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醋坛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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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坛未至,已被姜黎的毒指甲劈成碎片。血酒泼洒处,芦苇瞬间枯死:“合卺酒?姑奶奶请你喝断头醋!”她踹翻河岸醋缸,酸液如瀑泻入河道,漠北战马嘶鸣着陷入沸腾的醋潭。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倾倒的醋车,鎏金链绞住敌将咽喉:“可汗这聘礼单子……咳……比本王的婚书还寒酸。”他指尖挑开敌将护心镜,露出内衬的鎏金蒜串,“偷王妃的腌蒜方子,漠北御厨该斩。”
姜黎夺过蒜串碾成粉,反手糊在敌将脸上:“偷?姑奶奶教你们什么叫正版!”她赤足跃上马背,毒血浸透鞍鞯,“回去告诉老狼崽子,再敢往中原塞烂蒜,姑奶奶把他祖坟改成茅厕!”
敌将突然暴起,袖中射出淬毒弩箭。萧景珩的轮椅凌空横挡,鎏金链绞碎箭矢的刹那,他闷哼着捂住心口。金纹如活蛇窜上脖颈,在喉结处凝成凤翎图腾。
“作死上瘾了?”姜黎拽过他衣领按在醋缸边,毒指甲剜开他锁骨处的溃烂金纹,“这毒顺着龙脉反噬,你是想把自己腌成腊肉?”
萧景珩就势含住她染血的指尖:“王妃亲手腌的……咳咳……毒死也甘愿。”鎏金链突然绷直刺入地脉,酸浆喷涌成幕,“朱雀卫,引洪——”
滔天醋浪吞没漠北骑兵时,姜黎掐着他下巴逼视:“你早算准龙脉连着护城河?”
“比王妃晚三日……”他笑着咳出血沫,“毕竟那夜你醉倒醋缸时……咳咳……抱着为夫说了半宿醉话。”
河心突然炸起水柱,朱砂痣女子踏着鎏金蛊虫浮空:“姐姐好狠的心,连自家血脉都舍得淹?”她袖中甩出襁褓,婴儿啼哭声响彻河面,“瞧瞧,这可是用你疯血养的药人!”
姜黎瞳孔骤缩,毒指甲生生抠进掌心:“老东西连奶娃娃都不放过……”
“放过?”女子尖笑,“阁主说这才叫疯凰正统!”她划破婴儿指尖,金血坠入醋海,百里河道骤然沸腾。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三只蛊虫,忽然贴近姜黎耳畔:“王妃可记得……那缸掺了黄连的醒酒汤?”
姜黎暴怒踹翻醋车:“这时候提醒酒汤?你脑子被酸糊了?”
“糊了才好。”他忽然咬破她耳垂,毒血混着醋味渡进她唇齿,“醒酒汤里……咳咳……我加了半钱龙脉土。”
地动山摇间,沸腾的醋海突然平息。婴儿腕间金纹褪去,冲着姜黎绽开笑颜。
婴儿的笑声在沸腾的醋海上空脆生生荡开,姜黎的毒指甲悬在那团软糯的脸蛋前,生生掐出一道血痕:“老东西倒是会挑筹码,拿个奶娃娃糊弄姑奶奶?”
朱砂痣女子踩着鎏金蛊虫逼近,腕间铃铛晃出刺耳鸣响:“姐姐的心肝儿可比你软乎,当年娘亲剜血养蛊时,你可是在她怀里笑得欢——”
“欢你祖宗!”姜黎甩出腰间软鞭卷住襁褓,赤足踏碎河面漂浮的醋缸,“朱雀卫!给这腌臜玩意儿喂点断肠散,让她尝尝什么叫笑不出来!”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酸浆凝成的浮冰,鎏金链绞住女子脚踝:“王妃八岁玩的把戏……咳……天机阁倒是学了个十成。”他指尖金纹暴涨,婴儿腕间血痕骤然褪去,“可惜赝品终究是赝品。”
女子袖中突然射出三枚毒蒜钉,直刺姜黎眉心:“赝品?你怀里那瘸子才是天机阁最成功的药人!”
姜黎徒手捏碎毒钉,酸液混着毒血泼向女子面门:“药人?姑奶奶这就送你去药王谷当花肥!”她反手将婴儿抛给朱雀卫,“把这崽子泡进醋缸醒醒脑,别脏了老娘的刀!”
河底忽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三百根鎏金锁链破水而出。萧景珩的轮椅被掀翻,咳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凤凰虚影:“王妃……咳咳……龙脉要塌……”
“塌就塌!”姜黎拽住他腰带甩上河岸,毒指甲生生剜进锁链缝隙,“正好给老东西修座醋海陵!”她赤足踩住链条根部,疯血顺着脚踝渗入河床,整片醋海骤然沸腾如熔岩。
朱砂痣女子在酸雾中尖啸:“疯凰血染龙脉,这江山合该葬了!”她撕开衣襟,心口鎏金阵纹与姜黎如出一辙,“姐姐可知,当年娘亲剖腹取出的本该是我——”
“是你个头!”姜黎凌空截住她的嘶吼,毒指甲贯穿其咽喉,“天机阁养出的耗子,也配提我娘?”她甩开尸身,拽过萧景珩浸血的衣袖擦手,“瘸子,你早知道这破阵连着我的疯血?”
萧景珩懒洋洋地斜靠在一辆已经倾倒的醋车旁边,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缓缓说道:“王妃啊,你可还记得那日你醉酒后,一脚踹翻了龙脉碑的事情?咳咳……”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突然闷哼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只见他的脖颈处,原本隐藏在衣领下的金色纹路,像是被激活了一般,迅速顺着他的脖子爬上了耳尖,微微泛着红光。
“不过呢,”萧景珩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把这个小祖宗给哄睡着才行啊。”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朱雀卫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婴儿走过来。
那婴儿圆滚滚的,小手紧紧攥着一枚毒镖,正津津有味地啃咬着。毒镖上的毒液似乎对婴儿完全没有影响,反而让他咬得更加欢快了。而婴儿身上穿着的鎏金口水兜,已经被毒镖上的毒液腐蚀出了好几个焦洞。
姜黎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从婴儿手中夺过毒镖,然后狠狠地将它戳进了地面。她瞪着眼睛,对着萧景珩没好气地嚷道:“哄个屁啊!这小崽子这么调皮,直接扔到醋缸里泡两个时辰,保证比御猫还要乖巧!”
“王妃的育儿经……咳……倒是比太医院惊悚。”萧景珩扯下半幅袍角裹住婴儿,鎏金链梢卷着糖蒜晃到他眼前,“来,尝尝你姨娘的手艺。”
婴儿突然咧嘴笑,毒牙咬碎蒜瓣的刹那,整片醋海归于平静。姜黎瞳孔骤缩:“这崽子……能控疯血?”
河对岸忽传来战马嘶鸣,漠北狼旗刺破酸雾。敌将的狂笑混在箭雨中炸响:“呼延黎!可汗说这药人崽子能换你三座城池——”
萧景珩的轮椅突然横挡箭矢,鎏金链绞成密网:“王妃的城池……咳咳……可比糖蒜金贵。”他咳出的血珠坠入醋海,凝成蜿蜒的金色航道,“劳驾传话,本王用三十车黄连换可汗的项上人头。”
姜黎暴起踹翻箭塔,毒指甲刮过敌将头盔:“换什么换?姑奶奶亲自去取!”她夺过狼旗插进醋潭,鎏金纹路自旗杆蔓延至敌营,“告诉老狼崽子,他的祖坟姑奶奶征用了——改茅厕!”
婴儿忽然啼哭,腕间血痕泛起金光。萧景珩捏碎糖蒜抹在他眉心:“王妃这外甥……咳咳……倒是比御膳房的糖蒜会挑时候哭。”
漠北狼旗在醋浪中碎成破布,姜黎赤足踩住敌将咽喉,毒指甲刮过他战甲上的鎏金蒜纹:“老狼崽子就派你们这群腌蒜兵送死?”
敌将啐出一口血沫,袖中突然抖出半截襁褓残布:“呼延黎……你娘临死前攥着这布……咳咳……喊的可是我的名字!”
姜黎瞳孔骤缩,疯血在指尖凝成毒刃:“放屁!我娘咽气时握的是斩马刀——”
“刀柄缠着漠北狼绒。”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敌将断臂,鎏金链梢卷起残布浸入醋缸,“王妃八岁那年……咳咳……摔碎的药罐底藏着同样的布料。”酸液腐蚀出暗纹,赫然是漠北王庭的密令符。
婴儿忽然在朱雀卫怀中啼哭,腕间血痕与残布纹路共鸣生光。姜黎暴怒掐住敌将头颅:“这崽子是谁的种?!”
“是你的血胞啊!”敌将癫笑咳血,“当年天机阁主剖开你娘肚腹,取出的双生子……咳咳……一个成了疯凰,另一个……”他阴毒的眼神扫向婴儿,“就是炼蛊的药引!”
萧景珩的轮椅突然横撞过来,鎏金链绞碎敌将喉骨:“王妃的醋坛子要翻了。”他苍白的指尖抚过婴儿眉心金纹,“这小东西的哭相……倒是比刘尚书挨揍时顺眼。”
姜黎扯开婴儿襁褓,毒指甲悬在心口:“顺眼?姑奶奶这就剖开看看,里头腌的什么蛊!”
“王妃手下留人!”朱雀卫统领踉跄奔来,怀中铜盒滚出染血的狼牙项链,“在敌将营帐找到的……刻着您娘亲的闺名!”
萧景珩用链梢勾起项链,醋液洗去血污后露出小字:“呼延氏阿月……王妃可知,漠北王庭的疯血一脉,女子皆以月为名?”
河心突然炸起滔天醋浪,朱砂痣女子的尸身浮空而起,心口金纹与婴儿血脉相连:“姐姐好狠的心……连亲弟弟都要杀……”
“弟弟?”姜黎踹翻醋缸,酸液泼向尸身,“老东西造赝品上瘾了?”她赤足踏过沸腾的醋海,疯血在足底灼出金莲纹路,“天机阁就没教你——姑奶奶掀人天灵盖时,从不废话!”
尸身轰然炸裂,三百鎏金蛊虫汇成洪流扑向婴儿。萧景珩的轮椅腾空而起,鎏金链结成囚笼:“王妃,糖蒜——”
姜黎反手甩出腰间毒蒜囊,蒜瓣在醋浪中爆成金雾。蛊虫触及毒雾竟纷纷坠海,婴儿忽然止啼,胖手一挥,整片醋海归于死寂。
“好崽子!”姜黎拎起婴儿晃了晃,“比你那瘸子姨父有用多了!”
萧景珩咳着血沫轻笑:“王妃这声姨父……咳咳……值三车黄连。”他忽然拽过她手腕按向心口,金纹已蔓延至眼尾,“趁我还尝得出酸甜……王妃可愿补杯合卺醋?”
漠北残军突在此时吹响骨笛,濒死的敌将狞笑:“疯凰血脉相残……呃啊!”
姜黎的毒指甲贯穿他天灵盖:“相残?姑奶奶教你什么叫血脉碾压!”她咬破婴儿指尖,金血坠入醋海,千里河道骤然掀起巨浪,将漠北残军卷向天际。
朱雀卫从浪中捞出鎏金密匣,匣中婚书泛着陈醋味:“王妃!这漠北婚书上写着您和可汗的名字!”
“写你祖宗!”姜黎撕碎婚书塞进醋缸,“老狼崽子也配喝老娘的喜酒?”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衣襟,“瘸子,聘礼呢?”
萧景珩笑着咳出半口血,鎏金链绞碎河岸巨石,露出底下奔腾的鎏金暗河:“三百里龙脉为聘……咳咳……够腌几辈子糖蒜?”
婴儿忽然咯咯笑,胖手揪住姜黎散落的发丝,腕间金纹与她掌心疯血交融。醋海之上朝阳破云,映得三人身影浸在蜜色光晕里。
“朱雀卫听令!”姜黎拎着婴儿跃上狼旗残杆,“把这崽子扔进御膳房学腌蒜——学不会不准见姨父!”
萧景珩的轮椅在晨光中轧过满地狼藉,染血的鎏金链缠住她脚踝:“王妃这育儿经……咳……倒是比漠北的狼奶凶残。”
酸风掠过残旗,醋海终成定情酒。
晨雾未散,姜黎拎着半坛陈醋踹开西市醋坊大门,毒指甲刮过积灰的匾额:“刘掌柜,你这‘百年老号’的招牌,是拿脚刻的?”
柜台后探出个油光满面的脑袋,掌柜的搓着手赔笑:“王妃娘娘,小店的醋方子可是祖传的……”
“祖传喂蛊虫的方子?”姜黎甩出昨日在护城河捞的鎏金蒜头,酸液腐蚀得柜台滋滋冒烟,“这腌蒜的醋缸底下,埋的是你祖坟?”
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驶过门槛,那精美的鎏金链梢随着轮子的滚动而轻轻扬起,如同一条灵动的金蛇。当它触及到那本已经泛黄的账册时,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卷起了那本账册。
账册在空中飞舞着,书页被翻开,其中的文字若隐若现。萧景珩的目光落在其中一行字上,轻声念道:“永昌三年购漠北粗盐三百石……咳咳……”他的咳嗽声打断了自己的话语,似乎这简单的几个字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然而,他的咳嗽并没有让他的注意力从账册上移开。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页纸,突然,他的指尖上的金纹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猛地缠住了梁上的一道黑影。
“王妃,这只耗子眼熟吗?”萧景珩的声音平静而又带着一丝戏谑,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那道黑影。
黑影惨叫坠地,竟是户部失踪的粮曹官。姜黎赤足踩住他后背:“哟,刘尚书裤腰带没栓紧,把你漏这了?”
粮曹官哆嗦着摸出鎏金令牌:“下官、下官是奉国师之命……”
“国师的坟头草都比你高!”姜黎掰断令牌塞进他嘴里,“朱雀卫!把这腌臜玩意儿挂醋缸上——让他吐干净漠北的脏盐!”
后院忽传来瓦罐碎裂声,姜黎踹开柴房门,三百口新醋缸泛着诡异蓝光。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蒜皮,链梢刺穿缸底:“王妃瞧,这釉彩掺了南疆蛊粉。”
“掺得好!”姜黎徒手劈开醋缸,捞出发酵的毒蒜串,“正愁没由头拆了这黑店!”她甩出蒜串钉在掌柜的衣襟上,“说!天机阁许你几成利?”
掌柜的突然暴起,袖中射出淬毒银针:“许我取你二人狗命!”
鎏金链绞碎银针的刹那,萧景珩咳着血沫轻笑:“王妃这查账的法子……咳咳……倒比刑部大牢热闹。”他指尖金纹暴涨,缠住掌柜的脖颈按进醋缸,“刘家祖传的闭气功,能撑几息?”
姜黎赤足踏上缸沿,毒指甲刮过掌柜泡肿的脸:“撑不住就眨眨眼——姑奶奶给你换个棺材味的缸!”
地窖深处忽然传来婴啼,姜黎瞳孔骤缩:“那崽子怎么跑这来了?”
朱雀卫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儿撞进来:“禀王妃!小主子啃了半块毒蒜,这会儿浑身泛金纹!”
萧景珩的轮椅猛地横挡,鎏金链绞碎飞来的毒镖:“王妃的育儿经……咳咳……倒是比漠北驯狼刺激。”他扯开婴儿襁褓,心口金纹竟与姜黎的疯血共鸣,“来,尝尝姨父特制的醒酒汤。”
姜黎夺过药碗闻了闻:“黄连泡砒霜?你当喂耗子呢!”她咬破指尖滴入疯血,“崽子,喝不死算你命大!”
婴儿啜着毒血止啼,胖手突然攥住姜黎的毒指甲。鎏金纹路顺指尖回流,整间醋坊的毒蒜骤然爆浆。
“好小子!”姜黎拎起婴儿晃了晃,“比你瘸子姨父会拆家!”
萧景珩笑着咳出半口血,鎏金链缠住摇摇欲坠的房梁:“王妃教得好……咳咳……这手掀房顶的本事,朱雀卫该交拜师礼。”
掌柜的突然在醋缸里癫笑:“疯凰血脉相噬……你们护不住这小怪物……”
“护你祖宗!”姜黎反手将婴儿抛给萧景珩,赤足踏碎满地醋缸,“姑奶奶的血脉,阎王殿都掀得,轮得到你放屁?”酸液漫过门槛,鎏金蛊虫在毒血中灰飞烟灭。
朱雀卫从地窖搜出鎏金密匣,匣中婚书墨迹未干:“禀王爷!漠北可汗要与王妃续冥婚!”
“续他棺材板!”姜黎撕碎婚书塞进掌柜嘴里,“告诉老狼崽子,他的破聘礼——”她踹翻最后一口醋缸,金汁泼天,“姑奶奶拿去修茅厕了!”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狼藉,染血的鎏金链缠住姜黎脚踝:“王妃这嫁妆单子……咳咳……倒是比漠北王庭气派。”
朝阳刺透酸雾,婴儿攥着毒蒜酣睡。姜黎拎起掌柜的尸身甩上房梁:“朱雀卫!把这破店改成慈幼堂——专收被毒蒜祸害的崽子!”
萧景珩笑着咳出最后一丝毒血,鎏金纹路在晨光中悄然褪色:“王妃这醋劲……够养大三百个疯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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