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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我是听风说的。
风说,陆将军凭密函破了敌阵,鞑靼人退了。
风说,他们把我埋在边关的土里,左手剑放在我身边。
但陆将军又把它挖了出来,供在祠堂里。
祠堂里很冷,比乱葬岗的夜还冷。
可每当月亮升起来,剑就会“嗡嗡”响,像有人在练剑。
守夜的老兵说,那是我的魂,还在守着这城墙,守着这土地。
扬州的孤坟上,真的种满了桃花。
每年春天,花开得像婉娘的笑。
有人说,看见过一个穿白裙的女子在坟前站着,风吹起她的头发,像要飞走。
而我呢?
我大概是化在了风里,化在了剑里。
每当有新兵拿起那柄左手剑,他们会觉得剑柄的弧度刚好嵌进掌心,血槽里的旧血好像还温着。
因为那是李家的魂,是婉娘的愿,是边关的风,也是我——李华,用命刻在剑上的字。
剑在匣中鸣,魂在风中行。
这江湖太冷,这世道太苦,但总有些东西,比剑更硬,比血更热。
比如恨,比如爱,比如……不死的魂。
祠堂里,左手剑静静躺在锦盒中。
剑身短三寸,剑柄长一寸,那道血槽里仿佛还凝着血,暗红发黑,像岁月的疤。
每当有风吹过,剑就会轻轻震颤,发出“嗡嗡”声,像在诉说什么,又像在哭泣。
祠堂里,左手剑静静躺在锦盒中。
某天,守夜的老兵指着剑鞘内侧一道新刻的细痕说:“去年除夕,有个戴帷帽的女子来过,她往剑旁放了枝桃花,临走前用银簪在鞘上刻了字。”
随同的一位新兵凑近细看,那痕迹极浅,却分明是“婉”字的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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