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闲书聊东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6章 玉阶与泥潭,浮生重启录,信手闲书聊东西,镇魂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范大人,”老御史捋着白须道,“石尚书说‘兵者凶器,非不得已不用’,可朝鲜乃我大明藩属……”
我指尖划过奏疏上“国库空虚”四字,墨迹透纸背,竟与当年我在茅草屋写《议蝗灾疏》时一样用力。
窗外忽然传来梆子声,巡街兵丁敲着“严防倭寇”的木牌走过,牌面剥落处露出底下的旧字——“严党余孽,格杀勿论”。
深夜批完最后一份文书,砚台里的墨汁已凝成血块。
我摸出冯保离京前塞给我的密谕,明黄绢上朱批潦草:“蓟辽缺粮,着都察院左都御史范进便宜行事,可越部调用、临机借贷,事后奏闻。”
密谕边角盖着东厂的火漆印,印泥里混着细沙,在烛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想起白日里石星递牌子求见时,袖口那半朵残莲若隐若现,我忽然明白:这道密谕不是尚方宝剑,而是冯保递来的屠刀——他要我用都察院的名义,去砍断石星与江南商帮的联系。
而我这把刀,注定要沾着严党、高党,还有如今这“主和派”的血。
马车碾过卢沟桥时,桥面的石狮子瞪着我,鬃毛上的弹痕像极了石星小臂上的烙铁疤。
三日前在文华殿议事,石星拍着《备倭图》大喊“议和可保十年太平”,我分明看见他袖口的残莲纹被指甲掐得变了形。
“范大人可知,”他忽然凑近,身上有股海盐味,“万历二年我在登州,看见倭寇把妇孺绑在桅杆上烧死,那烟……”
他喉结滚动,指节叩着图上的朝鲜海峡,“比辽东的狼烟还呛人。”
我望着他袖口露出的疤痕,忽然想起徐文远招供时说的话:“严世蕃用烙铁逼石大人做假账时,他女儿才三岁。”
原来这“主和”二字背后,是满城白骨的倒影。
可当我提出“朝鲜乃唇亡齿寒”时,石星突然冷笑:“大人饱读诗书,可知粮草调度之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