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血腥婚礼·红妆烬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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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
“轰隆——!!!”
王府沉重的朱漆大门,在一声更加狂暴的撞击巨响中,如同脆弱的纸片般向内轰然爆裂!无数碎裂的木块和金属铰链如同炮弹般四散激射!烟尘弥漫中,刺目的天光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与战马身上的腥臊味,狂涌而入!
烟尘稍散,露出了门外地狱般的景象。
密密麻麻、身披赤红色狼首皮甲、手持弯刀的西狄赤狼骑兵,如同决堤的赤色洪流,挤满了王府门前的长街!当先一骑,格外雄壮,马背上端坐着一个如同铁塔般的巨汉,满脸虬髯,眼如铜铃,手中一柄车轮巨斧还在滴着守门卫士的鲜血。他贪婪而暴戾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大殿深处轮椅上的玄色身影和那一抹刺目的红!
“萧景珩!你的死期到了——!!”巨汉的狂吼如同惊雷炸响,他猛地一夹马腹,赤红色的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
“给我杀——!鸡犬不留——!!!”
赤色的洪流,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杀意,踏碎了满地的门板碎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了象征天潢贵胄的王府!
铁蹄如雷,踏碎朱门,赤红色的死亡洪流瞬间涌入!当先那虬髯巨汉,赤狼骑先锋万夫长巴图,手中滴血的巨斧在烟尘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直指大殿深处那抹轮椅上的玄色身影!
“萧景珩!纳命来——!!!”
狂吼如雷,战马嘶鸣,刀光映着殿内跳跃的烛火,杀机沸腾!
“护驾——!!!”殿门口的书生侍卫目眦尽裂,嘶声狂吼,手中佩刀横在胸前,明知螳臂当车,却一步不退!他身后的医女抱着辰儿,惊恐地尖叫着向后踉跄退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赤狼骑前锋的弯刀寒光几乎要劈开殿门门槛的刹那——
“咻咻咻——!!!”
“嗤嗤嗤——!!!”
尖锐的破空厉啸,如同毒蜂倾巢,骤然从空旷大殿的两侧、殿顶的横梁之上、甚至垂挂的红绸之后爆射而出!
那不是普通的箭矢!
是淬了剧毒“三日醉”、闪着幽蓝寒光的弩箭!是细如牛毛、无声无息却见血封喉的透骨钢针!是燃烧着诡异绿火、散发着刺鼻硫磺味的磷火箭!
箭雨!针幕!火流星!
毫无征兆,却又精准、狠辣、刁钻到了极致!瞬间覆盖了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赤狼骑兵!
“呃啊——!”
“我的眼睛!”
“火!是毒火——!”
惨叫声、战马惊恐的嘶鸣声、重物坠地的闷响声瞬间取代了冲锋的怒吼!冲在最前面的赤狼骑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死亡之墙!人仰马翻!毒箭穿透皮甲,带出蓬蓬血雾;钢针钻入盔甲缝隙,中者立时脸色青黑栽落马下;磷火沾身即燃,扑之不灭,瞬间将人和马化作惨嚎翻滚的火球!殿门前瞬间化为一片人间炼狱!
“有埋伏——!!”后面的骑兵惊恐地勒住战马,阵型大乱。
“慌什么?!”巴图巨斧横扫,劈飞几支射向他的毒箭,暴怒狂吼,“雕虫小技!给老子冲进去!杀了萧景珩,赏金万两,美女十个——!!!”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赤狼骑的凶性被彻底激发。后续骑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和燃烧的火焰,再次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挥舞着弯刀,顶着稀疏了些许但依旧致命的箭雨,疯狂地向殿门内涌来!
“放——!!!”
一个冰冷的女声,如同金铁摩擦,陡然从大殿左侧一根巨大的蟠龙金柱后响起!
随着这声令下,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括声响起!
“嘎吱——嘣!!!”
数架隐藏在大殿两侧厚重帷幕之后的强弩,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手臂粗细、顶端带着三棱倒刺的破甲巨弩,在绞盘令人牙酸的绷紧声后,如同来自地狱的投矛,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狠狠地射入汹涌的骑兵群中!
“噗嗤——!!!”
“轰隆——!!!”
恐怖的穿透力和撞击力展现无遗!巨弩轻易洞穿了前排骑兵连同他们坐骑的躯体,带起一长串血肉喷泉!去势不减,狠狠扎进后面骑兵密集的阵型,瞬间清空一小片区域!更有巨弩直接撞碎了支撑殿门一侧的巨大石柱基座,碎石飞溅,烟尘弥漫,整个大殿都仿佛震颤了一下!
冲势再次被狠狠遏制!赤狼骑的冲锋队列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打得七零八落,殿门口尸体堆积,血流成河!
“干得漂亮!!”书生侍卫一刀劈开一个侥幸冲过箭雨、扑到眼前的赤狼骑兵,溅了一脸热血,兴奋地嘶吼。他认出了那个发令的女声,正是“疯人院”里以狠辣冷静着称的一位女统领!
然而,巴图的凶悍远超想象!
“废物!都闪开——!!”他狂吼一声,竟直接从马背上高高跃起!那铁塔般的身躯裹挟着万钧之力,手中车轮巨斧抡圆了,带着开山裂石般的恐怖罡风,无视头顶和两侧依旧在激射的箭矢毒针,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朝着大殿正中央——萧景珩所在的礼案位置——狠狠砸落!
“保护王爷——!!!”书生侍卫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就朝着巴图跃起的方向扑去,试图用身体阻挡!可他距离太远,速度也远远不及!
轮椅上的萧景珩,依旧面对着礼案上的婚书,仿佛对身后那从天而降、裹挟着死亡阴影的巨斧毫无所觉。只有搭在轮椅扶手上那只苍白的手,指关节因极度用力而绷得发白,手背上幽蓝色的冰丝纹路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蔓延!
就在巴图狰狞的面孔和那柄滴血的巨斧阴影,即将吞噬那抹玄色身影的刹那——
“吼——!!!”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暴戾凤鸣,带着焚尽八荒的炽热与滔天怒焰,在死寂的大殿中央轰然炸响!
红影一闪!
是姜黎!
就在一瞬间,她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萧景珩的轮椅前,仿佛是从黑暗中突然涌现的一道光芒。她身上的凤冠霞帔,原本是喜庆与束缚的象征,此刻却如同燃烧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巨斧如泰山压卵般砸落,带着无尽的威势和杀意,而巴图的面孔在斧刃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他的笑声如同恶魔的咆哮,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姜黎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的目光坚定如磐石,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那致命的斧刃一眼。她的右手如同闪电一般猛地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向上,仿佛在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毁灭。
就在她抬手的瞬间,一团金红色的烈焰凭空燃起,那火焰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刺目到极致,让人无法直视。它在姜黎的掌心跳跃,仿佛是有生命一般,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和无尽的能量。
那火焰并非虚影!它凝练如实质,跳跃着,咆哮着,散发出焚灭一切的高温!周围的空气被瞬间扭曲,垂落的红绸无风自燃,化作片片飞舞的灰蝶!
“给——我——滚——!!!”
姜黎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尖啸,染着朱砂的右臂,带着那团焚灭万物的金红真火,由下而上,狠狠地、决绝地迎向那柄撕裂空气的巨斧!
“铛——!!!!!!!!!”
震耳欲聋、几乎要撕裂所有人耳膜的恐怖撞击声,如同九天惊雷,在王府大殿的穹顶之下轰然爆开!
金红的烈焰与冰冷的巨斧悍然相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预想中血肉横飞、骨断筋折的画面并未出现。
那柄由百炼精钢打造、饮血无数的车轮巨斧,在接触到金红火焰的瞬间,斧刃竟如同投入烈阳的寒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软化、扭曲!
嗤嗤嗤——!
刺耳的白气疯狂蒸腾!斧刃上沾染的鲜血瞬间被汽化!巨大的斧面在金红烈焰的焚烧下,如同被高温熔化的蜡烛,竟开始向下流淌赤红的铁水!斧柄上坚韧的熟牛皮缠绳瞬间碳化崩碎!
“什么?!”巴图那铜铃般的巨眼猛地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他脸上原本嗜血的狂笑,在这一刹那间,被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焚灭一切的恐怖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涛一般,顺着斧柄疯狂地涌来!那股力量霸道无比、暴烈异常,仿佛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规则威严,让人根本无法抵挡!
巴图惊恐地想要撤回自己的巨斧,但已经太晚了。那股恐怖的力量瞬间冲垮了他附着在巨斧上的狂暴罡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狠狠地撞入了他的手臂经脉!
“呃啊——!!!”巴图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那声音在半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他整条持斧的右臂,就像是被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熔炉一般,衣袖瞬间化作了飞灰,而皮肤下的肌肉和血管,在红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地扭曲、碳化!
巨大的反震力让巴图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击一般,他那铁塔般的身躯,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如同断了线的破败风筝一样,向后狠狠地倒飞出去!
轰隆——!!!
巴图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殿门口堆积的尸体上,又翻滚着撞倒了好几个刚刚冲进来的赤狼骑兵,才堪堪停下。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口中却喷出大股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整条右臂连同半边肩膀一片焦黑,冒着青烟,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眼看是彻底废了!
而姜黎,在硬撼这开山裂石的一斧后,身体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她脚下坚硬的金砖地面,以她立足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咔嚓嚓蔓延开数尺!她右臂的衣袖在刚才的烈焰爆发中早已化为灰烬,露出一截莹白如玉、此刻却布满细密金红色火焰纹路的手臂。掌心那团金红烈焰依旧在熊熊燃烧,跳跃的光芒映着她冰冷如霜、杀意沸腾的侧脸,如同浴火而生的复仇女神!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无论是殿内残存的朱雀卫、“疯人院”的伏兵,还是殿外被这恐怖一幕惊得忘记了冲锋的赤狼骑兵,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挡在轮椅前、一身嫁衣如血、掌心燃着焚天之火的红衣女子。
烟尘与血腥气弥漫。殿门外堆积如小山的尸体,残破燃烧的旗帜,折断的兵器,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与焦糊味,共同勾勒出一幅地狱战场的图景。侥幸未死的赤狼骑兵们挤在门口,惊惧地望着殿内那道焚天煮海的身影,握着弯刀的手都在颤抖。
轮椅碾过金砖上细密的裂纹,发出轻微的喀嚓声。萧景珩缓缓滑到姜黎身侧,与她并肩。他的脸色在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碰撞后,似乎又苍白了几分,如同覆了一层薄霜,唇边甚至溢出了一缕新的、暗红的血丝。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冰寒,穿透弥漫的烟尘,死死锁定了殿门外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巴图。
“赤狼骑…先锋万夫长,巴图?”萧景珩的声音不高,带着重伤后的沙哑,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个人的耳膜,“西狄王庭…最凶悍的疯狗…就这点牙口?”
“萧…萧景珩!”巴图挣扎着用仅存的左臂撑起半边身体,口中不断涌出黑血,右肩和胸口的焦黑创口狰狞可怖,他死死瞪着大殿深处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眼中充满了怨毒、惊骇,还有一丝被彻底羞辱的狂怒,“你…你们使诈!有种…出来…跟爷爷…堂堂正正…打一场!”
“堂堂正正?”姜黎嗤笑一声,声音带着金铁摩擦般的刺耳,掌心那团焚灭真火跳跃得更加暴烈,“带着五千铁骑踹门,叫堂堂正正?老娘的婚礼,就是你的坟场!”她右臂猛地一挥,一道凝练的金红火线如同离弦之箭,嗤啦一声射向殿门!
“轰!”
火线精准地击中殿门上方一块摇摇欲坠的、雕刻着瑞兽的沉重石梁!石梁应声而断,裹挟着千斤之力,轰然砸向挤在门口的赤狼骑兵!
“快躲——!!”骑兵们惊恐尖叫,推搡着向后溃退!石梁砸落,烟尘碎石四溅,又添了几滩肉泥,彻底堵住了大半殿门!
这一手,彻底击溃了赤狼骑兵残存的勇气。看着那如同火神降世般的红衣女子,再看看地上焦黑如炭、半死不活的先锋大将,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妖…妖女!”
“撤!快撤出去——!!”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幸存的赤狼骑兵如同惊弓之鸟,再也顾不得军令和赏赐,乱哄哄地调转马头,争先恐后地朝着被撞毁的王府大门外溃逃,互相践踏,乱成一团。
殿内短暂的死寂被打破。
“噗通!”殿门口,一直强撑着护在门前的书生侍卫,此刻才仿佛脱力般单膝跪倒在地,拄着刀剧烈喘息,脸上血污混着汗水,却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王…王爷!娘娘!打退了!打退了!”
隐藏在殿柱后、帷幕中的伏兵们也纷纷显出身形。有穿着朱雀卫残破甲胄的汉子,也有身着劲装、眼神锐利的“疯人院”女子,人人带伤,血迹斑斑,但此刻都望向大殿中央那两道身影,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后怕。
刚才姜黎那焚天煮海的一击,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底。
然而,萧景珩脸上却没有任何击退强敌的喜色。他深潭般的眼眸扫过殿外狼藉的战场和溃逃的赤狼骑,眉头反而锁得更紧。
“打退?”他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只是第一波探路的疯狗罢了。”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姜黎身上。
姜黎依旧保持着挥出火线的姿势,右手掌心的金红烈焰已经收敛,但整条右臂上细密的火焰纹路依旧清晰可见,散发着灼人的高温。她左臂被包扎的地方,白色的绷带再次被深红的血迹洇透,显然刚才强行爆发牵动了焦毒伤口。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额角冷汗密布,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摇晃了一下。
“阿黎?”萧景珩的声音低沉下来。
“死不了!”姜黎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左臂钻心的剧痛,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她收回右臂,五指紧握成拳,臂膀上跳动的火焰纹路缓缓隐没于皮肤之下,只留下一片异常的滚烫。
“王爷!”那名发令放弩的“疯人院”女统领快步上前,她半边脸上带着一道被箭矢擦过的血痕,眼神却依旧冷静如冰,“赤狼骑溃退,但门外烟尘未散,蹄声杂乱远去,恐是佯退!属下观其旗号,后续主力似乎并未真正投入!他们…像是在等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判断——
“呜——嗡——!!!”
一阵低沉、悠长、仿佛来自大地深处、又如同无数冤魂齐声呜咽的号角声,骤然从王都的四面八方响起!
那号角声并不嘹亮,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穿透力和侵蚀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漫过王府的高墙,涌入每个人的耳中!声音钻入脑海,竟让人感到一阵阵莫名的眩晕和心悸,连殿内燃烧的烛火都随之摇曳不定!
“是…是鬼戎的‘噬魂号’!”书生侍卫脸色剧变,失声叫道,“鬼戎萨满的邪术!能乱人心智,蚀人魂魄!”
仿佛为了呼应这邪异的号角,殿外原本溃散的赤狼骑兵蹄声突然一顿!紧接着,更加沉重、更加整齐、如同闷雷滚动般的马蹄声,从更远处响起,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威势,朝着王府方向再次压来!同时响起的,还有无数如同野兽般的低沉咆哮!
“嗬…嗬嗬…”
“杀…杀…”
这一次,冲进来的不再是混乱的赤狼骑!
烟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露出了门外新的景象。
一队队身披漆黑重甲、连面孔都笼罩在狰狞鬼面盔下的重装骑兵,如同从地狱爬出的钢铁洪流,踏着赤狼骑溃兵和堆积的尸体,沉默而肃杀地涌入!他们胯下的战马也披着黑色的马铠,体型异常高大,眼中闪烁着不正常的猩红光芒,口鼻喷吐着带着硫磺味的白气。这些骑兵手中不再是弯刀,而是沉重的长柄战锤和布满尖刺的狼牙棒!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些沉默的黑甲重骑中间,夹杂着一些身材异常高大魁梧、几乎不成人形的身影。他们只穿着简陋的皮甲,裸露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肌肉虬结贲张如同岩石,双目赤红,口角流涎,喉咙里发出毫无理智的“嗬嗬”低吼,手中挥舞着巨大的骨棒或粗糙的铁棍——是鬼戎部族用秘药炮制出来的“狂战尸傀”!
而在这支散发着浓烈死气和疯狂气息的军队后方,隐约可见几个身穿色彩斑斓、缀满骨饰和羽毛的诡异长袍的身影,正站在高处,双手高举着缠绕毒蛇和骷髅的法杖,口中念念有词。正是他们在吹奏那令人神魂不安的“噬魂号”!
鬼戎萨满!配合着赤狼骑溃退后的主力——鬼戎最精锐的“黑魇重骑”和毫无痛觉、力大无穷的“狂战尸傀”!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黑魇骑…尸傀…还有萨满!”女统领倒吸一口凉气,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惊骇,“王爷!他们是要用人命和邪术,硬生生耗死我们!”
绝望的气息,如同那噬魂的号角声,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刚刚升起的些许希望,被这更庞大、更诡异的恐怖力量碾得粉碎!
萧景珩的指尖深深抠进轮椅的扶手,木屑刺入掌心也浑然不觉。他看着那沉默推进、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钢铁洪流和尸傀,看着后方那影影绰绰的萨满身影,深潭般的眼底,冰寒之下,终于翻涌起一丝被彻底激怒的、近乎疯狂的暴戾!
“好…好得很…”他染血的薄唇无声地开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冰渣,“用本王的婚礼…来血祭你们的野心?”
他猛地侧过头,目光死死锁住身旁那个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直脊背的红衣身影。
“阿黎…”
姜黎也在看着殿外那支恐怖的军队,看着那些毫无生气的尸傀眼中跳动的猩红,看着萨满法杖上缠绕的毒蛇吐信。左臂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如同跗骨之蛆,噬魂的号角声让她识海阵阵刺痛眩晕。然而,当萧景珩那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响起时,她猛地转过了头。
四目相对。
没有言语。
萧景珩眼中是山崩海啸前最后的死寂冰原,是玉石俱焚的疯狂。
姜黎眼中是焚尽八荒永不熄灭的烈焰,是拖拽着整个世界陪葬的暴戾。
一个眼神,足以。
姜黎嘴角,缓缓咧开一个近乎癫狂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恐惧,只有焚天的战意和毁灭一切的兴奋!
“听见了吗?”她嘶哑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地狱的号角,压过了那诡异的“噬魂”之音,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残存伏兵的耳边,“这帮杂碎…嫌刚才的‘礼炮’不够响!”
她猛地抬起完好的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
“刺啦——!!!”
比刚才更加狂暴、更加凝练、如同熔岩核心般刺目灼热的金红烈焰,轰然在她掌心爆燃而起!那烈焰的光芒是如此炽烈,瞬间将整个大殿映照得一片赤金!殿内所有的红绸、帷幕,甚至垂挂的灯笼,在这极致高温下无火自燃,化作片片飞舞的火蝶!
嫁衣在烈焰罡风中猎猎狂舞!
姜黎染着朱砂的指尖,狠狠指向殿外那沉默推进的死亡洪流,指向那些吹奏邪法的鬼戎萨满!她的声音,穿透殿宇,撕裂号角,如同九天神罚的宣告:
“那就——”
“再给他们——”
“听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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