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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他眼中倒映的,分明是东吴水师的旌旗。
“子龙以为,我是东吴的细作?”
我笑,泪却滴在刘禅发间,“还是说,在你们眼中,我从来都是该被锁在匣中、刻着‘孙刘联盟’的玉符?”
张飞的蛇矛又近三分,我忽觉怀中一空,刘禅已被赵云抱走。
他银甲上的蜀纹蹭过我衣袖,带走最后一丝温度。
东吴的船开走时,我望着岸边赵云怀中挣扎的小身影,忽然想起初到蜀地那日,他也是这样抱着剑,站在刘备身后。
江风掀起我的裙摆,露出绣着蜀葵的鞋头——原是去年生辰,刘禅央着奶娘绣给我的,如今却要穿着这双鞋,走回生我养我的牢笼。
兄长见我时,目光在我空荡的怀中扫过,笑意淡了三分:“妹妹辛苦了。”
他身后的宫女捧着金丝楠木匣,里面装的不是首饰,而是一沓沓蜀汉布防图——可惜,我连刘备书房的门槛都没踏进去过。
此后的日子,我住在吴宫最偏僻的院落,檐角铜铃还是建业城的旧款,却再没人来问我蜀地的月亮是否更圆。
有人说刘备在蜀地娶了吴氏,有人说刘禅被立为世子,而我绣在绢上的蜀葵,总在雨夜晕开墨色,像极了赵云银甲上的血痕。
建安二十四年秋,宫人说蜀汉皇帝在成都祭天,我摸着案上未拆的蜀锦,忽然想起那年在蜀宫,刘备唯一一次握我的手,是为了给我看他掌心的“天子纹”。
他指腹的茧蹭过我手背,我却只觉得,那是权臣握剑的手,不是丈夫握妻的手。
夷陵之战的消息传来时,吴宫的桂花正落得铺天盖地。
有人说刘备的营寨连烧七百里,有人说陆逊的火光照亮了长江。
我站在鹊尾坡旧址,看江面上漂着焦黑的木板,忽然想起那年在蜀宫船坞,张飞蛇矛上的红缨,曾染过我的鬓边血。
“夫人,该回宫了。”
老婢的声音惊飞栖在墙头的寒鸦。
我摸着宫墙上的朱漆,剥落处露出底下的青砖,竟与蜀宫的砖色一般无二。
原来这天下的朱墙,从来都是拿女子的胭脂和泪来砌的。
史书上再没我的名字,只说“孙夫人还吴,后卒于吴”。
可谁又知,我死那日,枕下藏着半幅蜀绣,绣的是建安十七年春,刘禅趴在我膝头画的歪扭小人——他说那是母妃和他,在蜀地的桃花树下放风筝。
风又起了,吹得吴宫柳丝乱颤。
我望着西沉的日头,忽然明白母亲临终的话:这双丹凤眼,终究还是没能看透,这朱墙内外,原都是困人的牢笼。
而我这一辈子,不过是从一堵朱墙,被砌进了另一堵朱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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