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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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宪之躺在床上默认着查尔斯从身后环抱着他的动作，他戴着戒指的左手被他握在手里，他像是最完美的情人贴近着他。

他能感受到他身上浓郁的雪松气息，以及胸腔中蓬勃的生命力，强劲鲜活的心脏给予他的安心感让他不自觉靠近。

查尔斯的金发有两缕落到他面前，陈宪之面无表情地拨开提醒他“你说好把我的手串拿回来。”

查尔斯闻言不舍得在他颈侧蹭了蹭，艰难起身去履行自己的承诺。他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胸膛腰腹陈旧的伤疤和他手掌的伤痕如出一辙，苍白的肤色在夜色中分外明显。

陈宪之躺在床上观摩着这一幕， 查尔斯是手大脚大，个头也很高，在平时的相处中却不会给他很强的压迫感，有一种青涩与成熟混杂在一起的矛盾的魅力。他脸上没有多少肉，五官深邃轮廓十分鲜明，不笑时唇角向下威严十足，又加上超过一米九的身高，让他时常成为他别人恐惧的对象。不过他惯爱笑着便消解了身上那种严肃与距离感，显得格外亲人。

他这才想起一个被自己忽略很久的问题，等他不情不愿将那珠串拿回来扔到床上时他边戴回去边问他“你多大了？”

他只是看他的模样模糊的能辨别他不算很大，不超过三十是肯定的，具体多少还从未问过。

查尔斯端详他一眼后直接拖住他的下巴凶狠地烙上一个亲吻，略带粗暴的行径与他平时浅尝辄止的试探不同，他近乎疯狂地掠夺他口中的空气舌尖灵动地撬开他的齿缝在口腔中扫荡。

他亲的很重似乎想要将他吞吃入腹，陈宪之几次偏头躲闪都没能摆脱他近乎疯狂的行径。他想叫停，每次刚发出声响就又被他默不作声的镇压，他的手臂托上他的腰，手臂上粗糙的伤疤蹭的他心痒。

陈宪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踹了他一脚不打算服从安排“我刚洗完澡。”

查尔斯的锁骨上印满了密密麻麻的痕迹，陈宪之格外钟情这一块地方，甚至于他的喉结上还有个牙印，这让他怀疑他的口欲期是不是没有得到满足。

他撒娇似的去磨他的下巴“我再给你洗。”

陈宪之嗤笑一声懒散地坐直了身子“我身子骨弱。别闹了。”

他身上穿着查尔斯的衬衫，对他来说有些过于宽大锁骨处整个暴露出来，查尔斯对他的行为很不满意，因为这家伙一边刻意勾引他又拒绝他。

反正不管他怎么闹陈宪之都十分坚定的拒绝他的亲近，仿佛爽完就进入了贤者时刻。查尔斯恨他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在确认这人是个十足的铁石心肠后在他搭过来的手指上恨恨地咬了一口，抓了衣服起身。

“怎么？半夜去加班？”

“狗屎，去洗澡。”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耳朵红的像是要滴血，陈宪之的笑声被他抛在身后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等查尔斯回来他将自己团在被子里成了一团，那么大个人只占了那么一小块地方。

哪怕他的步子已放的足够轻了他还是在他站到床边的时候就警惕地睁开了眼，眼中先是防备整个人气质都尖锐起来，看到是他后才放松下来笑着伸手拉他。

查尔斯被他牵着手蹲下去吻他，细密轻柔的吻落到他脸上，垂落的发丝不安分的在他颈上游走。

“你搞什么？还不困。”陈宪之捏他的脸含糊嘟囔了一句

“我不能让你明天自己去，我陪你好不好？”

他很难放心的下，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在看到他的脸时愈发强烈，他真的很想拒绝他的提议。

“别胡闹，我可没有多余的东西换你回去。”他安抚般捏了捏他的耳垂“休息吧查尔斯外使。”

“……”他沉默着环抱着他不再多说什么。

“我今年才二十五。”他将头放在他胸口语气闷闷的“我还年轻你别就这么骗我。”

陈宪之手指一僵，确实年轻的有些过分了，他以为他与刘璟所差不多。

*

“您是？”祁述错愕的看着门口的男人，不确定他是什么来路。

他笑得温和犹如雪后消融的初雪，对他伸出手“你是祁述吗？我是程宋陈绎朋友。”

祁述还在愣神并没有所动作，程宋慢条斯理收回了手接着说“可以进去说吗？我不太方便留在外面。”

“哦哦……您请。”祁述虽然不甚放心，但依旧偏开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路过他身边时，身上温和而细腻的甜味被他敏锐嗅到，绝非凡品。他的心沉了下去，并不觉得被他找到是种好事。

他们家长风流债不少，几次惹到的人也不是没有显贵之流，如今大半年都没有消息，他带人迁居于此早就和先前的人断了联系他还能找到他，想必不是简单的人。

更让他焦虑的一点是连顾少爷也不见踪影，这些真的让他开始怀疑当时的决定甚至有些草木皆兵，没有家长很多东西都不是他一个身处奴籍的人能办的。

他请他上座吩咐陈年去煮茶被程宋拦住“不麻烦了我只说几句便走。”

祁述闻言也没有多坚持，略有些局促问道“先生是知道家长的事？”

程宋笑道“你别紧张先座吧，我不太习惯别人站着和我讲话。”等他坐了他才继续说“陈绎的事我是有所参与，我妹妹与他在一处，若是不出意外可能就要回来了，我这次来是想取他的身份凭证，不知是否方便？”

祁述并未立刻回应，思索片刻小心回道“并非是不肯配合先生，不过是迁居时实在仓促，家长旧物留存甚少，还请先生等两日留个地址，我先去寻找若有消息便送到先生府上。”

程宋没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理解转而提了另一件事“顾家旧人不必再联系寻找了，否则是为你家主子引火烧身。”

祁述的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失言道“那顾少爷……”

程宋道“顾家所有人都死在了浮姑一案中，陈绎为他修了衣冠冢后就再不知情了。”

祁述低头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是。”

这不是他应该插手知道的东西了。

程宋确实很忙来这一趟也是一时兴起，说完这些也没多留的理由，便自然起身离开。

“东西找到送去定北侯府报我名字就行。”

祁述跟在他身后去送，门口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汽车，驾驶位上是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至于其他便看不清了。

见程宋出来降下半边车窗催促“有电报传来，上车。”

程宋对祁述笑笑“那便先告辞了，等陈绎回来再带小妹上门拜访。”

祁述送他“您……我代家长谢您。”

程宋深深看他一眼“你与陈绎都是一样的人啊，怪不得顾琰最后会为了他找到你这里来。”

他笑着和他告别，刘璟早就从车上下来打开副驾驶的门靠在一边等他。

祁述的眼神略过他，男人的头刚好偏过来，祁述呼吸凝滞在当场仿佛能透那副墨镜看到那双冷漠的眼睛。

男人也瞧见他了，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程宋弯腰上车时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弯腰凑到程宋面前去亲他。

被程宋赏了一巴掌后，面色如常擦了把脸走回了驾驶位。

祁述手脚发软地扶着门回去，陈年一直等在里面，见他面色惨白状态实在称不上好赶忙小跑过去扶他“祁大哥，你没事吧？”

祁述刚想说没事一低头看见陈年那张面若好女的脸蛋，像见了鬼似的推开他“你先别见我最近……我还好……”

他大概是疯了，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正常人了。

陈年一头雾水满心困惑地看着他一瘸一拐的往里屋走，陈琢抱着今天买回来的菜看着他哥望着祁述的背影出神忍不住凑过来问“哥，你怎么了？”

陈年摇摇头“祁大哥好像被我吓着了。”

陈琢“被你吓着？你看错了吧？你有什么吓人的？”

陈年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祁述有点奇怪。

陈琢不会纠结这么复杂的问题，他举了举手上的菜邀请他哥“哥，帮我看个火呗，丽婆婆说教我做新菜。”

陈年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弟弟了，自从往陈家厨房混过后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好。”

他接过陈琢手上略重些的菜，跟着他往后厨走“你今日的课业做完没？”

“做完了做完了，我们先看菜。”

“一定要做完，不然祁大哥要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