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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三,小年夜。
鹤岗城西,那片烂尾了快十年的“阳光花园”楼盘骨架,活似被扒了皮的巨人遗骸,戳在冻透了的墨黑天穹之下。
混凝土框架裸露着钢筋骨头茬子,任凭北风裹着铁砂似的雪粒子,在空荡荡的窗窟窿眼儿里打着旋儿呜咽。
空气里,一股子混着陈年煤灰、铁锈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腥膻冷气,沉甸甸地糊在人脸上,吸一口都觉得肺管子发涩。
“家人们睁大眼瞅好了,就这栋……三号楼!早八百年打地基,据说一铲子下去,好家伙,刨出来的不是土,是棺材板!”
探灵主播小武对着防抖镜头,竭力压着嗓子吼,试图盖过鬼哭般的风声。
他裹着加厚军大衣,臃肿得像个行走的棉被卷,可牙齿还是冻得磕碰作响。
强光手电筒那道惨白的光柱,在他手里抖得像个抽风的银蛇,猛地扫过二楼,又直直照向更高处那个狰狞空洞的顶层浇注口。
“当年施工队撞邪,闹得凶啊,死了人、赔了钱才搁置到现……”
话音未落,光柱掠过顶层那黑黢黢的窟窿,毫无预兆地定住了,像被无形钉死在了虚空里。
小武整个人僵在原地,后面所有的词儿,全被结结实实冻在了喉咙眼。
光柱尽头,一个倒悬的“人”,吊在未封顶的楼板梁下。
不是上吊的绳套模样,更不像坠落的姿势。那是个成年男人,身形精瘦,脚朝天,头朝下。
一根粗糙、锈得发黑的铸铁大钩子,从他赤裸的脚踝最脆弱的地方狠狠洞穿,钩齿狰狞地从脚背皮肤下顶出个尖角。
他的身体被这无情铁钩悬在刺骨的寒夜里,像屠宰流水线上倒挂的牲口,直挺挺,没有一丝弯曲。
尸体早已冻硬,皮肤呈现出一种掺了杂质的青黑颜色,比深冬的冻土还要死寂几分。
最瘆人的是,密集的风雪漩涡绕着烂尾楼打转,楼板下也漏着风,偏偏覆盖不住这尸体半点——那蚀骨的寒气,仿佛是从他骨头缝里自己冒出来的!
“我……操!”
小武喉头滚动,干咽了一口混着煤渣味的冷风,一股子邪火猛地从尾椎骨直蹿天灵盖,那是肾上腺素在恐惧压榨下迸发出的力量。
他脖子梗着,竟然硬生生朝前挪了半步,将手里的防抖镜头死死对准了上方。“……看见了没……家人们自己看……真……真的有……就这姿势……”
他声音压得变了调,嘶哑又带着颤。
夜视镜头画面顿时切换到幽绿色。
那具倒悬的冻尸,皮肤透着一股令人极度不适的惨青,毛孔细节在冷光下清晰放大,如同蒙了层恶毒的苔藓。
小武几乎是本能地,缓缓将镜头往上摇——从那被铁钩洞穿的创口开始,依次扫过嶙峋冰冷的膝盖、僵硬的躯干……
最后是那颗毫无生气地垂下来的头颅。黑发凌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点发青的下颌线。
一阵邪性的北风打着旋儿吹过顶层空洞。尸体的头颅随着风势,无声地微微晃了一晃。
夜视镜头画面猛地一震,是小武的手哆嗦了。
他猛地吸进一口冷气,像被冰锥扎了下脊椎,几乎是潜意识地,把镜头用力下压,死死盯住了被铁钩贯穿的那只左脚脚底板。镜头自动对焦,画面疯狂拉近、放大。
左脚脚底的皮肤紧绷着,冻成暗紫色,又透着死人的蜡白。
就在那片皮肉之上,清晰刺着一行靛蓝色的蝇头小楷——“光字三十七”。
那字体横平竖直,是百年前刻板宋体的匠气,不是什么花哨刺青,倒像是……某种冰冷的、被强行烙印的编码?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归属感。
小武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些早年在本地老煤块儿堆里听到的碎语像老电影的雪花屏一样闪过:“……光绪年……矿上的工票……剥下来销账……”
他喉咙里火烧火燎,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光…字…三…十…七…”
不可能!这东西据说都是拿人皮抵账用,早就埋进煤矸石山底下了!怎么会……刺在一个冻死在烂尾楼的现代人脚底板?
他凑得更近些,眼珠子都快贴上冰冷的取景器,想看清那刺青的针眼边缘。
几乎是同时,就在那铁钩穿透脚踝、皮肉翻卷的可怖创口边缘,一滴、又一滴……浓稠乌黑如石油的东西,裹着极其细微的沙砾,被冻得发硬的肌肉挤迫着,无声无息地渗了出来。
嗒。嗒。嗒。
黑油滴落在下方硬邦邦的水泥楼板上,竟发出轻微的“滋啦”声,腾起几缕几乎无法察觉的、带着地底深处硫磺煤臭味的青烟!
镜头瞬间晃动得如同筛糠。
小武再也无法自控,一声凄厉惊恐的“卧槽!!”炸裂在空旷的水泥骨架里,震得头顶悬挂的冰棱簌簌掉落几根。
他猛地后仰,脚下一滑,屁股重重砸在冰冷的混凝土楼面上,手机脱手而出,屏幕上幽绿的光和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消失。人向后蹭了几步才停下,心跳如擂鼓。
没等他爬起,一道更为犀利、穿透力极强的白光从楼梯口下方直射上来,刺破黑暗,正正罩在他脸上。“谁在上面!干什么的?!”
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赵雷,脸黑得像刚从八千米深的井下钻出来,下巴上的胡茬被手电光映出一片钢蓝色。
他踩着一地碎冰碴子登上顶楼,刺骨寒气裹挟着血腥和浓烈的煤油铁锈味扑面而来,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顶上的“倒悬物”在几道交叉的强光照射下,森然如同地狱图景。两个年轻的痕检刚凑近点,一看那穿透脚踝的锈蚀巨钩,立马转身扶着冰冷的混凝土柱子干呕起来。
“赵头儿,”戴着眼镜、头发花白却身形挺拔的老法医陈景明正举着相机仔细拍摄脚踝创口,镜头捕捉着滴落的黑油和腾起的青烟。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五到七天内。致命伤看脖子,”他将光线移向尸体的颈部,“有明显的生前机械性窒息指征——喉头、舌骨错位,颈部软组织有严重挫伤出血。
这根钩子,像是死后倒吊上去的。”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风声灌进小武耳朵里。小武裹着警察给他的棉大衣,缩在墙角,眼神惊恐地瞟着尸体,使劲地点头。
“倒吊?”
赵雷眉峰拧成疙瘩,像两条发黑的粗炭条,“杀完人,再费这牛鼻子劲往这鬼楼顶运尸吊起来?图啥?”
他视线扫过尸体,尤其在那刺青的脚底板多停了几秒,“还有脚底下这玩意儿……‘光字三十七’,哼,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查!把这刺青拍清楚点,还有……那滴下来的黑油,取样!”
风更大更急了,吹得人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强光下,尸体那倒垂着的右手袖口突然毫无征兆地微微一动!
一只被冻得青黑、指甲缝里嵌满污垢的手暴露出来,像死去的蜘蛛猛地弹动了一下腿。
旁边正架设设备的年轻痕检小伙“啊呀”惊叫一声,手里的勘查灯“哐当”砸在水泥地上,光源剧烈跳动了几下才稳住,瞬间把所有人包括小武的目光都吸了过去。
就在那片破碎晃动的光影里,灯光照亮了那只右手。手是紧握着的拳头,冻得蜷曲。
诡异的是,就在紧攥成拳的食指和中指之间,那满是黑泥的指甲缝深处,一丝暗淡却又极其刺目的金属光泽,清晰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那材质,既不像钞票的纸感,也非寻常卡片塑料感。
倒像是某种陈旧、变形的……油布?上面还残留着斑驳的墨印痕迹。
“老陈!”赵雷低吼一声,语气带着命令式的急迫。
陈景明立刻会意,像一截被冻僵的枯树突然注入了活水。
他丢下相机,抓起旁边的工具袋,掏出一支细长的金属镊子和一个小型放大镜,沉稳地半跪下去,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敬畏。
镊尖在他手里稳如磐石,灯光精准地聚焦在那一点诡异的金属反光上。
冷风呼啸着钻进顶层的空洞,仿佛千百只幽灵在喘息。所有人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在那闪烁的镊尖上。
陈景明的动作精确到毫米,镊子边缘几乎贴着死者冰冷发硬的指甲边缘,稳稳地探入缝隙——那指甲硬得像一块老坑翡翠,嵌得极紧。
他微微用力,指尖稳如恒河沙石,只轻微地一挑!
一点比小指甲盖还小半圈的黄褐色硬物片,牢牢地被镊子夹了出来。
老陈举起放大镜,凑在那小半片硬物上。强光灯光柱迅速打亮。
硬物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残留,表面浸透了深褐色痕迹,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液体。
放大镜片下,那层油布样的基底脆弱得吹口气都会碎裂开来,最上覆着一层薄而脆的纸样涂层,字迹因年代久远早已模糊,却透出一种百年前特有的印刷油墨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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