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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帐的晨光裹着羊奶腥气涌进来时,姜黎正踩着狼皮褥子,毒指甲戳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账本:\"上月军饷亏空三百两——你们户部是拿银子给战马镶金牙了?\"

跪在地上的户部侍郎抖如筛糠:\"回、回娘娘,是琅琊阁细作混进粮草队……\"

\"混你祖坟的棺材板!\"她甩手将账本砸过去,\"三百两够买二十车辣椒面——你怎么不说细作把漠北的沙子都偷去腌菜了?\"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轮椅压过碎石所发出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引起了帐内众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萧景珩身披一件厚厚的狐裘,慢悠悠地晃进了帐内。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正在啃食奶疙瘩的婴儿,那婴儿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抓住奶疙瘩,吃得津津有味。

萧景珩一边走进来,一边咳嗽着说道:“王妃查账的动静……咳咳……比朱雀卫晨练还要热闹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姜黎猛地抬起脚,勾起一个柔软的枕头,如同一道闪电般朝他砸去。只听“砰”的一声,枕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萧景珩的身上。

姜黎怒目圆睁,对着萧景珩大骂道:“热闹你祖坟的野鬼!你个瘸子,再敢把奶渍蹭到我的奏折上,姑奶奶我就把你挂在旗杆上晾三天!”

婴儿突然咯咯笑着吐出半块奶疙瘩,黏糊糊的乳渣正糊在\"军械损耗\"那页。户部侍郎刚要伸手去擦,被姜黎毒指甲抵住咽喉:\"碰一下,这爪子就别要了。\"

萧景珩慢条斯理掏出块锦帕:\"王妃消消气……\"

\"消你棺材里的尸臭!\"她抢过帕子擦婴儿嘴角,却发现帕角绣着歪扭的鸳鸯,\"这鸭子绣得比工部的战旗还丑——哪个瞎眼的送你定情信物?\"

\"上个月王妃撕了为夫的里衣补帐篷……\"他指尖勾住帕子一角,\"朱雀卫说破洞的布料……咳咳……正好能绣个王八。\"

帐外突然传来锅碗瓢盆摔碎的声响,姜黎暴喝一声掀帘而出。只见厨娘正追着个灰头土脸的小兵骂:\"偷羊腿还敢蘸辣椒面——当娘娘的毒镖是摆设?\"

小兵抱着羊腿边跑边嚎:\"是摄政王说娘娘就爱这口……\"

\"摄你祖坟的棺材钉!\"姜黎甩出毒镖钉住羊腿,\"萧瘸子,又拿姑奶奶名头诓肉吃?\"

萧景珩推着轮椅从帐内晃出,怀里婴儿兴奋地挥舞奶瓶:\"肉!香!\"

\"香你个头!\"她揪住小兵后领,\"这羊腿从哪顺的?\"

\"回娘娘,是、是琅琊阁探子藏在粮车夹层的……\"小兵突然哆嗦着掰开羊腿,暗格里滚出个鎏金筒,\"还、还有这个……\"

姜黎毒指甲挑开金筒,泛黄的纸条飘落在地:【三日后子时,漠北海,以凰血换遗孤】。

萧景珩的轮椅忽然碾过纸条:\"王妃的早膳……咳咳……还是烤狼心来得滋补。\"

“补你棺材里的蛆虫!”伴随着这句怒吼,她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猛地一脚踹翻了轮椅。在萧景珩猝不及防地坠地的瞬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他的前襟,将他狠狠地拎了起来。

“瘸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粮车有问题?”她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萧景珩,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就在这时,那个原本安静地待在一旁的婴儿,却突然趁机爬到了那辆已经摔散的轮椅旁边。只见他那胖乎乎的小手如同变戏法一般,“咔嚓”一声,竟然轻而易举地掰断了一根轮椅的轴承。

萧景珩此时正仰躺在冰冷的雪地里,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他看着那个婴儿,缓缓说道:“小主子这力道……咳咳……倒是能帮工部试试新弩……”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黎粗暴地打断了。“试你祖坟的棺材板!”姜黎怒不可遏地吼道,然后毫不留情地拽着他的后领,像拖一只死狗一样,将他往营帐里拖去。

“朱雀卫!”姜黎一边拖着萧景珩,一边高声喊道,“把那辆粮车给我拆了,烧火!要是灰烬里还剩下半粒金沙,就给我统统塞到户部那群人的嘴里去!”

厨娘突然捧着陶罐冒出来:\"娘娘,您要的麻辣狼骨汤……\"

\"辣你祖坟的纸钱灰!\"她掀开罐盖,红油里浮着块刻字的龟甲,\"这王八壳哪来的?\"

\"摄政王说能提鲜……\"

萧景珩倚着帐柱咳嗽:\"王妃不觉得……咳咳……这甲骨文像琅琊阁的密报?\"

姜黎毒指甲劈开龟甲,夹层里掉出张药方:【蚀骨散解药:至亲心头血三盏,辅以漠北红柳根】。婴儿突然伸手抓药方,鎏金火焰\"滋啦\"烧穿半角。

\"烧得好!\"她将残方拍在萧景珩胸口,\"瘸子,你的棺材本姑奶奶备好了——要红木还是黑檀?\"

他忽然攥住她手腕,鎏金纹路顺毒指甲攀上来:\"王妃舍得……咳咳……就让朱雀卫打口双人棺?\"

帐外忽然传来马匹嘶鸣,探子滚鞍下跪:\"报——琅琊阁送来十车贺礼,说是给小王子的抓周礼!\"

姜黎眯眼看向萧景珩:\"你教的?\"

“为夫只教过小主子……咳咳……怎么拆机关锁。”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仿佛是强忍着咳嗽才说出这句话。他伸出手指,轻轻一弹,一枚鎏金钉如流星般激射而出,钉尾还拴着半截鸳鸯绣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比如这份‘厚礼’的锁眼……”他的话语被一阵婴儿的咯咯笑声打断。那婴儿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嘴里吐出一口奶,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白玉锁上。只听“咔嚓”一声,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白玉锁竟然应声而裂,露出了里面的鎏金蛊虫。

那鎏金蛊虫似乎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振翅欲飞。然而,就在它即将腾空而起的瞬间,一只手如同闪电般伸出,将它紧紧捏住。姜黎面沉似水,徒手将那毒虫捏碎,蛊虫体内的黏液四溅,溅落在户部侍郎刚刚捧来的新账本上。

“滋啦”一声,那黏液仿佛具有强烈的腐蚀性,瞬间在账本上蚀出一个狼头形状的窟窿。姜黎看也不看那账本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瞧,这才是真正的对账。”

萧景珩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不过这微笑中却夹杂着几声咳嗽。他轻声说道:“夫人这手段,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姜黎却丝毫不为所动,她飞起一脚,踹翻了装着贺礼的鎏金木箱。只听“哗啦”一声,那木箱中的十车绫罗绸缎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尽数落在了雪地上,与洁白的雪交相辉映。

婴儿似乎对这满地的绫罗绸缎很感兴趣,他伸出小手,抓住了一块蜀锦,然后就往嘴里塞。姜黎见状,连忙伸手将婴儿拎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她没好气地说道:“小兔崽子,这料子比漠北的羊肉还脏呢,你也敢往嘴里塞!”

萧景珩慢悠悠拨开珠串帘子,指尖勾着个拨浪鼓:\"王妃仔细看鼓面......\"

\"看你祖坟的纸钱纹!\"她甩出毒镖击碎鼓面,竹片里\"叮当\"掉出把淬毒银针,\"琅琊阁是开杂耍铺的?送个暗器还带响儿!\"

户部侍郎哆嗦着捧来礼单:\"娘娘,这、这珊瑚树足有三尺高......\"

\"高三尺的棺材钉?\"姜黎毒指甲劈开红珊瑚,中空的枝干里簌簌落下黄褐药粉,\"哟,老腌菜连漠北的耗子药都偷!\"

婴儿突然咯咯笑着扑进药粉堆,鎏金小手抓起把往嘴里塞。萧景珩鎏金链梢卷住孩子腰身:\"小主子这口味......咳咳......倒是比王妃的麻辣汤独特。\"

\"独你祖坟的陪葬品!\"她夺过药粉塞进户部侍郎嘴里,\"尝尝鲜?这味儿比你贪的军饷还冲!\"

帐外忽起骚动,马厩传来战马嘶鸣。朱雀卫拎着个捆成粽子的马夫摔进来:\"娘娘,这厮往草料里掺琅琊阁的追魂砂!\"

姜黎毒指甲刮过马夫脖颈:\"老腌菜给你多少棺材本?\"

\"三、三袋金沙......\"马夫抖如筛糠,\"都埋在羊圈第三块石板下......\"

萧景珩忽然轻笑:\"王妃猜......咳咳......那石板下是不是还埋着户部的账本?\"

“埋你棺材里的陪葬!”她怒不可遏地吼道,话音未落,只见她手臂一挥,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将那个人狠狠地踹向了羊圈。

“朱雀卫!”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给我挖!要是挖不出三百斤金沙,就把这家伙填进去当肥料!”

就在这时,婴儿突然伸出小手,紧紧揪住了她腰间的玉佩。那小小的手指,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让她不由得低头看去。

刹那间,她的目光被婴儿那鎏金的瞳仁所吸引。在那明亮的眼眸中,她竟然看到了绸缎堆里的一丝异样。

姜黎心中一动,她毫不犹豫地徒手撕开了十匹云锦。随着云锦的撕裂,夹层里的东西渐渐显露出来。

当她看到那缝在夹层里的漠北边防图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图上的狼头标记处,竟然还沾着奶渍,显然是被婴儿撕扯过。

“萧瘸子!”她怒发冲冠,拎起那张图纸,如同拎起一只小鸡一般,直直地冲到了轮椅前,“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撕地图比撕尿布还利索!”

萧景珩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奶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王妃,你不觉得……咳咳……”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被姜黎的气势所震慑,“这牙印比工部的官印更防伪吗?”

姜黎闻言,顿时一愣。她瞪大眼睛,看着那地图上的牙印,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然而,就在她发愣的瞬间,那鎏金链突然如同闪电一般,猛地缠住了想要逃跑的厨娘。

“比如这位往汤里加料的……”萧景珩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

厨娘袖中掉出个琉璃瓶,腥臭液体瞬间蚀穿地毯。姜黎暴怒掐住她下巴:\"鹤顶红里掺辣椒——你们琅琊阁是穷得买不起正经毒药了?\"

\"是、是摄政王说娘娘无辣不欢......\"

\"欢你祖坟的纸扎人!\"她将毒药灌进厨娘喉咙,\"回去告诉新阁主,姑奶奶就着砒霜能吃三碗饭!\"

婴儿忽然歪头吐出个奶泡泡,泡泡\"啪\"地在半空炸开,竟浮现金粉写的密令:【三日后取疯凰心头血】。萧景珩鎏金链绞碎密令,笑着咳嗽:\"小主子这吐泡泡......咳咳......比飞鸽传书快多了。\"

\"快你棺材板的流星!\"姜黎扯过孩子拍后背,\"再敢乱吞金粉,今晚就给你喂黄连糊糊!\"

帐外突然飘来焦香,牧童举着烤羊腿探头:\"娘娘,摄政王说要试试毒......\"

\"试你祖坟的纸钱灰!\"她夺过羊腿掰开,骨缝里卡着枚鎏金耳钉,\"老腌菜连烤肉签子都省了——直接拿暗器串肉?\"

萧景珩忽然转动轮椅轧过耳钉:\"王妃仔细看......\"碾碎的金粉拼出个\"萧\"字,\"为夫的定情信物......咳咳......倒是比礼部的聘礼别致。\"

“聘你棺材里的陪葬!”她怒不可遏地吼道,随手将耳钉狠狠地扎进他轮椅的扶手,仿佛那是他的身体一般。

“再敢耍花样,姑奶奶把你和这破轮椅一起熔了打马掌!”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夕阳如血,染红了王帐,也映照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然而,就在这片血色的余晖中,一个婴儿却若无其事地抓着一把金沙,在案几上摆弄着,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周围紧张气氛的影响。

姜黎的目光落在那婴儿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她的毒指甲戳着新缴获的密信所吸引。她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老腌菜要姑奶奶的血泡茶?”

“泡茶太糟蹋了……”一旁的萧景珩忽然插话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被什么东西呛到了。

姜黎猛地转头看向他,眼中的怒火瞬间被疑惑所取代。只见萧景珩突然伸手拽过她的手腕,轻轻地嗅了一下,然后喃喃自语道:“王妃这血香……咳咳……配漠北的雪水酿成酒……”

\"酿你祖坟的尸水!\"她甩开手,耳尖却泛起鎏金色,\"朱雀卫!把贺礼全熔了铸成恭桶——要刻满琅琊阁的狼头徽!\"

婴儿突然将金沙摆成个歪扭的凰鸟,奶声奶气地喊:\"娘,飞!\"

帐外狂风骤起,鎏金沙粒被卷成微型旋风。姜黎望着沙幕中若隐若现的琅琊阁轮廓,毒指甲在案几刻下新痕——

【三日后,漠北海,骨灰拌沙候君】。

漠北海的冰风卷着炊烟灌进王帐,姜黎一脚踹翻正在摆盘的侍女,毒指甲戳着烤全羊脊背上的刀痕:\"往羊肉里塞砒霜?你们琅琊阁是穷得买不起正经香料了?\"

侍女袖中银针还未射出,已被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手腕:\"王妃仔细……咳咳……这针尾刻着户部侍郎的名字……\"

\"刻你祖坟的碑文!\"姜黎扯过银针扎进烤羊眼珠,\"去告诉老腌菜——姑奶奶就爱拿毒药当孜然撒!\"

帐外忽传来牧笛声,婴儿抓着羊骨的手突然指向穹庐顶。鎏金瞳仁映出横梁缝隙间寒光一闪,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下。萧景珩的轮椅猛地横转,鎏金链绞住箭矢反掷回去,梁上传来闷哼声。

\"热闹啊!\"姜黎甩出铁链缠住坠落的刺客,\"这不是上月刚提拔的粮草官么?偷粮不够还想加菜?\"

刺客咬牙冷笑:\"疯凰血脉活不过……\"

\"活不过你棺材里的尸臭!\"她掐着人怼到烤羊前,\"来,姑奶奶亲自喂你吃断头饭——\"毒指甲剜下块带砒霜的羊肉塞进他喉咙。

萧景珩慢悠悠转动轮椅:\"王妃这待客之道……咳咳……礼部该记入《漠北风物志》……\"

\"记你棺材板的黄历!\"她甩手将刺客扔出帐外,\"朱雀卫!把这家伙挂旗杆上——舌头割了喂秃鹫!\"

婴儿突然揪住萧景珩的狐裘嘬奶,鎏金口水沾湿他腰间玉佩。姜黎斜眼冷笑:\"瘸子,你教的好儿子——啃玉佩比啃羊腿还香!\"

\"小主子这是替王妃验毒……\"他指尖抹过湿漉漉的玉佩,鎏金纹路突然泛黑,\"瞧,琅琊阁的贺礼连婴孩玉佩都淬了蚀骨散……\"

\"蚀你棺材里的尸水!\"她夺过玉佩捏成齑粉,\"户部!去把贺礼清单誊抄三百份——少写半件就把你脑袋塞礼盒送回琅琊阁!\"

帐帘忽被掀开,老厨娘颤巍巍捧来陶罐:\"娘娘,摄政王要的十全大补汤……\"

\"补你祖坟的纸钱灰!\"姜黎掀开罐盖,当归底下压着张血书:【三更取疯凰发丝】。她捞出发丝缠住厨娘脖颈:\"老东西,你当姑奶奶的头发是漠北野草?\"

萧景珩忽然轻笑:\"王妃这发丝……咳咳……上月刚绞断工部侍郎的弓弦……\"

“绞你棺材板的裹脚布!”伴随着这句怒喝,她猛地一甩头,如瀑布般的发丝如同一匹受惊的野马,肆意地飞舞着。然后,她像一头愤怒的母狮,气势汹汹地冲向案几,仿佛要将其撕裂。

“朱雀卫!”她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里炸响,“给我把灶台拆了!”命令一出,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人不寒而栗。紧接着,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滔滔不绝地倾泻而出:“把锅底灰里剩下的半粒毒渣都给我找出来,然后塞进琅琊阁信使的鼻孔里!”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安静地躺在一旁的婴儿,突然像被惊扰的小动物一样,猛地将手中的奶碗扣在了羊皮地图上。刹那间,乳白色的液体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漫过了地图上的漠北海的豁口。

姜黎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瞪大眼睛,满脸怒容地拎起那湿漉漉的地图,对着婴儿吼道:“小兔崽子,你这泡尿撒得比斥候探路还要准!”

\"王妃错怪小主子了……\"萧景珩鎏金链梢挑起地图,乳渍遇风凝成冰晶纹路,\"这是琅琊阁冰船的航道图……\"

\"航你祖坟的棺材船!\"她撕碎地图按进汤锅,\"传令!今夜把漠北海的冰面全撒上辣椒粉——老腌菜不是爱偷袭么?姑奶奶请他吃红汤涮冰!\"

暮色渐沉时,探子押着个捆成粽子的歌姬进帐:\"娘娘,这厮在酒坛里养蛊虫!\"

姜黎毒指甲挑开歌姬面纱,赫然是上月失踪的军妓:\"哟,胭脂抹得比户部的假账还厚——萧瘸子,你的老相好?\"

\"王妃说笑……咳咳……为夫的眼光可比这高……\"他鎏金链绞碎歌姬发髻,簪子里滚出颗鎏金狼头印,\"比如这颗能调漠北驻军的虎符赝品……\"

\"赝你祖坟的纸钱!\"她一脚踩碎狼头印,\"朱雀卫!把这娘们捆上火箭射回琅琊阁——告诉老腌菜,下回送细作记得带够棺材本!\"

婴儿忽然在摇篮里咯咯大笑,鎏金火焰顺着奶渍烧穿地毯,露出底下埋着的火药引信。萧景珩叹道:\"小主子这尿炕……咳咳……倒是比工部的防御工事有用……\"

\"有屁用!\"姜黎徒手扯断引信,\"传宴!姑奶奶今夜要坐在火药桶上啃羊排——看哪个嫌命长的敢来点灯!\"

月色染白王帐时,姜黎毒指甲在案几刻下新痕。婴儿抓着半截辣椒面罐,奶声奶气学舌:\"腌菜……骨灰……拌饭!\"

晨光裹着羊膻味涌进王帐时,姜黎正捏着块奶疙瘩往萧景珩茶盏里怼:\"瘸子,尝尝姑奶奶特制的酥油茶——喝不完就给我跪着擦刀!\"

萧景珩手中的茶盏被他慢悠悠地晃着,杯中的茶水也随之轻轻荡漾。随着他的动作,杯中的鎏金链梢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灵活地卷起了漂浮在表面的奶皮。

然而,当这口茶入喉时,萧景珩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被呛到了一般。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王妃这手艺……咳咳……比琅琊阁的蚀骨散还呛人啊……”

话音未落,坐在一旁的姜黎猛地站起身来,她的双眼瞪得浑圆,怒视着萧景珩,嘴里骂道:“呛你祖坟的纸灰!”

说罢,姜黎伸出那涂着剧毒的指甲,狠狠地戳穿了面前的茶盏。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茶盏瞬间破裂,里面的奶液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猛地喷涌而出。

这奶液不仅溅了一地,还“滋啦”一声,竟然将坚硬的案几都蚀穿了一个洞。姜黎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户部!这酥油里到底掺了什么玩意儿?”

户部侍郎吓得浑身发抖,他哆哆嗦嗦地捧着油罐,走到姜黎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北疆新贡的……”

“贡你棺材板的耗子油!”姜黎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怒声打断道。紧接着,她手臂一挥,将手中的油罐像扔垃圾一样砸向了帐柱。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油罐与帐柱相撞,然后破裂开来。罐中的油洒了一地,而在罐底,赫然黏着一枚鎏金狼头钉。

姜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老腌菜的手都伸进奶桶了——朱雀卫!把那些挤奶娘全给我押过来!”

婴儿突然从摇篮里探出头,鎏金小手抓着半块奶饼往地上摔。奶饼裂成两半,夹层里掉出张浸油的密信:【今夜取疯凰胎发】。

萧景珩指尖挑起胎发:\"王妃这发丝……咳咳……上月刚绞断工部的弓弦……\"

\"绞你棺材板的裹脚布!\"她夺过胎发缠住户部侍郎的脖子,\"说!琅琊阁许了你多少棺材本?\"

\"三、三袋金沙……埋在羊圈……\"

\"埋你祖坟的陪葬品!\"姜黎将人踹向帐外,\"挖不出金沙就把你填粪坑沤肥!\"

帐帘忽被掀开,老厨娘捧着蒸笼踉跄而入:\"娘娘要的羊肉包子……\"

\"要你祖坟的纸钱灰!\"她掀翻蒸笼,包子滚落处露出鎏金丝线,\"哟,这馅儿包的是暗器还是毒药?\"

萧景珩鎏金链绞开包子,肉馅里赫然裹着半截指骨:\"王妃瞧……咳咳……这牙印像是二十年前……\"

\"像你棺材里的尸斑!\"她毒指甲劈碎指骨,\"朱雀卫!把蒸笼劈了烧火——灰烬里剩半粒金沙都给我塞琅琊阁信使鼻孔!\"

婴儿忽然咯咯笑着爬向火盆,鎏金小手抓起炭块往嘴里塞。姜黎暴喝一声拎起崽子:\"小兔崽子,这玩意儿比奶疙瘩还香?\"

\"香!\"婴儿张嘴吐出团金火,炭块瞬间熔成琉璃珠,\"爹!亮!\"

萧景珩笑着咳嗽:\"小主子这炼器术……咳咳……工部该聘他当少卿……\"

“聘你棺材板的门帘!”伴随着这句怒喝,只见她手臂一挥,手中的琉璃珠如流星般急速飞出,直直地砸向了帐外。

“传令!”她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今晚的篝火晚会改为熔铁宴——把琅琊阁的那些破铜烂铁全部熔化了,给本王妃打恭桶!”

随着夜幕逐渐降临,暮色渐沉,整个营地都被一层淡淡的阴影所笼罩。就在这时,一个牧童神色慌张地闯进了王帐,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娘娘!不好了!”牧童气喘吁吁地喊道,“羊群吃了毒草……”

“毒你祖坟的纸扎草!”姜黎闻言,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脚踹开了面前的牧童,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冲向了羊圈。

然而,当她赶到羊圈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只见那三百头绵羊的眼睛都泛着诡异的红光,它们的羊角上竟然都镶嵌着鎏金的狼头徽!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传来,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轧过了草料。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时地咳嗽着,显然身体状况并不好。

“王妃,你可要小心……咳咳……”萧景珩艰难地说道,“这牧草里混入了琅琊阁的傀儡散……”

“散你棺材里的尸粉!”姜黎怒不可遏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的毒指甲如同闪电一般劈向了羊角,只听咔嚓一声,羊角应声而断。

令人震惊的是,羊角的中空处竟然滚出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老腌菜竟然拿畜生当傀儡?”姜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姑奶奶今晚就吃烤全羊!”

婴儿突然揪住她衣摆嘬手指,鎏金涎水沾湿羊皮袄。姜黎拎起崽子晃了晃:\"再敢乱舔,把你捆狼背上撒欢去!\"

\"王妃莫恼……\"萧景珩鎏金链卷走羊心脏,\"今夜为夫陪小主子放天灯……\"

\"放你祖坟的鬼火!\"她甩手将心脏按进他怀里,\"把这腌臜玩意儿挂旗杆上——让琅琊阁的探子照照亮!\"

篝火燃起时,朱雀卫押着串细作摔在火堆旁。姜黎毒指甲戳着领头人的眉心:\"老腌菜要胎发做甚?扎小人咒我?\"

细作狞笑:\"阁主要用疯凰血脉……\"

\"用你棺材里的裹尸布!\"她扯下胎发塞进他嘴里,\"回去告诉他——姑奶奶的头发能绞断琅琊阁的龙脉!\"

萧景珩忽然拽过她手腕,鎏金纹路顺小臂蔓延:\"王妃的胎发……咳咳……上月刚熔了工部三十把锁……\"

\"熔你棺材板的合页!\"她甩开手,耳尖却泛起鎏金色,\"传宴!今夜坐在火药桶上啃羊腿——看哪个嫌命长的敢来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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