任何约束，已经遁入自在境界。你很快就不是她的对手。”

“陛下请放心。她以后不会伤我的。”小顺子说。

“她刚才用剑气差点伤了朕。”皇上一脸不高兴的说。

“请陛下恕罪，”小顺子赶忙跪下，“想必有什么误会。”

“朕只是在很远处驻足，看她练剑，被她发现。”皇上不高兴的说，“应该是她发觉我们人数有点多吧，驻足时间太长，还是隐藏起来远远观察她的。”

“白薇她。。。警觉过头了，”小顺子说，“这几日一直没有外人来此，所以她对生人敏感。”

皇上走上前来，扶起小顺子。“如果这个女人会影响你的安危，朕会出手杀了她。”

“陛下，您不了解白薇，”小顺子说，“今日是否和白薇一见？”不知道皇上为何对白薇有这么强的戒备心，就因为剑气差点伤到他吗？皇上不是这样小气的人。以往皇上都会赏赐以示重视人才。如果他们认识一下，可能会打消皇上的担心。

“不见，她惹朕生气了。”皇上说，“你以为你了解她吗？她那几年的光景做什么了，你知道吗？”

“杀了人，犯了重罪，满门抄斩的那种重罪，诛杀九族的那种重罪。”小顺子说。这些还是小顺子无理取闹，怪白大夫对东厂有偏见那日，白大夫说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也不光彩，小顺子不依不饶要问清楚，她就说了这些，具体详情没有说。

“你。。。能否核实一下？”皇上满是担心，这样的人做儿媳妇，太有隐患了。

“她之所以敢说出来，就是时间太长了，查无对症。”小顺子说。

“顺一，你喜欢她哪？”皇上问。

“哪都喜欢。”小顺子回答，“非她不娶。”

“哎，你要气死朕。”皇上有些不痛快，“你看看宏儿，儿子已经有两个了，你看看你，一直孤家寡人。天天让朕操心。”

“陛下，顺一不敢惹您生气。”小顺子有些不解，今日皇上的无名火是从哪里来的。

“来人，给朕一把剑，朕去会会那女人。”皇上越想心里越不痛快，敢打伤朕的儿子，真是找死，偏偏这个儿子死脑筋，就认准她了。

“陛下，请用属下宝剑。”立马有皇上亲卫上前来递上宝剑。

“陛下，”小顺子前去接下宝剑，并没有递给皇上，“白薇鲁莽，会伤了您。您的龙涎香会曝光您的身份。”

“平民私用龙涎香是死罪。”皇上怒了。如果没有使用过龙涎香，怎么会识得龙涎香。

“满门抄斩、诛杀九族的罪都犯了，也不差这一件了。”小顺子跪下，小心翼翼的说，“陛下，您其实是生顺一的气，对不对。我没有早日成家，至今单身一人，让陛下多年来一直操心。我的一身功夫，都是陛下亲自传授的，如今被一个女人打伤，未来还不是她的对手，给陛下丢脸了。请陛下责罚顺一吧。”

“你给朕起来，”皇上还在气头上，就差骂他不孝子孙、不争气的傻儿子、要气死老父亲。。。其实还是担心他所以关心则乱。“等你伤好了，回皇宫住几天。”

“是。”小顺子恭敬的回复。

皇上还是气不顺，在房间里踱步走了一两个来回。这个走失的儿子，多年来一直没有机会让他认祖归宗，几年前让他当个亲王，他不当，让他当东厂督主，他不当。。。要不是朕在私下给井浩下了死命令，谁都可以死，就是顺一不能死，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朕走了，你好好追媳妇吧。”皇上说完就走了。

小顺子第一次感到皇上的喜怒无常，陛下怎么今日有些反常。自从小时候无意中救下太子，皇上就将自己养在身边，亲自培养。自己选择这条最危险的路时，他当时生气、震惊、怒骂；自己差点死在外面，捡条命回来，他伤心不已；自己孤家寡人，他年年念叨督促自己要成亲。。。之前自己可以理解皇上的心思，可是今日揣摩不透。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白薇的气？如果自己有父亲的话，想必也是如此吧。

“为什么有龙涎香的味道？谁来了？”白大夫问，她眉间已经充满警觉之感。

“是皇上身边的公公来看望我，他和皇上天天在一起，身上多少有些龙涎香的气味。”小顺子说。

哎，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最是微妙。。。。难道皇上今日的心情，是属于“婆媳关系”？

。。。

“今日是我们来这里的第二个休沐日，咱们回去吧。”白大夫吃着早饭，“你的伤，不影响工作了。在东厂，我每日为你施针、运气疗伤，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嗯，好的。”小顺子说。

“回去后，你睡自己的房间。”白大夫说。

“嗯，好的。”小顺子说。

这几日泡温泉、下棋、赏梅、观雪景、练剑。。。还睡在一起，还一起过的新年伊始，让小顺子很高兴，尤其是知道她内心有他。难得过了几天真正的清闲日子。

在回去的路上，小顺子问：“白薇，你都给长卿、炫络他们指导武艺，为何不给我指导一下呢？毕竟我出的任务都是最难的任务。”

“你、长卿、炫络、扶风、飞云。。。”白大夫说，“这里面武艺最强的人就是你。还用指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