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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瞻的尸身还在绵竹,他临终前骂我\"昏聩\"的话,被风雪吹得七零八落。
姜维的二十万大军还在剑阁,可成都城里,连米缸都见了底。
宫人抱着玉玺哭成一片,我忽然想起长坂坡那夜,赵云的枪尖滴着血,却护着我一丝不伤——如今我护不住百姓,护不住祖宗基业,只能用这投降的诏书,换他们一条生路。
洛阳的宴席上,司马昭的酒盏映着蜀地的乐舞。
舞女的水袖扬起时,我仿佛看见丞相在丞相府批改军报,看见母后在椒房殿绣着香囊,看见五丈原的秋风卷着军旗。
\"颇思蜀否?\"司马昭的笑像长坂坡的曹军,我听见自己说:\"此间乐,不思蜀。\"
郤正踩我的脚尖时,我忽然想起他曾是丞相的门生,想起丞相临终前要我\"亲君子\",可此刻这洛阳城中,君子也好,小人也罢,谁不是司马昭案上的棋子?
夜半惊醒,怀里抱着从成都带来的旧玉珏。
那是父皇入蜀时给我的,边角还带着当年孙夫人夺我时抓出的裂痕。
窗外传来胡笳声,不知道是哪路胡人在牧马。
长子璿的头在钟会之乱中被斩时,血是不是也像长坂坡那样,染红了谁的衣襟?
北地王谌自杀前骂我的话,还在耳边:\"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
可父皇啊,您当年携民渡江时,可曾想过,这天下终究不是靠仁义能守住的?
景元五年春,我在安乐公府的桃树下发呆。
黄皓已经死了,姜维的密信还藏在箱底。
他说\"愿陛下忍数日之辱\",可这辱,我已经忍了四十一年。
从襁褓中的血与火,到龙椅上的虚与空,再到洛阳城的笑与泪,原来我这一生,不过是旁人棋局里的一枚卒子,进亦忧,退亦忧,唯有弃子之时,方得片刻安宁。
暮色漫过雕栏,我摸着腰间的空剑鞘——那是丞相送我的,教我习射的剑。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闹,不知谁家的阿斗,还在做着帝王梦。
风过时,桃瓣落在石桌上,像极了当年成都射山的落英。
原来这人间最苦的,从来不是做那扶不起的阿斗,而是明明早已知道,这江山从来不属于自己,却还要捧着玉玺,笑着说一声:\"此间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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