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砂锅粥与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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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百万，不是报酬。”林默的声音更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是封口费，也是敲门砖。我需要钱，需要一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需要一些……不太容易买到的东西。你帮我解决这些麻烦，我们之间，两清。”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振邦和旁边神色惊疑不定的苏清雪，最后落在那个如临大敌的寸头保镖身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或者……让你身后这位朋友试试把我‘请’回去。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

话音落下的刹那，林默放在桌下的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对着桌腿旁边一个被食客随手丢弃、踩扁了的空啤酒易拉罐，隔空轻轻一抓！

嗡——！

一股无形而霸道的力量瞬间爆发！

那铝制的易拉罐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呻吟！瞬间被压缩、揉捏！在苏振邦、苏清雪和寸头保镖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那个易拉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最后被硬生生地捏成了一个拳头大小、布满褶皱的金属球！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快如闪电！

“哐当！”被捏成铁球的易拉罐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死寂！

苏振邦脸上的沉稳彻底消失，只剩下极致的震惊！他死死盯着地上那个扭曲的金属球，又猛地抬头看向林默那只缓缓收回的、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手。隔空摄物？不！是纯粹的力量！隔空施加的、足以将铝罐瞬间捏成铁球的恐怖力量！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人”的认知！

寸头保镖的脸色瞬间煞白！作为苏振邦高价聘请的顶尖安保专家，他精通格斗、枪械，眼力更是毒辣。刚才那一瞬间，他根本没看清林默有任何发力动作！那易拉罐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凭空揉捏！这绝不是魔术！这是……非人的力量！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他按在腰侧的手，触电般地松开了，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他知道，如果刚才自己真的动手，恐怕连对方衣角都碰不到，就会被瞬间捏成肉泥！

苏清雪更是捂住了小嘴，漂亮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她看看地上扭曲的铁球，又看看一脸平静、仿佛只是随手弹了弹灰尘的林默，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同班同学……到底是什么怪物？

苏振邦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眼神复杂无比地看向林默。震惊过后，是更深沉、更强烈的忌惮，以及……一丝难以抑制的、对于未知力量的敬畏和……渴望！

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沉稳，但语气却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平等：“林先生，是我唐突了。”

称呼，已经从“林默同学”变成了“林先生”！

“一百万现金，没问题。半小时内，送到你指定的地方。”苏振邦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快速吩咐了几句。

挂断电话，他看着林默，眼神中带着探询：“地点？”

林默报出了出租屋附近一个偏僻巷口的24小时自助银行位置。

“好。”苏振邦点头，继续道，“你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还有‘不太容易买到的东西’。地方我可以提供，市区或者郊区，隐秘性绝对保证。至于东西……”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只要不是法律明文禁止的军火毒品，我苏振邦，还是有些特殊渠道的。”

“很好。”林默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展示力量，就是为了获取便利。“地方要快，今天就要能用。东西……我会给你一份清单。另外，”他目光扫过苏清雪惊魂未定的脸，最后落在苏振邦身上，“昨晚的事，还有今天的事，包括我的存在，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道道。包括你身边这位。”他指的是寸头保镖。

寸头保镖身体一颤，立刻沉声道：“老板，林先生，我阿强以性命担保，今天所见所闻，烂在肚子里！如有泄露，任凭处置！”

苏振邦也郑重道：“林先生放心，苏某明白轻重。”

林默点点头，不再言语，拿起勺子，继续搅动那锅已经有些凉了的砂锅粥，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苏振邦看着眼前这个平静喝粥的少年，心中翻江倒海。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一个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存在。一百万，一个据点，一些特殊物品……这些代价，换女儿一条命，值！更重要的是，这或许……是苏家一个前所未有的机缘，也是一个巨大的、无法预测的风险旋涡！

他端起茶杯，慢慢喝着，眼神闪烁，心中已开始飞速盘算。

苏清雪则低着头，心乱如麻，偶尔偷偷抬眼看一下林默，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恐惧、感激、好奇，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桌上那锅砂锅粥的热气，在沉默中袅袅升腾，模糊了三个心思各异的人影。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信息提示音响起。

林默放下勺子，拿出自己那台屏幕碎裂的廉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林先生，钱已按您要求，存入自助银行储物柜A-07。密码：您的生日（据苏小姐提供）。请查收。——苏振邦”

效率果然够快。

林默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站起身：“我吃饱了。地方和清单，晚点发你。”说完，也不等苏振邦回应，转身就走，身影迅速消失在老街昏暗嘈杂的人流中。

苏振邦看着林默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油腻的桌面。阿强站在一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