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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儿睡熟了,小胸脯微微起伏,带着奶香的温热气息喷在我颈窝里。屋里没开灯,只有窗缝透进一点惨淡月光。我睁着眼,毫无睡意,手腕上的烙印在黑暗中隐隐发烫,像块埋进皮肉里的火炭,无声地灼烧。
这热,和以前那种要把人活活烤干的剧痛不一样。它沉甸甸的,带着一股蛮横的生命力,一下一下,撞着骨头缝,提醒我后山那场焚尽一切的幽蓝大火,还有那个沉入火海的身影。
心口像被石头堵着,闷得喘不过气。江屿……那片青灰的鳞片还躺在王婆子那儿,冰凉凉的,是唯一能证明他不是我疯癫幻觉的东西。
“呜…唔…”
怀里的娃儿突然不安地扭动起来,小眉头蹙着,发出细弱的呜咽。我赶紧轻轻拍抚他的背。指尖无意间擦过他肉乎乎的小手腕内侧——那块暗红色的胎记。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绝不容错辨的幽蓝光芒,骤然从胎记中心亮起!不是火光,更像是沉在水底深处,某种会发光的玉石,透出的一圈柔和又神秘的光晕。
与此同时,我手腕烙印处那沉闷的灼痛感,像是被这蓝光轻轻一抚,“滋”地一声,熄灭了!一股温凉的舒适感瞬间蔓延开,仿佛整个人被浸在初春解冻的山泉水里,连骨头缝里的疲惫都被冲刷掉了。
我浑身僵住,连呼吸都忘了。借着那微弱的蓝光,我低头看娃儿的脸。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黑葡萄似的瞳仁在夜色里亮得出奇,没有焦距,却直勾勾地“望”着我,小嘴微微张着,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崽儿?”我声音发颤,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发光的胎记。光晕随着我的触碰,微微荡漾了一下,温顺地包裹着我的手指。娃儿似乎舒服极了,小脑袋在我臂弯里蹭了蹭,满足地打了个小哈欠,眼皮又沉重地耷拉下去。手腕上的蓝光也随之缓缓黯淡,最终熄灭,重新变回那个不起眼的暗红胎记。
烙印的灼痛消失了,但心却跳得更急更乱。这娃儿……到底是什么来历?他跟江屿,跟那口鼎,跟我这该死的烙印,到底有什么联系?
后怕和巨大的谜团像冰冷的藤蔓缠上来,勒得我透不过气。
天刚蒙蒙亮,鸡还没叫第二遍,外面院门就被拍得山响,夹杂着张嫂压低嗓门又急又慌的喊声:“晚晚!晚晚!快开门!”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娃儿也被惊醒了,瘪着小嘴就要哭。我一边胡乱拍哄着,一边趿拉着鞋跑去开门。
门栓刚拉开,张嫂就一头撞了进来,头发都没梳利索,脸煞白煞白的,手里死死攥着个东西。
“咋了张嫂?”我心头一沉。
“王、王婆子……”张嫂喘着粗气,把手里的东西往我眼前一递。是块叠得方方正正、洗得发白的旧手帕,上面用木炭灰潦草地画着几个字。张嫂不识字,急得直跺脚:“村东头二狗子刚跑腿送来的!说是王婶儿让他务必亲手交给你!天没亮就塞过来了!你快瞅瞅写的啥?”
我接过手帕,凑到窗边微亮的光里。炭灰字迹歪扭,透着一股焦灼:
“水塘底下有东西在动。小心。勿近。”
水塘底下?
我捏着手帕的手指瞬间冰凉。是那个塌方形成的新湖!王婆子不会无缘无故传这种话。她亲眼见过那片鳞,知道湖是怎么来的。她说“有东西在动”……是什么东西?塌下去的石头?还是……别的?
“晚晚,王婶儿啥意思啊?”张嫂看我脸色不对,更慌了,“后山那水塘邪性得很!这两天村里人都不敢靠近,都说那水看着清亮,可深不见底,瘆人!早上有人去远远瞅了一眼,回来说水面上老有漩涡,还冒泡!跟……跟开了锅似的!”
漩涡?冒泡?我心里的不安急剧膨胀。那地方是古墓塌陷形成的,底下埋着那口诡异的青铜鼎,还有……江屿最后消失的地方。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撞进脑海——难道他没死?还被困在下面?
这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瞬间攫住了我全部心神。那片鳞!王婆子收着的鳞片!它是不是也……有了什么反应?
“张嫂,”我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变调,“你帮我看着娃儿!我……我得去水塘边看一眼!就一眼!”
“啥?!”张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反手一把死死扣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吓人,“你疯啦?!王婶儿刚说勿近!勿近你懂不懂!那地方刚塌下去,土都是松的!万一再塌了咋办?底下要真有啥不干净的……”她打了个哆嗦,眼神惊恐地扫了一眼我怀里的娃儿,“你刚捡回条命,娃儿还这么小,你可不能再犯虎啊!”
“张嫂!”我急了,“我心里有数!我就远远看看,不靠近!求你了!” 我挣了一下,没挣开。张嫂的手像铁钳。
娃儿似乎被我们拉扯的动静吓到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小脸憋得通红,小手小脚胡乱挥舞。
就在这混乱的哭声中,我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娃儿手腕上那个暗红色的胎记,在窗外透进来的晨曦里,竟然又开始隐隐透出那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幽蓝色光晕!虽然极淡,却像针一样刺进我眼里!
更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娃儿哭嚎的方向,他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竟不是看着我和张嫂,而是死死地、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抗拒,盯着后山水塘的方向!
仿佛那里有什么让他极度害怕的东西,正在“动”!
“你……你看娃儿!”张嫂也看到了那微弱的蓝光和娃儿异常的表现,声音都变了调,抓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
就是现在!
我一把将哭闹的娃儿塞进张嫂怀里,语速飞快:“你看好他!锁上门!谁叫都别开!我很快回来!” 不等她反应,我转身就往外冲,顺手抄起门边一把劈柴用的旧柴刀。
“晚晚!你给我回来!”张嫂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娃儿,又急又怕,在后面压着嗓子嘶喊。
我充耳不闻,一头扎进清冷的晨雾里。
清晨的后山,空气湿冷,带着泥土和草木折断后的腥气。塌陷形成的巨大水塘就在眼前,像一块巨大的、不规则的墨绿色镜子,嵌在满目疮痍的山体之间。水面异常平静,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和周围倾倒的树木残骸,透着一股死寂的诡异。
张嫂说的漩涡和气泡没看见。
我放轻脚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柴刀粗糙的木柄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定感。王婆子的警告犹在耳边,娃儿惊恐的眼神挥之不去。我强迫自己冷静,借着几块巨大的、从山上滚落的岩石作掩护,一点点靠近水塘边缘。
脚下的土果然又湿又软,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随时会陷下去的感觉。腐烂的植物根茎和淤泥混合的气味直冲鼻腔。
离水边还有十几米,我停在一块半人高的岩石后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水面依旧平静无波。
难道王婆子看错了?或者……那东西沉下去了?
就在我心头疑窦刚起,紧绷的神经略微松懈的刹那——
哗啦!
正前方不远的水面下,毫无征兆地,猛地翻涌起一大片浑浊的泥浪!像是有个巨大的东西在水底剧烈地搅动了一下!
浑浊的泥浆翻滚着,扩散开。就在这浑浊的中心,一抹冰冷、厚重、带着远古锈蚀痕迹的暗金色泽,惊鸿一瞥!
青铜!
绝对是青铜器的光泽!是鼎?还是别的什么陪葬品?
我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瞬间冰凉!江屿!是不是他?!他被困在下面了?!
巨大的担忧和冲动瞬间压倒了恐惧。我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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