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借寿灯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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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她...\"渺渺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徐子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第二条命...\"

派出所里，警官带他们看了尸体。林小鹿躺在冰冷的金属台上，面容平静得像睡着了一样。但当她被翻转过来时，渺渺几乎尖叫出声——林小鹿的整个后背布满了青黑色的手印，像是被无数双手同时抓住过。

\"法医说这些痕迹是死后出现的。\"警官低声说，\"而且...\"他犹豫了一下，\"监控显示，她是自己走进浴室，然后...开始尖叫，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一样，但画面上只有她一个人。\"

渺渺再也忍不住，冲出去在走廊的垃圾桶旁干呕起来。徐子昂跟出来，轻轻拍着她的背。

\"第二条命...\"渺渺喘息着说，\"老周说过，第二条命会在第十四天...\"

\"不。\"徐子昂摇头，\"他说第一条命在七天内，第二条在十四天内。你点灯才第六天，这说明...\"

\"契约加速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插进来。两人回头，看见老周站在派出所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

\"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老周走近，压低声音，\"那盏灯里的东西知道我们在调查，所以加快了进程。第三条命可能就在今晚。\"

渺渺的眼泪终于决堤：\"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点那盏灯...\"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徐子昂抓住她的肩膀，\"我们必须立刻去那栋古宅，找到那个符咒。\"

老周点点头：\"我查了地方志，那栋宅子最初的主人张世昌确实请过一个道士。那道士姓陈，擅长五鬼术。如果符咒还在，应该藏在宅子的某个暗格里。\"

三人匆匆赶往古宅。正午的阳光本该驱散阴霾，但越接近古宅，天色越暗。等他们站在那扇破败的大门前时，天空已经阴云密布。

\"不对劲。\"老周的罗盘旋转得更快了，\"里面的阴气比昨天强了十倍不止。\"

推开门，宅子内部比上次更加破败，墙上的霉斑形成了诡异的图案，像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符咒会在哪里？\"渺渺强忍着恐惧问。

\"主卧室或者书房。\"老周说，\"这类符咒通常藏在主人最私密的地方。\"

他们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木板发出不祥的吱呀声。二楼走廊尽头的红门半开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绿光。

\"灯...\"渺渺的声音发抖，\"它自己回来了...\"

推开门，借寿灯果然放在房间中央的矮桌上，火苗静静地燃烧着，绿光映照着墙上蠕动的阴影。

\"别碰它！\"老周警告道，\"先找符咒。\"

三人分头搜索。渺渺检查墙壁，寻找可能的暗格；徐子昂翻看书架上的残卷；老周则跪在地上，用手指轻叩地板，听声音辨别空腔。

\"这里！\"老周突然叫道。他撬开一块松动的地板，下面露出一个铁盒。

就在老周即将打开铁盒的瞬间，整栋宅子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上的霉斑人脸开始蠕动，发出刺耳的尖笑。借寿灯的火苗猛地蹿高，绿光变成了血红色。

\"它知道我们找到了！\"徐子昂大喊，\"快打开盒子！\"

老周颤抖着手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他刚取出符纸，一只青黑色的手突然从地板下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

\"啊！\"老周惨叫一声，被猛地拖向地板。徐子昂扑过去抓住他的手，但那股力量大得惊人。

\"快！用符咒！\"老周将符纸抛向渺渺，\"贴在灯上！\"

渺渺接住符纸，冲向借寿灯。无数黑影从墙壁、地板、天花板涌出，试图阻拦她。她感到冰冷的手指划过她的皮肤，耳边充斥着凄厉的哭嚎。

\"渺渺！快！\"徐子昂的声音几乎被噪音淹没。老周已经被拖到腰部，脸色发紫。

渺渺咬牙前冲，终于来到灯前。就在她即将贴上符纸的瞬间，借寿灯的火苗突然变成一张狰狞的鬼脸，朝她喷出一股黑烟！

黑烟中，渺渺看到了母亲的脸——但那张脸扭曲变形，眼睛里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漆黑。

\"妈...？\"她呆住了。

\"渺渺！那不是你妈妈！\"徐子昂的喊声惊醒了她。渺渺猛地将符纸按在灯上。

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响彻宅子。借寿灯的火苗剧烈跳动，黑影们疯狂扭动，然后像被吸入漩涡一般被吸回灯中。老周身上的鬼手松开了，他瘫倒在地，大口喘息。

灯灭了。

寂静。绝对的寂静笼罩了房间。然后，灯芯冒出一缕白烟，在空中形成五个模糊的人形，向他们鞠了一躬，消散了。

\"结...结束了？\"渺渺颤抖着问。

老周艰难地爬起来：\"契约解除了。但你借来的寿...\"

\"会怎样？\"

\"会还回去。\"徐子昂轻声说，\"你妈妈...\"

渺渺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的号码。她颤抖着接通，护士急促的声音传来：

\"灵小姐，您母亲刚才心脏骤停，我们正在抢救...\"

渺渺跌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母亲的时间到了。

但就在这时，老周突然指着借寿灯：\"等等！灯芯...还在冒烟！\"

渺渺抬头看去。确实，已经熄灭的灯芯仍在冒出丝丝白烟，而且越来越浓。烟雾在空气中凝聚，渐渐形成一个人形...

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

\"林...小鹿？\"渺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烟雾形成的林小鹿朝她微微一笑，然后转向借寿灯，做了一个吹熄的动作。灯芯最后冒出一缕烟，然后彻底冷却了。

\"她...她代替了你妈妈。\"老周震惊地说，\"自愿成为第五条命，完成了契约。\"

渺渺痛哭失声。徐子昂扶起她，三人踉跄着离开古宅。外面，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落。

回到医院，奇迹再次发生。母亲脱离了危险，各项指标开始稳定。医生们面面相觑，无法解释这起死回生的现象。

只有渺渺知道代价是什么。

那天晚上，她梦见了林小鹿。闺蜜在梦中对她微笑，然后转身走入一片白光中。渺渺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手里捧着那盏已经冰冷的借寿灯。灯身上，五个鬼面中的一个，依稀有着林小鹿的轮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