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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片不到指甲盖大小、薄如蝉翼的透明胶带,被我小心翼翼地揭了起来!胶带底下,露出的不是牛皮纸衬底,而是一小片被裁剪下来的、同样泛黄的旧作业本纸!
纸上,用铅笔写着几个字!字迹歪歪扭扭,笔画很重,透着一股子执拗的笨拙,和小石头在染血纸团里留下的字迹……一模一样!
借着惨白的灯光,我辨认着那几个歪扭的字:
**他活着。别信眼睛。看手腕。**
轰——!!!
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万颗惊雷!瞬间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逆流!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蜂鸣!
他活着?!
谁活着?!江屿?!
别信眼睛?!看手腕?!
手腕?!那个烙印?!
巨大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袭来!我死死攥着照片和那片小小的纸片,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喂!你没事吧?”旁边一个同样等在抢救室外的中年男人被我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扭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我没法回答。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砾堵死,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巨大的信息量如同失控的洪流,疯狂冲击着早已不堪重负的理智堤坝!
小石头写的!他什么时候写的?!是在他偷走那个装着小方块(这张偷拍照)的信封之后?还是……在他被那个撑黑伞的男人威逼利诱的时候?!他早就知道?!他藏着这个?!
他活着!别信眼睛!看手腕!
江屿……真的还活着?!那个撑黑伞的男人……难道……真的是他?!他手腕上那个模糊的印记……就是江屿手腕上这个烙印?!所以小石头才说“像”?像这个烙印?!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要恐吓我?!为什么要送那些东西?!为什么要害小石头?!
无数个尖锐的问题像烧红的钢针,疯狂地刺穿着混乱的脑海!巨大的狂喜和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恐惧、愤怒、茫然……种种极端情绪在胸腔里疯狂对冲、撕扯!几乎要将我的心脏生生扯成两半!
“砰!”
就在这时,抢救室那扇沉重的铁门猛地被推开!
巨大的声响瞬间将我混乱的思绪强行切断!
我猛地抬头!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一个穿着绿色刷手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他额头上全是汗,眼神疲惫,但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他摘下口罩,目光扫过门外几张瞬间紧张起来的脸。
“谁是林石头的家属?”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林石头?是小石头吗?他还有名字?
我扶着冰冷的柱子,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瘫坐和巨大的冲击而麻木僵硬。“我……我是送他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医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看到我满身的血污和狼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没多问。“孩子暂时抢救回来了。”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响!
抢救……回来了?!
巨大的、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医生的下一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但是情况非常不乐观。”医生的语气异常沉重,“失血过多时间太长,严重冻伤,脏器功能都受到了严重损害。最麻烦的是左前臂的贯通伤,污染极其严重,加上之前……那种处理方式,”他顿了一下,显然对黑诊所的缝合心有余悸,“伤口及周边组织严重坏死、感染!虽然我们做了紧急清创和抗感染处理,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看着我:“必须尽快进行截肢手术!否则感染扩散,引起脓毒血症,神仙也救不回来!而且,就算手术成功,后续的感染关、功能恢复、还有高昂的治疗费用……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截肢?!
心理准备?!
高昂的治疗费用?!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刚被那句“他活着”点燃的、混杂着狂喜和恐惧的火焰,瞬间被这残酷的现实浇得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小石头……要截掉一条胳膊?!
那个偷钱、挨饿、在垃圾堆里刨食、为了几串烤土豆片帮我捡东西、为了帮我挡混混敢拿砖头砸人的小野猫……要变成一个残废?!
还有钱……陈默那沓沉甸甸的血汗钱……能撑多久?够不够一条胳膊的命?!
巨大的无力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再次如同沉重的铅块,死死压了下来!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几乎又要瘫倒。
医生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同情,但更多的是职业性的冷静和不容置疑:“手术需要家属签字。费用也需要尽快筹措。他……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你们尽快决定吧。拖得越久,风险越大。”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又走进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抢救中”的红灯依旧亮着,像一个冷酷的嘲笑。
我僵在原地,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张冰冷的照片和那片写着惊天之语的作业纸碎片。照片上江屿的笑容灿烂刺眼,手腕内侧那个扭曲的烙印,在惨白的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不祥的幽光。
他活着。
小石头要没了一条胳膊。
那个撑黑伞的幽灵在暗处窥视。
而我,站在冰冷喧嚣的急诊大厅里,兜里揣着兄弟的血汗钱,却连一个孩子的胳膊都保不住。
冰火两重天的巨大撕扯,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彻底撕裂。
裤兜里,陈默那沓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沉甸甸地坠着,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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