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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袖中滑落半卷竹简,我瞥见“姜维密信”四字——景耀六年藏在箱底的那封,说“愿陛下忍数日之辱”,此刻却躺在司马昭的案头,被朱砂批着“蜀贼余孽”。
更漏声在胡笳间隙响起,像极了成都御书房的铜漏。
我忽然轻笑,举起酒盏:“晋王若想试探,不妨直说。”
司马昭的瞳孔骤缩,随即大笑,震得殿上铜灯摇晃:“世人皆笑陛下昏聩,独我知,陛下是大智若愚。”
大智若愚?
我望着殿外的胡人牧马,想起建兴三年南征时,诸葛亮说“攻心为上”,却在遗表中写“臣本布衣”。
原来这世间最大的智,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我,不过是学了个皮毛,用“乐不思蜀”,换得蜀汉旧臣的周全。
舞女退下时,水袖扫过我膝头,蜀锦的香淡得几乎闻不到——不像张氏袖口的蜀锦,总带着成都的阳光。
我忽然想起她临终前说的话:“殿下,下辈子,我们做寻常百姓吧。”
此刻膝头的蜀锦残片,正像极了她未绣完的襁褓。
景元五年的春风,比成都的雪更冷。
我摸着怀中的旧玉珏,裂痕处还带着孙夫人抓出的血痕,忽然听见郤正在耳畔低语:“丞相临终前,曾说‘陛下有帝王之才,却困于时势’。”
我抬头望他,看见他眼中有泪光,像极了五丈原的秋露。
司马昭的酒盏重重落在案上,惊起梁上栖鸟。
我知道,他终究没杀我,就像前世那样,封我为安乐公——这“安乐”二字,比“昏聩”更锋利,是对蜀汉最大的嘲讽,对我最大的羞辱。
胡笳声再起时,我望着殿角阴影里的蜀锦屏风,残菊的花瓣正一片片掉落,像极了成都射山的落英。
原来这世间最痛的虐,不是做扶不起的阿斗,而是明明记得每一个忠臣的脸,每一场战役的血,却只能笑着说“不思蜀”,将所有的思念,都埋进这洛城的胡笳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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