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合欢花杀机四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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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花瓣擦过耳际时，我闻到自己流产那天的消毒水味。

\"娘子当心！\"青杏掷出的捣药杵击碎三朵合欢花，花瓣里跌出半管破碎的hcG试剂。我忽然想起穿越前夜，妇科诊室窗外也飘着这样的猩红木棉。

萧景珩的软剑缠住我腰肢向后拖拽，剑穗流苏扫过锁骨时，凤凰纹身突然灼烧出焦香。月光下枣树根系疯狂蠕动，白骨指节勾着我裙裾，婚戒内圈浮出纳米级刻字：t+109。

\"王妃的定情信物...\"萧景珩斩断白骨手腕，断口处迸溅的却是荧光绿代码，\"比本王的军报还晦涩难懂。\"

我抄起墙角的硫磺粉泼向树根。腐殖质燃烧的蓝火中，109具冰棺影像在火焰里跳起康康舞。最前排那个\"我\"踢飞棺材板，露出印满条形码的大腿内侧。

\"现代医美抽脂记录？\"我踹翻火盆引燃树冠，\"真当我没在美容院办过卡？\"

合欢花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每片花瓣都裂开细密牙齿，啃食着空中飘散的灰烬。青杏突然扯下发间鲨鱼夹，金属齿弹出激光束：\"娘子！接住这个！\"

我凌空翻身接住武器时，瞥见夹缝里嵌着张泛黄照片——团建那日我和萧景珩在密室逃脱的合影，他腕表时间定格在03:14。

\"王爷的coSpLAY...\"激光切开扑来的花尸，腐汁溅在萧景珩蟒纹箭袖上滋滋冒烟，\"从骨科玩到殡葬业？\"

他忽然擒住我持凶器的手，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我虎口旧伤。这个姿势与车祸时他护住我头部的动作完美重叠：\"王妃不如猜猜...\"剑尖挑开第88号花尸的胃囊，滚出枚带锈的工牌，\"为何你的员工证会出现在本王的兵器库？\"

月光突然被黑云吞噬。枣树年轮裂开竖瞳状缺口，瞳孔深处传来机械运转声。我三年前删除的微信聊天记录正以甲骨文形式投射在云层：

【总监：方案必须体现狼性精神】

【姜黎：那我直接在ppt里放哈士奇？】

暴雨倾盆而下，雨珠却在触及地面时凝固成冰锥。青杏的绣花鞋卡在时间缝隙里，鞋头珍珠以每秒逆时针旋转十二圈的速度脱落。

\"游戏升级了。\"我舔掉嘴角血渍，咸腥味激活了凤凰纹身的量子纠缠，\"萧景珩，你猜系统最怕什么？\"

他忽然扯开我后颈衣领，犬齿抵住植入芯片的位置：\"最怕...\"温热血珠顺脊梁滑进腰带，\"你不要命的浪漫。\"

枣树轰然倒塌的刹那，我们随年轮坠入数据深渊。无数个姜黎的死亡影像在周围快闪：被鸩杀的皇后、炸毁实验室的科研员、还有此刻瞳孔倒映着萧景珩的我。

\"抓住光。\"他在失重中扣紧我五指，尾戒硌得我指骨生疼，\"哪怕那是...\"

\"——我自己眼里的反光。\"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凤凰纹身振翅撕裂虚空。我们跌回医馆天井时，正看见青杏用冰蚕丝绣我的遗像，裱框材料是喜堂那面鎏金铜镜。

青杏的绣花针突然扎破指尖，血珠溅在铜镜边缘时，镜面泛起涟漪般的幽蓝光晕。我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嗅到复印机卡纸的焦糊味——那是穿越前最后半小时的记忆。

\"娘子莫动。\"青杏的嗓音掺着电子杂音，针脚在素绢上绣出我脖颈断裂的伤口，\"这遗像要赶在寅时烧给判官...\"

萧景珩的剑鞘突然压住绣绷。剑穗上的鲛珠滚过绢面，将血色泪痣点染成朱砂痣：\"判官更爱看艳情话本。\"他指尖挑起我垂落的发丝绕在剑柄，\"比如《冷面王爷与他的疯癫娇妻》。\"

后厨突然传来爆裂声。腌咸菜的陶缸炸开，泡椒水在空中凝成\"404\"字样。我抄起捣药杵砸向缸底，碎瓷片里裹着张磁卡——正面印着我在现代的员工照，背面镀金纹路拼出萧景珩的唇形。

\"王爷的定情信物...\"我将磁卡甩向院中石磨，\"是偷了地铁闸机？\"

磁卡切割空气的尖啸声里，十八名黑衣人从水井翻出。领头人面具烙着二维码，扫出的信息流滚动播放我前108次死亡录像。青杏突然扯断绣线缠住我手腕，冰蚕丝勒进伤口的刺痛中，我听见她压抑的机械音：

\"指令...清除...\"

\"清除你大爷！\"我拽着蚕丝将青杏甩向黑衣人，她双丫髻散落的瞬间，发间鲨鱼夹迸射激光，在青砖地面灼出甲骨文——\"格式化倒计时：00:15:00\"。

萧景珩突然将我按在石磨上。他蟒纹箭袖卷着火星，袖箭抵住我颈动脉时，眼底鎏金纹路疯狂流转：\"王妃可知...\"他咬开我衣襟露出心口疤痕，\"你每次心跳都会改写世界参数？\"

黑衣人持刀劈来的刹那，我翻身勾住萧景珩的玉带扣。玄铁暗器匣弹开的瞬间，暴雨梨花针穿透敌人膝盖骨——那是当年我玩《仙剑奇侠传》最爱的暗器招式。

\"王爷的挂开得挺大啊。\"我舔掉他下颌溅上的血珠，\"氪金还是托梦？\"

青杏突然发出高频尖啸。她瞳孔裂成复眼结构，绣花针在指尖熔化成液态金属：\"警告...宿主...违规操作...\"嗓音切换成总监的语调，\"姜黎，你的KpI...\"

我抄起泡菜坛子砸过去：\"老娘辞职了！\"酸水腐蚀她半边面颊，露出皮下跳动的光纤神经。

萧景珩的软剑突然缠住我腰肢凌空跃起。我们在枣树残骸间飞掠时，他呼吸喷在我耳后：\"王妃的心跳...\"剑尖挑开扑来的黑衣人面罩，\"比洞房那晚还快三分。\"

面皮下跌出的不是人脸，而是我工位电脑的液晶屏。蓝屏代码在视网膜上投映出血色警告：【检测到非法情感模块加载】

\"有意思。\"我一脚踩碎显示屏，\"原来系统怕我动情？\"

萧景珩忽然擒住我手腕按在树干。树皮裂缝渗出松脂，裹着我们交叠的掌纹凝成琥珀：\"它更怕...\"他犬齿碾过我颈间植入芯片，\"你发现爱才是最高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