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槐树孕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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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的软剑突然劈开树洞。鎏金蛊纹顺着剑身游入腐木,竟将槐树蛀出个人形窟窿。窟窿里坐着八岁的青杏,腕间银锁缠着条碧鳞小蛇——正是我当年养废的本命蛊。
\"原来是你...\"我扯断银锁捏碎蛇头,\"偷换命格的腌臜货!\"蛊尸爆浆溅在树壁,蚀出苗疆祭坛的星象图。
豆腐西施的鬼头突然咬住星象图。刘铁匠的脸在树皮上扭曲:\"姜黎!你医腿时下的蛊...\"铁钉穿透我肩胛骨,\"害我成了蛊引!\"
青杏突然暴起,菜刀劈碎鬼头:\"放屁!\"她揪着铁匠的残魂往酸菜缸里塞,\"我们娘子施蛊是看得起你...\"腌菜汁呛得残魂冒青烟,\"再啰嗦喂你喝粪水!\"
就在那一瞬间,原本安静地扎根于地下的槐树根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突然间开始剧烈地痉挛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异动让整个庭院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整整三百颗悬挂在槐树枝头的人面果竟然同时炸裂开来!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爆响,浓稠的汁液如同鲜血一般喷涌而出,瞬间在空中交织成一场猩红的雨幕,倾盆而下,将整个庭院都浇灌得湿透。
而此时,站在庭院中的萧景珩也未能幸免。只见他身上的蛊纹在这场血雨的洗礼下骤然暴涨,原本隐藏在衣物之下的纹路此刻变得清晰可见,犹如一条条狰狞的蟒蛇在他肌肤上游动。他那件蟒纹箭袖更是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被硬生生地撑得寸寸碎裂,化作一片片残布飘落在地。
“王妃养的好蛊……”萧景珩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与震惊的光芒。话音未落,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如闪电般迅速地擒住我的手腕,并用力将其按压向自己的心口位置,“居然连主人都敢反噬!今日若不加以严惩,日后必成大患!”
青杏突然撞开萧景珩。她撕开衣襟露出溃烂的胸膛,碧鳞蛊虫凝成的锁链缠住槐树:\"奴婢的命...\"锁链深深勒进腐肉,\"给娘子当柴烧!\"
豆腐西施的残躯突然抽搐着爬起。她肚皮裂口处钻出个鎏金襁褓,婴孩额间莲花印与青杏的胎记如出一辙:\"姜神医...\"她七窍流着蛊血,\"这孩儿该唤您娘亲还是师父?\"
我抄起砒霜坛子砸碎襁褓。金粉混着蛊血凝成张婚书,新郎处赫然刻着萧景珩的名字:\"青杏!\"毒针射穿婚书钉在槐树,\"把这晦气玩意塞回娘胎!\"
萧景珩突然暴喝一声。蛊纹自他脊背剥离,在空中凝成把斩骨刀:\"王妃当年剖我心...\"刀锋抵住槐树年轮,\"不正是为今日?\"
树洞深处突然传来银铃脆响。八岁的青杏爬出窟窿,溃烂的小手捧着碗漆黑药汁:\"阿姊...\"药汁里浮着我的心尖血,\"该喝药了...\"
真正的青杏突然呕出块带血玉珏。她赤脚踩碎玉珏,碎片扎进槐树根:\"什么狗屁轮回...\"发间银饰甩出火星,\"老娘只认今生的主子!\"
槐树在烈焰中轰然倾倒。焦枝败叶间浮出三百张卖身契,每张血手印都爬向青杏溃烂的伤口。萧景珩的斩骨刀突然调转方向,鎏金蛊纹缠住我的银针:\"王妃...\"他唇间溢出的血染红我鬓角,\"该结账了——\"
槐树在业火中轰然坍缩时,青杏的心口锁链寸寸崩断。她徒手扯出溃烂皮肉里的碧鳞蛊虫,蘸着黑血在焦土上画符:\"老娘今日就改命...\"符咒吞没三百张卖身契,\"阎王簿上销了名!\"
萧景珩的斩骨刀突然刺穿我与他交握的手。鎏金蛊血渗入焦土,竟凝成口雕花棺材:\"王妃的诊金...\"他蛊纹游走的指尖抚过棺椁,\"该用同命棺来偿!\"
豆腐西施的残躯突然爆成金粉。鎏金襁褓碎片凝成把长命锁,稳稳扣在青杏溃烂的脖颈:\"小丫头...\"苗疆长老的残魂在锁芯嘶笑,\"你终究是苗疆的...\"
\"是你祖宗!\"青杏扯断长命锁塞进灶膛,火焰中爆出串银铃脆响。她赤脚踩着火星大笑:\"这声儿比丧钟好听!\"
槐树残骸里突然伸出腐手。八岁的青杏爬出灰烬,溃烂的掌心托着碗漆黑汤药:\"阿姊...\"汤药里浮着我的心尖血,\"该还债了——\"
真正的青杏突然夺过药碗一饮而尽。她七窍流着黑血大笑:\"姑奶奶的债...\"将空碗扣在小青杏头顶,\"轮不到死人讨!\"
萧景珩的蛊纹突然裹住我俩。鎏金锁链将我们拽向棺材:\"王妃的疯人院...\"他咬破我锁骨下的凤凰纹,\"该添副双人棺了。\"
青杏的菜刀突然劈开棺盖。她揪着苗疆长老的残魂跳进棺材:\"要死一起死!\"酸菜缸倒扣封棺,\"老娘腌了你这老不死的!\"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里,槐树残骸凝成块墓碑。青杏满脸焦黑地爬出棺材,掌心攥着把青铜钥匙:\"娘子!\"她掰开我染血的指缝塞进钥匙,\"奴婢把他们的坟刨了...\"
萧景珩突然暴起掐住她脖颈。蛊纹顺着溃烂的伤口往心脏钻:\"小丫头...\"鎏金瞳孔映出钥匙纹路,\"你的命门在这呢。\"
我反手将银针扎进他太阳穴。蛊血喷溅在墓碑上,蚀出「姜黎之墓」四个字:\"本院长最恨...\"毒针淬着雄黄酒刺入他心口,\"赊账的狗!\"
晨光刺破蛊雾时,院中只剩满地狼藉。青杏顶着鸡窝头熬粥,灶台上摆着鎏金长命锁改的锅铲:\"娘子!腊八粥熬好了...\"她舀起勺焦黑的槐花,\"加了砒霜和雄黄!\"
萧景珩倚着棺材剥松子,心口的血窟窿爬进只碧鳞蛊虫:\"王妃的合卺礼...\"他将松仁抛进粥锅,\"倒是比苗疆的噬心蛊有趣。\"
墙头忽然传来芦花鸡打鸣。老刘扒着墙缝喊:\"姜娘子!槐树根长出个新芽——\"嫩芽上挂着滴血露,正巧坠进我眉心。
青杏的银铃疤突然发烫。她扯开衣襟,溃烂处浮出新的苗疆图腾:\"娘子...\"菜刀劈碎新芽,\"这破树还敢作妖!\"
我蘸着血露在墓碑上画符。焦土里突然钻出三百只碧鳞蛊虫,每只背上都刻着「姜」字:\"青杏!\"毒针射穿领头蛊虫,\"今晚吃油炸金蝉——\"
萧景珩的蛊纹在晨光中忽明忽暗。他抚过墓碑上的符咒轻笑:\"王妃的疯人院...\"鎏金指尖点在我染血的唇上,\"怕是要改名阎罗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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