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老天师探望故友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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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奉佛教，是因佛祖菩萨法力无边？非也。是因其所行彰显善念，你方皈依其道。不知我所言对否？”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自缚于条规戒律？”

“你我为同族之人，皆属人族。而那漫天仙佛，并非人族之属。你为何要恪守他们定下的、明显旨在束缚的戒条？”

“食一口肉便谓破戒？饮一杯酒便是不敬佛祖？此等规矩由何人裁定？又由何人宣示？”

白衣许仙连番诘问，言辞犀利，令法海一时语塞，陷入短暂的沉默。此乃许仙自身对佛法的理解，亦可视为融合了“无天”理念后，他所认知的佛教真义。

“许医师辩才无碍，贫僧自愧弗如。”

法海望着言辞凿凿的白衣许仙，其方才所言种种，皆令法海感到新奇，隐隐觉得其中蕴含至理，促使他重新审视固有的认知。

“盖因大师从未深入思量此事。譬如这肉，取自兽类。缘何兽类可食人，而人却不可食肉？贫道曾目睹诸多妖物肆虐人间，吞噬方圆百里生灵。”

“既然妖物可肆无忌惮啖食人族，大师又为何要约束己身？仅因佛门戒律么？”

“仅因食用兽肉便要受罚，此类戒律是否有其存续之必要？或者说，此等戒律是否专为束缚我人族而定？”

“莫非一心向善便须茹素，祈求漫天仙佛庇护？面对天灾人祸，不思自救，反跪地乞求仙佛庇佑，此举可乎？”

白衣许仙含笑阐述。他所秉持的乃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之理。妖物既能食人，人族却受所谓清规戒律所缚，此等逻辑实难成立。

法海凝视眼前的白衣许仙。从其先前言论已可断定，此人绝非不明是非之辈，其洞察力甚至超越许多所谓的道士与文人。更令法海在意的是，白衣许仙的理念竟与其自身诸多观点不谋而合。

“许医师此番见解，倒与贫僧有几分相通之处。既是许医师苦口相劝，贫僧若再推拒，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法海心中思忖，或许眼前这位白衣许仙能理解他的行径与理念。思及此，他举起面前仙酒，为自己斟满一杯，举杯轻啜一口。这是他生平首次饮酒，此举亦算破了戒律。

“大师以为如何？此酒滋味不似寻常烈酒辛辣。仙酿自有其独特韵味。”白衣许仙亦笑着为自己斟上一杯，闭目细细品味。

“不知许医师对人妖相恋一事，持何见解？”法海感受着这前所未尝的仙酒滋味，确感独特，其内蕴灵气虽微乎其微，亦在滋养其身。他望向对面闭目品酒的白衣许仙，含笑问道。

“人妖相恋？莫非大师动了凡心？然则，大师真要听我直言？只怕大师会斥贫道胡言乱语。”白衣许仙笑道。他此行肩负消除“不稳定因素”之任，时间充裕，正静待目标现身。

“许医师但讲无妨，贫僧洗耳恭听。”法海笑意不减。或因二人理念部分相合，或因对方实力与自己相若，法海深觉白衣许仙性情相投。人生难得一知己，他愿闻其详。

“贫道之见，此乃异想天开，实难理解。种族既异，审美当殊。在此情形下仍能相恋之人与妖，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自然，此论仅针对凡俗之辈。某些道行高深之妖可化为人形，外表与常人无异。然此情此景，依旧不可思议。试问那人族，其所爱慕者，是妖物所化的人形皮囊，抑或其妖物本体？无论何种情形，若令此人与那妖物本体真容相见数次，贫道确信，任何所谓至死不渝之爱恋、相伴终生之誓约，皆将烟消云散。”

白衣许仙笑着阐明观点。在他看来，如同寻常男子娶妻，不寻人族女子，反倾心于狐妖、蛇精之属，实属荒谬，令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