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染镖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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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城的夜色裹着腥风，福威镖局门前两盏灯笼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的光影下，一具尸体横陈阶前。那镖师双目圆睁，胸口衣衫完好。

“摧心掌……是青城派！”林震南指尖颤抖，掌心冷汗涔涔。

白日里沈逸之的警告犹在耳畔，此刻却已化作血淋淋的现实。

他环顾四周，一众镖师面色惨白，连平日里豪气干云的王夫人也攥紧了金刀，指节发白。

“爹！昨夜西厢房的镖银也被劫了，守夜的弟兄们……全都没了声息！”

林平之踉跄奔入大堂，衣襟沾着未干的血迹。他虽强作镇定，嗓音却止不住发颤，“余沧海这是要赶尽杀绝！”

林震南闭目长叹，眼前浮现沈逸之鬼魅般的身法。那日沈逸之一指贴额，分明是留了余地，否则自己早已命丧当场。

此刻想来，这医者绝非寻常江湖客，倒似冥冥中为林家留下一线生机。

“平之，速去回春堂请沈先生！”他猛地睁眼，一掌拍碎案几，“无论他要什么代价，福威镖局……都答应！”

回春堂内药香袅袅，沈逸之正提笔誊写《辟邪剑谱》最后一页批注。纸上墨迹遒劲，赫然写着“阳极生阴，气走任督”八字。忽听得门外马蹄声骤停，林平之跌撞而入，额角带伤，衣衫凌乱。

“沈先生！青城派夜袭镖局，已有十余弟兄惨死……求先生救我林家！”少年扑通跪地，眼眶赤红，再不复往日骄矜。

沈逸之搁笔抬眼，指尖银针寒光微闪：“少镖头可知，余沧海要的不止是复仇？”

他袖袍一拂，案上剑谱哗啦翻动，最终停在“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八字，“辟邪剑法引得群狼环伺，青城派不过是一把刀。你林家若想活命，便得先断了这祸根。”

林平之浑身一震，正欲开口，却见沈逸之倏然起身，腰间铜镜映出一道黑影自梁上掠过！

“余观主既然到了，何必藏头露尾？”沈逸之轻笑一声，掌心银针化作流光直刺房梁。

瓦片轰然炸裂，一道矮小身影疾掠而下，宽大道袍鼓荡如蝠翼，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好个沈神医！坏我青城大事，今日便拿你祭旗！”余沧海嗓音尖利，双掌泛青，摧心掌力如毒蛇吐信直取沈逸之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