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武学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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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那位近年来声名鹊起，行侠仗义，被尊为“全真七子”武功之首的长春子！其师更是与恩师尊齐名的大宗师，更有天下第一高手威名！难怪有如此眼力与气度！

丘处机只是微微颔首：“贫道丘处机，正是重阳观门下。些许薄名，不足挂齿。”

就在这时，寇仲猛地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溜圆，指着丘处机，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变调：“道……道长！您刚才说一流高手都要贯通什么天地之桥，那……那我和小陵都十七八岁了，骨头都硬了，现在才开始练武，还……还来得及吗？是不是这辈子都只能当个三流小混混了？”

他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焦虑和渴望，徐子陵也紧紧盯着丘处机，呼吸都屏住了。这个问题，比什么和氏璧、真命天子更关乎他们切身的命运！

宋师道看向寇徐二人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同情和惋惜。宋鲁更是微微摇头，低声叹息。

“唉，习武一道，根骨、悟性、机缘缺一不可。十岁筑基，十五小成，方是正道。过了这年纪……”

“筋骨已定，脉络淤塞，再想练出上乘功夫，难如登天喽……”

“除非是那种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或是得了传说中的神功宝典……”

话语声虽低，却像冰冷的针，一下下刺在寇仲和徐子陵的心上。

两人脸色都有些发白，刚才侥幸逃生的兴奋，被这残酷的现实浇得冰凉。难道他们偷来这劳什子长生诀，真就只能当个摆设？或者等着被宇文化骨抓回去剥皮抽筋？

傅君婥清冷的眉宇间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她深知武学之道，根骨与幼功的重要，寇徐二人此时起步，确实太晚太晚了。

宋师道温言想安慰几句，却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片弥漫着淡淡惋惜和认命的气氛中，一声嗤笑突兀地响起，如同冰锥划破了沉闷的空气。

“呵呵！”

又是丘处机！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讥诮，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寒电，落在脸色灰败的寇仲、徐子陵身上。

“根骨？年纪？哈！”丘处机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声音不大，却震得众人心头一凛。

他踏前一步，逼近寇仲和徐子陵，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两人迷茫的眼底。

“贫道丘处机，弱冠之年——”他刻意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鼓上，“——方才蒙恩师开山，得传大道！”

“什么？”寇仲失声叫了出来，眼珠子瞪得溜圆。徐子陵也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势凌厉、渊渟岳峙的道人。弱冠？二十岁？他……他也是二十岁才开始学武的？这怎么可能！

不仅是他俩，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宋师道温润的脸上也满是愕然，傅君婥冰冷的眸子里更是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二十岁才入门？这……这简直违背了他们所认知的武学常理！

寻常人二十岁才起步，能练出些粗浅拳脚已是万幸，怎么可能成就眼前丘处机这般深不可测的修为？那需要何等惊世骇俗的天赋？不！更重要的是，需要何等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丘处机将众人惊骇欲绝的神情尽收眼底，脸上的讥诮之色更浓，眼底深处却燃烧起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敬光芒。

他猛地一拂袖袍，昂首向天，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钟大吕，带着斩钉截铁的骄傲与不容置疑的力量，轰然炸响在波涛汹涌的大江之上，压过了风浪，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家师重阳真人，便有那——化腐朽为神奇之能！”

“化腐朽为神奇！”

这六个字，如同道惊雷，狠狠劈在寇仲和徐子陵混沌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