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8章 雪夜引路人 i25zw.com,摆摊女,向光人,镇魂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嗡…”

一声极其低沉、极其遥远、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传来的金属嗡鸣,穿透呼啸的风雪,极其微弱地,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声音的源头,似乎来自我们刚刚逃离的方向…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磨蹭什么!找死吗?!” 门内,老林不耐烦的低吼如同炸雷。

我猛地一个激灵,顾不上多想,用尽最后力气,将江屿沉重的身体和小石头一起,死命地拽进了门内!

“砰!”

身后,那扇厚重无比的木门,被门内那个瘦高身影,用尽全力,猛地关死!沉重的门闩落下,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如同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鬼哭狼嚎的风雪和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杀机。

门内,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一股干燥温暖、带着浓重草药和烟火气的奇异气息。

黑暗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刚才关门瞬间带进来的冷风,卷起地上些许灰尘,呛得人想咳嗽。江屿沉重的身体靠在我身上,滚烫的体温在黑暗中像个小火炉。小石头紧挨着我,冰凉的小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角,我能感觉到他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摩擦声响起。紧接着,一点昏黄跳动的光芒,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是老林。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个老旧的煤油打火机,幽蓝的火苗舔舐着棉线灯芯,点亮了一盏挂在木柱上的、积满油垢的玻璃罩马灯。

昏黄、摇曳的光线,如同潮水般,缓缓铺满了这间不算小的木屋内部。

屋子比外面看着更宽敞些。四壁和头顶都是粗粝的原木,缝隙用深色的泥巴仔细填抹过。地面是夯实的泥土,扫得很干净。屋子中央,是一个用大块青石板垒砌的、四四方方的火塘。此刻塘里没有明火,只有厚厚一层暗红色的灰烬,散发着持久而温暖的热力。几块黝黑、形状不规则的大石头围在火塘边,充当凳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干燥木头的清香,烟火气,浓烈的、带着苦味的草药气,还有一种…淡淡的、类似硫磺和硝石的刺鼻气味。

最引人注目的,是靠着里侧墙壁摆放的一排排粗糙的木架子。上面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成捆的、带着泥土的干枯草根;用麻绳串起来的、风干的动物皮毛(有些看着就不像寻常山货);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陶罐瓦罐;甚至还有几块黑乎乎、泛着金属光泽的矿石。角落里,还斜倚着几杆造型各异的长枪短铳,枪管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幽光。

这哪是守林人的屋子?这分明是个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军火库加药材铺子!

那个开门的瘦高身影也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军装(没有领章帽徽),身板挺得笔直,像棵白杨树。脸型瘦削,颧骨很高,嘴唇很薄,紧紧抿着。最扎眼的是那双眼睛,不大,但眼神极其锐利、沉静,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正带着审视和警惕,在我们三个狼狈不堪的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昏迷不醒、胸口依旧散发着灼人热量的江屿身上。

“老林?” 军装男人的声音低沉平稳,没什么情绪,目光转向正在把火铳小心靠墙放下的老林,“哪捡的‘火罐子’?还烫手。”

火罐子?是说江屿胸口那邪门铜斑?

老林没立刻回答,他放好火铳,走到火塘边,抄起一把用整块木头挖成的长柄勺子,在厚厚的暗红灰烬里扒拉了几下。几颗埋在灰里的、烧得通红的石头被翻了出来,散发出更强烈的热浪。他拿起旁边一个陶罐,往里面倒了些水。

“嗤啦…”

冷水浇在滚烫的石头上,腾起一股浓郁的白雾,带着硫磺味儿的水汽瞬间弥漫开来。屋里的温度明显又升高了一些,冻僵的四肢百骸开始贪婪地吸收着这份温暖。

“山那边破屋撞上的。” 老林这才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他拿起勺子搅动着灰烬里滋滋作响的石块和水,“差点炸了,还招了‘黑煞’。”

“黑煞?” 军装男人锐利的眼神猛地一凝,如同针尖般刺向老林,“那东西真在附近?”

“嗯,” 老林头也不抬,用勺子舀起些热水,浇在火塘边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腾起更多的水汽,“挨了我一‘烙铁’,缩回去了。但这‘火罐子’太烫,迟早还得招来。” 他说着,目光瞥向靠在我身上、人事不省的江屿。

军装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走到江屿跟前,蹲下身。动作带着一种军人的利落。他没有贸然去碰,只是凑近了仔细看江屿灰败中透着潮红的脸,还有胸口那隔着破棉袄依旧能感觉到灼热搏动的位置。他的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在辨别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带着金属气息的灼热味道。

“不是寻常的火毒。” 军装男人下了结论,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熔’进去的?”

老林哼了一声,没接话,继续搅和着他的热水石头。

“能弄醒吗?” 军装男人抬头看向老林。

“死不了。” 老林瓮声瓮气地说,他放下勺子,走到墙角那堆瓶瓶罐罐里翻找起来,动作粗鲁,瓶罐碰撞发出叮当乱响。“他自个儿不想死,阎王都拽不走。” 他翻出一个黑乎乎的、拳头大小的陶罐,拔掉塞子,一股极其浓烈刺鼻、混合着辛辣和苦涩的怪味瞬间冲了出来。

老林皱着眉,用两根手指挖出一大坨黑乎乎、粘稠得像沥青的膏药,走到江屿身边,二话不说,直接扒开他胸口的破棉袄和糊着草药血污的布条。

狰狞的暗金铜斑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它深深嵌在焦黑的皮肉里,表面的古老纹路在火光下流转着内敛的暗沉光泽,搏动沉稳而有力,散发出灼人的热量。铜斑周围新生的肉芽极其缓慢地蠕动着,周围被烫伤的皮肤一片通红,鼓起细密的水泡。

老林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见惯了更可怕的伤口。他挖出那坨黑乎乎的膏药,极其粗暴地、直接糊在了铜斑周围那片烫伤最严重的皮肤上!

“嗤——!”

滚烫的皮肤接触冰凉粘稠的膏药,瞬间腾起一股更加浓烈的白烟和刺鼻怪味!昏迷中的江屿身体猛地一弓,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额头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

“你轻点!” 我心疼得脱口而出,下意识地想去阻拦。

老林理都没理我,动作麻利地将那黑膏药抹匀,覆盖住烫伤区域和部分铜斑边缘。说也奇怪,那膏药糊上去后,铜斑散发出的灼人高温,似乎真的被压制下去了一些?至少没那么烫得吓人了。江屿弓起的身体也缓缓放松下来,虽然依旧痛苦地蹙着眉,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点。

“死不了。” 老林重复了一遍,把剩下的膏药塞好罐子扔回墙角,动作粗鲁得像扔块石头。他走回火塘边,拿起那个木勺,舀起一勺还在滋滋冒泡的热水,走到我面前。

“手。” 他声音硬邦邦的,没什么温度。

我一愣,这才感觉到右手无名指传来钻心的剧痛。低头一看,指关节肿得像发面馒头,青紫发亮,被江屿攥过的地方皮开肉绽,血糊糊一片,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茬!

之前生死关头,肾上腺素压着,竟然没觉出多疼。这会儿被暖意一烘,被老林一提醒,那剧痛瞬间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疼得我眼前发黑,冷汗刷地冒了出来。

老林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粗糙得像砂纸,力气大得惊人。另一只手端着木勺,直接将那勺滚烫的、带着浓烈硫磺味的热水,浇在了我血肉模糊的手指上!

“啊——!” 剧痛让我失声惨叫,身体猛地一抽,差点把靠着的江屿带倒。

“忍着!” 老林低喝一声,动作却不停,又舀了一勺热水,继续浇上去!滚烫的热水冲刷着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同时也冲掉了凝结的血污和脏东西。那刺鼻的硫磺味似乎也有点效果,火辣辣的灼烧感似乎减轻了一丝丝?

几勺热水浇下去,我疼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老林扔下木勺,又去墙角翻找。这次他找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些灰白色的粉末。他捏起一撮,直接按在了我还在流血、被烫得通红的伤口上。

“嘶…”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但那粉末似乎有奇效,血流竟然肉眼可见地减缓了!一股清凉的感觉压下了部分灼痛。

“骨头没碎,裂了。” 老林松开我的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死不了。” 又是这三个字。

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到火塘边,拿起一块烤得滚烫的石头,用破布包了,塞进蜷缩在角落里、依旧惊魂未定的小石头怀里。“抱着。”

小石头被烫得哆嗦了一下,却死死抱住了那热石头,冰凉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做完这一切,老林走到屋子另一头,一屁股坐在一个粗木墩子上,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杆长筒猎枪,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油布和一罐枪油,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枪管。昏黄的灯光下,他低垂着头,侧脸线条冷硬,只有擦拭枪管的动作一丝不苟,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军装男人则抱臂靠在对面的木架子上,锐利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老林身上,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火塘灰烬里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老林擦拭枪管的沙沙声,江屿沉重而痛苦的呼吸声,还有我因为手指剧痛而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温暖,干燥,带着硫磺和草药的味道,还有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硝烟气息。

暂时安全了。可这安全,像是悬在刀尖上。老林那句“迟早还得招来”,像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口。门外是漫天风雪和那个神出鬼没的“黑煞”,门内是这两个身份成谜、浑身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还有一个靠着邪门铜斑吊着命、随时可能再次失控的江屿…

我看着怀里江屿那张即使在昏睡中也依旧紧锁眉头、痛苦不堪的脸,又看了看自己那只被黑乎乎药粉覆盖、依旧钻心疼的手指。

这刚刚燃起的、带着硫磺味儿的暖意,又能支撑多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

穿书末世,烂尾书毫无参考价值

叶芷茜

重生六零:原始森林任我行

南丐四爷

玄学大佬他养男鬼

音子津

穿书七五,下乡后假千金她无差别发癫

青橘柠檬茶

替弟从军,镇北王的军功也敢抢?

愁夜

我不做替身后,全京城权贵都疯了

一个丸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