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好的一天从中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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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不过只请到上午的假……”

“下午要去军训拉练。” 苏梦源递过热毛巾，望着夏芷雪鼓腮的模样，提醒道：“野外拉练记得带驱蚊液，上次你被叮得满腿包……”

“记得不要带太多的东西……免得负重太多……”

“还有，记得带一杯温水壶和一些必要的纸巾……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知道啦，苏妈妈。” 夏芷雪撒娇地蹭了蹭她的手背。

“老婆最棒啦！”

听到夏芷雪的话语，苏梦源无奈地摇摇头。

晨光在洗碗池的泡沫里轻轻摇晃。

苏梦源望着夏芷雪哼歌擦桌子的背影，忽然明白，幸福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这样的琐碎日常 —— 是八爪鱼般的睡姿，是替对方请假时的无奈与纵容，是早餐桌上的煎蛋，是阳光下共舞的薰衣草与奶香。

当夏芷雪换上迷彩服站在玄关时，苏梦源忽然替她把头发束起来，扎成一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

“这样就不会太热了……”

门外的蝉鸣声渐次响起，而她们的小窝里，还留着昨夜星辰的余温。

午后的阳光均匀地涂抹在军训场的柏油路上。

苏梦源站在树荫下，望着夏芷雪在队列里调整迷彩帽的动作，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们玩 “军人游戏”，夏芷雪把帽子扣到眼睛上的滑稽模样。

此刻少女的背影像棵小白杨，却在转身时，发间的蝴蝶发卡晃出细碎的光。

“又在发呆啦。” 夏芷雪不知何时溜到树边，迷彩服的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放心啦，我昨天在山顶跑了三公里呢。”

“你这家伙……也不知道昨夜是谁把谁背了回去？”

夏芷雪嘿嘿一笑，没有回答苏梦源的问题。

苏梦源打开保温桶，递过去一块毛巾：“把发卡摘了吧，容易勾到树枝。”

话虽如此，指尖却替对方理了理碎发，用一根粉色发带束在马尾上。

保温桶里的柠檬蜂蜜水冒着汽，瓶身上贴着她今早写的便签：「记得多喝温水，别中暑了」。

“知道啦，苏教官。” 夏芷雪仰头喝了口水，“上次野外拉练我可是拿了标兵呢，教官夸我方体力好。”

“真的吗？”苏梦源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不过她还是选择配合女孩演出，“那可真是太有实力了，我的宝贝。”

远处传来集合的哨声。

苏梦源望着夏芷雪跑步归队的背影，少女的马尾在阳光下一甩一甩。

“家长和无关人员请离开训练区域。” 辅导员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苏梦源转身时，看见自己映在教学楼玻璃上的倒影：淡紫色连衣裙的裙摆被风吹起，无名指的蝴蝶戒指闪着光，怀里抱着的保温桶上还沾着夏芷雪的草莓发绳。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不再是那个躲在假发后的少年，而是堂堂正正的苏梦源，是夏芷雪的太阳。

拉练队伍出发时，夏芷雪忽然回头，隔着五十米的距离比了个心。

银发少女举起手晃了晃，看见少女在队伍里蹦了蹦，迷彩帽险些掉下来，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冒失，却让人心头泛起最柔软的涟漪。

回家的路上，苏梦源路过便利店，鬼使神差地买了包草莓糖。

手机忽然震动，收到夏芷雪的短信：「你的小蝴蝶安全抵达第一休息点，柠檬蜂蜜水甜度超标，想你啦～」

附带的照片里，少女站在枫树下，迷彩服的领口别着那枚银蝶，背景是被阳光晒得发亮的行军路线图。

苏梦源望着照片，忽然明白，有些担心注定会被少女的勇敢打败，就像蝴蝶终将穿过风雨，停在最娇艳的花上。

暮色漫过窗台时，苏梦源坐在画架前，画布上是穿着迷彩服的夏芷雪。

远处传来军训场的歌声，跑调的《强军战歌》里，她听见某个熟悉的声音在喊 “苏梦源加油”，嘴角不禁扬起笑意。

“这家伙……可真是永远都有活力。”

晚风掀起窗帘时，苏梦源在画稿角落写下：「致我的迷彩蝴蝶：你追逐太阳的模样，比任何星辰都更耀眼。」

窗外的夕阳恰好落下，将这行字染成温柔的橙色，如同少女归来时，一定会带上的、沾着草香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