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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池里刻着极小的“漱玉”二字,摸上去有新刻的毛刺——后来才知道,那是沈砚之在集市寻了三日,找到与归来堂同款的砚台,连夜用刻刀凿的。
他来探监那日,隔着栅栏递来热粥,袖口沾着墨点。
“易安居士,”他低头看着我手上的血帕,“这些词,我替你抄在宣纸上了,等你出去,咱们找个清静处,慢慢校勘。”
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我望着他眼中映着的我,蓬头垢面,却比张汝舟的甜言蜜语更真。
忽然想起在杭州酒肆,他总坐在角落磨墨,我题壁时,他的砚台总在我伸手可及处。
出狱那日,他捧着《声声慢》抄本来接我,纸页上的小楷工整得像金石铭文。
“我姓沈,名砚之,”他低头看着残砚,“十二年前在汴京相国寺,见过您与赵公子赌书,那时您掉了片词稿,我……”
话到此处顿住,从袖中掏出片泛黄的纸,正是我当年在溪亭遗失的《如梦令》残页,边角处有他后来补的注:“易安此句,胜却人间千盅酒。”
我们坐在西湖边的茶寮,他替我斟茶,水流过残砚的“漱玉”二字,荡起细微波澜。
他说这些年,总在收集我的词稿,哪怕是片言只字,都像收集碎玉,盼着有天能穿成串。
“您知道吗?”他望着湖面上的月影,“当年在越州破庙,我看见您护着《集古录》,指甲都抠进了木板,那时我就想,这世间最珍贵的金石,不是青铜鼎,是您眼里的光。”
暮色漫进窗棂时,我摸着绢帕上未干的血字,忽然懂了:这世间最烈的酒,不是溪亭的梅子酒,是明知饮下会碎骨,却仍要仰头灌下的、名为“期待”的毒。
而沈砚之,就像那方残砚,带着新刻的毛刺,却愿意承住我所有的泪与血,哪怕自己也会被磨得遍体鳞伤。
离开茶寮时,他把残砚塞进我手里,砚底刻着行小字:“碎玉可拾,词魂难灭。”
月光照在他青衫上,竟比当年明诚的白梅更暖。我忽然想起狱中的刻痕,每道血印都在绢帕上连成了线,就像此刻,沈砚之的出现,让我在碎玉堆里,捡到了第一片,带着温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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