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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叩首道:“陛下英明神武,自能选贤与能,江山社稷,必有贤臣辅佐。”
可心里清楚,我这颗棋子,已被他用得太顺手,也太脏了。
那些阴私手段,那些血腥算计,我早已驾轻就熟,却也厌倦了。
告老还乡那日,胡屠户早已做了“范府老太爷”,穿着锦袍在街头与人吹嘘:“想当年,我女婿范首辅……”
他脸上的褶子里全是油光,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倒像当年在茅草屋里骂我“老废物”的模样。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破屋寒窗下,那记掴在我脸上的巴掌——原来岁月流转,屠刀也能变成乌纱,而污泥里的莲,终究还是沾了一身泥,洗不净了。
我在家乡盖了座书院,每日教孩子们读“学而时习之”。
有次讲到“君子喻于义”,一个穿补丁衣裳的孩子仰着小脸问:“先生,若义与乌纱冲突,当如何?”
我望着窗外的青山,良久才道:“乌纱可弃,义不可丢。”
可话音落下,却想起扬州查案时,我曾为了拿到证据,默许东厂用刑逼供,那些犯人的惨叫至今还在梦里回响;想起辽东筹粮时,我曾向富商许诺免税,坏了朝廷的规矩……
这“义”字,我守了多少,又丢了多少?恐怕只有那本磨破的《论语》知道。
夜深人静时,常做噩梦。
梦见自己还在破屋里,胡屠户的屠刀劈来,我却发现自己穿着紫袍,手里握着的不是《论语》,而是东厂的刑具。
惊醒时冷汗涔涔,摸向枕边,只有一本磨破的《论语》,书页间那片干枯的槐花,早已碎成粉末,散在字里行间,像极了我这半生的功名富贵,一场乌纱梦而已。
梦里有残卷,有屠刀,有金銮殿的玉阶,也有泥潭里的白骨。
而我这梦中人,终究是活成了当年自己最不屑的模样——那个为了乌纱,不惜染血的官场老手。
窗外月光如水,照着书院的匾额,上面“育德”二字在夜色中模糊,像一个遥远而讽刺的笑话。(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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