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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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昨日了凡居士前往医馆为被拐的孩子看了病，确定孩子的嗓子失声是用冰冻坏了咽喉导致的。御史台已经查明，江陵城内还有储冰的只有宫里的冰窖，和东宫冰窖。宫中的冰窖记录完好，没有账目上的出入。只有东宫冰窖账目丢失，所以御史台怀疑昨日血案和孩童被拐一案与东宫有关。太子殿下和御史中丞所呈上的奏章里，对此事避重就轻，丝毫没有追查线索的意思，草草结案，微臣以为实在不妥，也难平沸沸民声，应当查明真相，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望陛下明鉴。”

说话的是御史谢岳，一个没有上朝资格的七品御史。出列的还有御史中丞王孝祀，太子萧元良。

今日上朝发生的事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一个最低等的七品御史，当朝怒怼顶头上司御史中丞王孝祀，狂喷太子萧元良。

本来御史台和太子的奏章都呈给了梁元帝，梁元帝对于魏国细作为了制造江陵城内的混乱，从而糟践人命，陷害忠良的说法也表示认可。御史谢岳作为一线调查人员代表，也要上朝说明被拐孩子的康复情况，彰显朝廷的仁德。

谁也没想到这个谢岳说着说着就变味了，矛头直指东宫，咬定了冰块和东宫脱不了干系。魏国细作从哪里弄来的冰块，难道是和东宫合谋吗？朝堂上所有人都被这个小小御史的话镇住了，高高在上的梁元帝也不发一言。有心思深重的朝臣开始揣测这是皇帝的授意，梁元帝要废掉太子的想法始终没有放下，借这次机会调查东宫，就是要重提废掉太子萧元良的旧事。

太子萧元良此时已经有了杀人的心，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有人泼脏水也就罢了，一个小小御史当着满朝文武公然诋毁东宫，父皇竟然就这么看着，任由他信口雌黄？难道这个瞎眼的皇帝还是想废了自己？自己这个太子究竟哪里做的不好，是残暴不仁还是贪财好色？等自己登上帝位，还真就要做一个昏君，让这些睁眼瞎死个明白。

御史中丞王孝祀已经开始哆嗦了，昨天晚上谢岳可不是这么说的，今天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谢岳是自己的下属，要说谢岳的话自己不知道，那是很难让人相信的。看着太子越发阴沉的脸色，王孝祀感觉自己可能活不过今天了，他得搏一搏。

“陛下，谢御史根据冰块调查得出的此番结论，臣以为为时过早，既然‘了凡居士’已经到了，我们还是先听听居士对于冰块导致被拐孩童哑病的全部推论，也许‘了凡居士’对于冰块的推断还有别的解释，谢御史办案心切，没有领悟透彻。”王孝祀把冰块两个字咬的极重，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位御史中丞现在是真害怕。

“‘了凡居士’是朕的客人，昨日也是受朕所托行事，既然御史台内部都有两种看法，那我们就听听‘了凡居士’的看法，若是确有疑点，再行调查。”梁元帝故意多说了两句，也是多透露了一点信息，就看陈平凡能不能领悟了。

陈平凡此时大致有了一个方向，那就是自己对冰块导致哑症的推论惹祸了，还牵连到了太子。昨天见过的御史台小官想要刨根问底追查真凶，反对上司和太子的奏章，皇帝还不能让他闭嘴，有点下不来台了。

“咳咳，我...陛下让我说说看法，我就简单说一下，有什么错漏大家可以指出来。我本来就是个山野修士，昨日也是蒙陛下看重行事，如果言语间给御史台的诸位添了麻烦，也请见谅。”先把皇帝说在前面，一会谁也不敢找我麻烦。

“昨日的事想必大家已经清楚了，我根据冰块的推断只是合理解释的一种。毕竟现在还没有抓到凶徒，那就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孩子们的哑症究竟是如何导致的。”陈平凡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看旁边高善宝的脸色，只见高善宝微微摇头。看来这个说法不能过关，还得接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