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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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磊问：“这里不是雪山，怎么越来越热？”

“这算什么”山凛道：“待你们看到雪山的核心，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灼热。”

过了空地之后继续向前，连扑面而来的气浪都变成了热风。

玄兰没有感觉到炎热，她的眼神发亮，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燃烧的火焰，她只感觉到隐隐地兴奋。

“到了”山凛走出出口，一团白色的绒毛团子扑上他的身体，山凛笑着顺手接住：“小东西，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那绒毛团没有五官，只是毛球的模样，在山凛的手里翻滚两下，吱吱呀呀的叫着，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郁磊扫了一眼团子，并未多言，反而朝着玄兰站定的方向看去。

玄兰站的地方往下是一个巨大的岩浆池子，内里是被火焰烧灼的汹涌洪流，岩浆流动，过高的温度让表面不断翻滚出大的火焰气泡，气泡破裂，一道道岩浆炸裂开来，仿佛被唤醒的火蛇，鲜艳的火与浓烈的热，不断的烧灼与创造，仿佛带着毁灭和重建的力量。

玄兰目光灿灿，像是被蛊惑一般，径直朝着岩浆池子一步步走去。

郁磊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玄兰转身看他，眼睛里除了对火焰力量的渴望，还多了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悲悯情绪。

郁磊怔了一下，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郁磊从来没有在容絮的身上见过。

山凛不为所动，静静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半晌才道：“很正常，世间能不被这至高的力量——红莲业火蛊惑之人几乎不存在。

何况原本属火的你，与业火是同源。

父神创世之后，为了压制红莲业火，才打造了这绵延千里的皑皑雪山。”

山凛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那把玄铁剪刀丢进了岩浆池，剪刀很快被岩浆吞噬，沉入火焰消失不见，“我原来以为，玄女是想让你取业火的力量，以来加强你的修为，想不到是我误会她了。”

听到红莲业火这四个字，郁磊彻底愣住了，所有散碎的片段，在他的神识中被烧毁重构，他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一切。

玄兰没有拿到控制龙骨刀的刀鞘，反而取了红莲业火的力量，后来在镇压魔神三万年之后，业火随着玄兰的出世重现，失控烧毁了半个人界，以至于让玄兰背上了不可弥补的罪孽和过错，玄兰从神坛坠落，从高高在上的神女变成罪人。

她的名字从神册上划去，她的信仰，她所有的战绩和功德，也同那场毁灭天地的业火一起，永远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郁磊想要阻止玄兰拿到业火。

他发抖的手紧紧拉住玄兰，连带着说出的话语都带着颤抖，“别去，玄兰，你不能，不能……”

可是郁磊清楚地知道他现在是在梦里，而且是已经真实发生过的过去，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一分一毫。

在他自己的梦里，他却像是一个无力的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