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16章 归墟与炭火,摆摊女,向光人,镇魂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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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工人,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江屿,像是要分辨他话里的真假。半晌,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哭,又像是笑,猛地蹲了下去,抱着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压抑了太久太久的绝望和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江屿没再看他们,转身,对着店里同样目瞪口呆的领班和服务生,声音沉稳有力:“把店里所有能用的现金,还有保险柜里的应急款,全部拿出来。现在登记,按顺序,先发一部分,让大家买张车票,回家过年。剩下的,走公司账户,三天内,一分不少,打到每个人卡上。”

“是!江总!”领班如梦初醒,声音都带着激动的颤音,立刻带人去办。

窗外的人群,从死寂中渐渐回过神。窃窃私语变成了嗡嗡的议论,愤怒的火焰被巨大的、不敢置信的希冀所取代。有人开始抹眼泪,有人对着江屿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场足以吞噬一切的滔天巨浪,被他用最直接、最笨拙、也最沉甸甸的方式,硬生生按了下去。

风雪依旧在窗外呼啸。但“晚屿”店里,那股暖烘烘的烟火气,重新顽强地升腾起来,驱散了寒意和恐慌。炭火噼啪,肉串滋滋作响,香气重新弥漫。

人群渐渐散去,店门关上,隔绝了风雪和喧嚣。破碎的窗户用厚塑料布暂时封住,呼呼的风声小了许多。店里只剩下收拾残局的伙计和我们几个。

老耿不知何时从后院过来了,他佝偻着背,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里,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江屿,又看看地上那把断裂焦黑的黑伞碎片。

“那把伞……”我忍不住开口,心有余悸,“还有之前的黑煞……到底是什么东西?谁在背后?” 这个问题像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

江屿走到那把断裂的黑伞旁,用脚尖拨弄了一下焦黑的伞骨碎片,眼神冰冷。“伞,是‘钥匙’。”他声音低沉,“也是‘牢笼’。”

老耿吐出一口浓烟,嘶哑的声音在烟雾里响起:“是‘归墟’的看门狗。”

“归墟?”我茫然地重复。

“一个……地方。”老耿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沉重,“或者说,一种‘存在’。传说在极阴之地,万物归寂之所。那地方,死气沉得太久,就容易……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黑煞,就是‘归墟’溢散出来的那点邪念,聚拢了阴气、怨气、死气,成了气候。它像条饿疯了的野狗,本能地寻找能承载它、壮大它的‘容器’和……‘祭品’。”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江屿胸口那早已沉寂、如同普通纹身的暗金铜斑纹。“你爹江振远,当年不知从哪弄来了那点‘归墟’的引子,还有这半道‘铜斑’的残纹。他以为找到了通天路,想用邪法炼化,掌控那力量,甚至想成为新的‘归墟之主’。”老耿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一种深沉的厌恶,“他把自己当成了容器,结果差点被那邪念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后来,他不知怎么,又把这邪门的引子,种进了陈默那小子身体里一部分。陈默,就成了他放出来探路、找‘祭品’的疯狗。”

“那铜斑……”我看向江屿。

“铜斑,是另一股力量。”江屿接口,声音平静无波,“很古老,也很霸道。它像火,能焚尽邪秽,也能反噬自身。它和‘归墟’是死对头。老头子当年,大概是想玩火,用铜斑的力量去压制甚至炼化‘归墟’的邪念,结果玩砸了。他身体承受不住两种力量的撕扯,早就废了。铜斑的残纹和‘归墟’的引子,阴差阳错,分别落在了我和陈默身上。”

老耿点点头,用烟袋锅敲了敲凳子腿:“黑煞,就是陈默那小子,用老头子教他的邪法,催动他身体里那点‘归墟’引子,招引来的邪念聚合体。它真正想要的,一是彻底占据一个强大的、能承受它力量的‘容器’(就是江屿,因为铜斑的力量吸引了它),二是足够滋养它的‘祭品’(小石头身上那点纯净的生机,对它是大补)。陈默,不过是它利用的一条疯狗罢了。”

“那晚在砖窑……”我恍然大悟,想起江屿最后湮灭黑煞核心的景象。

“它以为吞了我,就能彻底掌控铜斑,甚至反过来压制‘归墟’的本源。”江屿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可惜,它忘了,火能焚邪,也能……把邪念当柴烧。它最后那点邪念核心,被铜斑彻底炼化了,成了死灰。”

“至于‘归墟’本身,”老耿磕了磕烟灰,浑浊的眼里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漠然,“那地方死气沉沉千万年,离了这点被招引出来的邪念聚合体(黑煞),它就是个不会动的坟场。只要没人再去动那些阴损的念头,招惹它,它翻不起大浪了。”

原来如此!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江屿父亲江振远那疯狂而愚蠢的贪念!他想掌控不属于人间的力量,结果引火烧身,不仅害了自己,还让两个儿子成了牺牲品,更差点害了小石头和我们所有人!

巨大的愤怒和后怕涌上心头,但看着眼前沉稳如山、彻底掌控了自身力量的江屿,看着这间重新燃起温暖烟火气的“晚屿”,那股愤怒又缓缓沉淀下去。尘埃落定,邪祟已除,根源已断。

风雪依旧在窗外呼啸。但“晚屿”店里,那股暖烘烘的烟火气,重新顽强地升腾起来,驱散了寒意和恐慌,也驱散了所有阴霾。炭火噼啪,肉串滋滋作响,香气重新弥漫,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踏实。

我看着他走回角落的背影,高大,沉稳,肩背宽阔得仿佛能扛起一切风雪。无名指上的戒指,被店里的暖光映着,那点微小的金光,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心。

***

年关的日头,暖得有点晃眼,落在“百味”小吃街尽头那栋两层小楼上。“晚屿”深棕色的原木招牌,在阳光下温润发亮。崭新的落地玻璃窗锃光瓦亮,映着街上来来往往、拎着年货、脸上带笑的人影。上次被砸破的地方,如今光洁如新,仿佛那场风波从未发生。

店里依旧暖得让人想脱外套,炭火红亮,肉串在铁网上滋滋唱着歌,霸道浓烈的香气勾得人走不动道。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比以往更添了几分踏实的喜庆。

“老板娘!老规矩!二十串羊肉,多撒孜然!”

“晚晚姐!三号桌的烤羊排好了!”

我笑着应和,在烟火气里穿梭。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偶尔碰到收银机,发出细微的、让人心安的轻响。店里角落专门设了个小台子,孙会计带着两个临时帮手,正在给最后几个远道赶来的民工核对工钱,签字画押。拿到钱的人,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有的临走前还特意买上几串肉,说要带回去给娃尝尝。

角落那张小方桌,江屿依旧坐在那儿。深灰羊绒衫衬得他肩背线条沉稳如山。桌上放着一杯清茶,袅袅地冒着热气。他手里没拿平板,也没看文件,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账本,旁边放着一个老旧的、磨得发亮的黄铜算盘。

他微微低着头,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拨动着算盘珠。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和力量感,算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噼啪”声,竟奇异地融入了炭火的噼啪和店里的喧闹里。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鼻梁挺直,下颌线清晰,眉宇间是纯粹的、心无旁骛的沉静。那曾经狂暴的铜斑纹路,如今深深内敛,只在他专注时,于皮肤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暗金光泽,如同沉睡的火山,蕴藏着安宁的力量。

窗外,细碎的雪花又开始飘落,无声无息。

我端着一小碗刚熬好的、撒了碧绿葱花的清汤手擀面,轻轻走到他桌边。面汤清亮,面条筋道,热气腾腾。

他听到动静,抬起头。深潭般的眼底,那点沉静的专注缓缓化开,变成一片温软的暖意,如同冰封的湖面照进了阳光。他看着我,又看看那碗面,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清晰而踏实的笑容。

我把面碗轻轻推到他面前,自己拉了把椅子挨着他坐下。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账本上他刚拨动过的、还带着他体温的算珠。

他放下算盘,反手,将我微凉的手整个包裹进他温热宽厚的掌心。力道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暖意,严严实实地焐着。那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一直熨帖到心底最深处。

雪花无声地落在温暖的玻璃上,瞬间融化成细小的水珠,蜿蜒滑落。炉膛里,炭火爆开一个明亮的火星。肉串在铁网上滋滋作响,油花跳跃,香气四溢。

他握紧我的手,指腹在我无名指那圈小小的金戒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雪落了。”他说。

“嗯。”我应着,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他唇角的笑意加深,如同破云而出的暖阳,瞬间融化了窗外天地间所有的寒意。

窗外,细雪无声,覆盖了旧日所有的泥泞与喧嚣,天地一片素净安宁。那些源自贪婪的邪祟、纠缠的血债、非自然的阴霾,都如同这飘落的雪花,最终归于沉寂,消融在人间温暖的烟火之下。

窗内,炭火正红,映照着无名指上那圈小小的、永恒的金光,将每一张满足的笑脸都染上暖色。

算珠清脆,炉火噼啪,是日子踏实的声响。余生还长,炭红雪白,皆是归途好光景。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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