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魔童位面妲己与哪吒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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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柔和却蕴含着强大空间波动的纯白光芒瞬间自他体内涌现，迅速覆盖全身。与此同时，一股玄奥晦涩的空间涟漪以其为中心扩散开来，扰动着周围的空间法则。

就在白色光芒越来越亮，即将达到顶峰之际，天空中的巨大眼眸——此方世界的意志化身——似乎被秦淮的逃离意图彻底激怒。

轰隆！轰隆！轰隆！

刹那间，无数道粗如水桶、蕴含毁灭之威的紫金色雷霆，如同天罚之鞭，撕裂苍穹，朝着被白光包裹的秦淮疯狂劈落！然而，这些足以毁灭山川的恐怖雷霆，在接近秦淮周身丈许范围时，却被那股强烈的空间涟漪扭曲、偏转，竟无一道能真正触及他的身体。

一个呼吸的时间转瞬即逝。

白光已炽烈如正午骄阳，空间波动也达到了顶峰。秦淮清晰地感知到，传送将在下一个瞬间完成，自己即将脱离此界险境，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传送即将成功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根手指的虚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秦淮的眉心之前。

这手指通体洁白如玉，剔透无暇，散发着清净、神圣却又至高无上的威严气息。它出现的时机妙到毫巅，正是空间传送之力即将完全发动、防护最为松懈的刹那！

秦淮脸上的惊愕、难以置信瞬间凝固。

噗嗤！

一声轻响，如同洞穿薄纸。那根如玉的手指虚影，精准无比地洞穿了秦淮的额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炽亮的白光骤然熄灭！剧烈扩散的空间波动如同被掐断的琴弦，戛然而止！所有异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只剩下秦淮的尸体，保持着惊骇欲绝的表情，轰然倒地。他额间那个微小的孔洞，是唯一留下的致命伤痕。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道平静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响起。哪吒的本尊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秦淮尸体的旁边。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那正缓缓闭合、最终隐去的巨大眼眸，并未在意。

“杀了我的分身，就想这般轻易地遁走？未免太过天真。”哪吒的语气悠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留不下你背后的存在，但你——一个区区三阶的蝼蚁，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那便永远留在此界，埋骨他乡吧。”

先前，他在接收到分身传递的关于秦淮那奇异言灵能力的信息时，便已全速向此地赶来。在感知到分身彻底湮灭的瞬间，他意识到事态严重，立即撕裂空间降临现场。恰好目睹了秦淮启动跨界传送的最后一幕。没有丝毫犹豫，哪吒抓住了那稍纵即逝、传送通道即将闭合而防护最弱的时机，果断出手，一击毙命。对于这种目的不明、手段诡异的异界来客，他深知其危险性，绝无留下活口探查的必要——任何冒险都可能带来无法预知的灾祸。

哪吒的目光从秦淮的尸体上移开，转向远方，仿佛在复盘方才的战斗。

“此异界来客的能力倒有几分意思，”他平静地评价道，“‘言出法随’，近似于某种言灵权柄。可惜，行事肆无忌惮，终遭反噬，亦是咎由自取。”

这番评价，既是对敌人能力的分析，也是哪吒在为自己的下一次交锋积累经验。他深知，从每一次遭遇中汲取教训，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这个宝贵的习惯，正是承袭自他的恩师许仙。

“妲己，谢过帝师大人救命之恩。”白衣狐妖收敛了所有轻佻之态，对着眼前的哪吒本体深深一礼。她心知肚明，这已非之前那具可以稍加试探的分身，而是执掌大商权柄、威震四方的帝师本尊。面对这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妲己连一丝挑逗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唯有发自内心的敬畏。

“救命？”哪吒缓缓转过身，稚嫩的面容上却笼罩着一层令人窒息的淡漠，“不过是让你在这世间多苟延片刻罢了。可还有未尽之言？若无，便该上路了。”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让妲己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勇气。

妲己自知必死，心中那积压已久的困惑却如鲠在喉。她抬起头，直视哪吒那双深邃的眼眸，不再顾忌言语是否会触怒对方：

“帝师大人，妲己斗胆一问：为何您对我妖族始终怀有如此深切的敌意？人族与妖族，同生于这片天地之间，为何人族便不能容我妖族存续？须知那统御四海的龙族，亦属妖族一脉！帝师大人执意组建‘灭妖军’，如此大张旗鼓，难道就不惧挑衅龙族威严，甚至……触怒天庭么？”

她并非奢求生机，只求在魂飞魄散前，解开这困扰她许久的谜团。她无法理解，这位一手缔造了大商盛世、理应胸怀天下的帝师，为何会将矛头坚定不移地对准整个妖族。

“天庭？龙族？”哪吒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波澜，“那又如何？”即便清楚知晓此方世界存在着天庭与龙族这般庞然大物，他心中亦无半分畏惧。孰强孰弱，唯有一战方可定论！

“你只道本座执意挑起两族战火，行事偏执，”哪吒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视妲己，“却对妖族自身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这难道不是更大的偏执？”

“妖族之中，潜心修持大道者几何？更多的，是依仗天赋本能，肆虐人间，以人族血肉为食！多少无辜百姓惨遭生吞活剥，沦为腹中餐点？这些累累血债，你为何不提？不，你并非不知，而是下意识地选择了漠视！一个无法正视自身罪孽的种族，注定是悲哀的。”哪吒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蕴含着千钧之力，“如今大商境内歌舞升平，百姓安居，凭的是什么？凭的是大商有足够的实力庇护子民，令宵小不敢妄动！而非仰仗你们妖族那虚无缥缈的‘仁慈’！”

他行事向来不求诸外物，大商亦是如此。若有妖邪胆敢祸乱人间，无需惊动各地总兵，自有无数习武之人闻风而动，将其斩杀殆尽。

“种族之间，从无真正的和平可言，此乃本座早已明悟之理。”哪吒的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正因如此，本座并非没有给予过选择。然妖族执迷不悟，依旧在诸侯领地内横行无忌。诸侯之地，难道便非我人族疆土？大商身为人族正统，岂能坐视自己的子民在妖物肆虐下，于水深火热中煎熬，而无动于衷？”

“帝师大人此言固然有理，”妲己深吸一口气，追问道，“但您可能保证，您的‘灭妖军’，其目的仅仅是驱逐盘踞在诸侯境内的妖族？而非……意在彻底灭绝整个妖族？”她已置生死于度外，只求一个答案，哪怕这答案会立刻招致杀身之祸。

“何为妖族？”哪吒并未动怒，反而抛出一个问题，“天生地养，得道成精者，是为妖；飞禽走兽，开启灵智者，是为妖；花草树木，汲取日月精华者，亦是为妖。若非妖族天性散漫，内斗不休，一盘散沙，这天地之间，又岂会有人族繁衍生息的空间？”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妲己，看向更悠远的天地法则。

“妖族，是灭不了族的。”哪吒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本座深谙于心。”他深知，天庭绝不会坐视人族独霸乾坤，四海龙族也绝不会容忍人族彻底崛起。这无形的制衡，便是妖族得以存续的根本。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哪吒便束手无策。承袭自恩师许仙的教诲早已铭刻于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覆灭妖族虽难，但若其继续为祸人间，大商帝师亦有雷霆手段，剪除其羽翼，令其元气大伤，再难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