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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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咬着浸过烧刀的布条，将匕首在炭火上烤得通红。刀刃烙进胸口伤口的刹那，腐肉腾起青烟，窗外的夜枭惊飞一片。床头的桐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墙上药柜的影子张牙舞爪，像极了那日地宫里缠满经幡的侏儒。

\"哥，西街棺材铺又抬出七口薄皮匣。\"叶小婉端着药碗的手在抖，汤药在碗沿荡出涟漪，\"说是昨夜打更的老余头，在城隍庙后巷捡到半截带青蚨纹的断指。\"

话音未落，瓦顶传来细碎脚步声。叶青抄起晾衣竿捅穿窗纸，竿头挑下个扎满银针的草人。草人肚里滚出颗干瘪的蛇头，独眼泛着幽绿磷光。

\"兑两点眼力！\"他心头暗喝。视野骤然清明，瞧见对面屋檐闪过靛青衣角——是湘西赶尸匠的装扮。十二枚金钱镖破空而至，叶青旋身踢翻木桌，镖尖钉入桌面滋滋冒烟，显是淬了尸毒。

门外阴风骤起，纸钱顺着门缝涌进来。叶青将妹妹推进地窖，反手扣住三枚透骨钉。街面上飘来招魂幡，八个白面纸人抬着血轿，轿帘缝里伸出只枯手，指间缠着浸血的朱砂绳。

\"叶家小子。\"轿中传来铁铲刮锅底的尖笑，\"把女娃娃交出来，留你全尸。\"

叶青蹬着门柱翻上屋檐，靴底暗藏的刀片割断招魂幡麻绳。丈许长的白幡当头罩向血轿，他趁机甩出透骨钉，钉头拴着的浸油棉线遇风即燃，霎时将纸人烧成火球。

【击杀尸傀，敏捷+1，获得《赶尸秘录》残页】

轿帘轰然炸裂，飞出个浑身贴满黄符的侏儒，正是地宫那日的模样。只是此刻他脖颈接了个孩童身躯，手脚关节反扭，掌心各嵌着枚青铜棺材钉。

\"还我玉鼎！\"侏儒的童身喷出黑血，血珠在半空凝成毒蜂。叶青扯下晾晒的艾草席横扫，毒蜂撞上药草纷纷坠地，在青石板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侏儒的棺材钉擦着耳际掠过，钉入槐树三寸。叶青趁机贴身短打，擒住那截孩童胳膊反关节一折。脆响声中，侏儒怪叫着喷出团黑雾，雾中伸出双青紫鬼手锁喉。

\"兑三点膂力！\"叶青暴喝震散黑雾，却见侏儒已借机遁至十丈外。那怪物的童身正在龟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蜈蚣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