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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了,程颂直接问道“宫中那人是不是已经掌权了。”
不是,你上来就这么敏锐吗?
“……是,陛下前日发布诏令变法事宜转交给扈尚书,扈巍。王室削爵所有宗亲一律职位革除,在府中等候传召非有诏令不得离开。”
“那你们呢?”她的眼睛一下锐利起来看向兰诺咄咄逼人“他向温钰投诚了?镇北侯如何?”
“郡主这开玩笑不是?我家大人远在西洋如何能招揽谁,咱们几个只不过是给朝廷卖命的走狗,您总不能谁身上都有真龙之血。至于镇北侯……他老人家又不是宗亲。”
“我是问镇北侯可曾知晓这个消息,如今前线如何,为何南方战场静默不危进沪上,还让他们稳坐钓鱼台。”
瞧瞧,瞧瞧,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兰诺在她未见处唇角漾出抹笑“镇北侯为此次总指挥臣下只是奉命而行,所收所有电文指令尽有保留任凭郡主查阅。前方战线向后拉进镇北侯并无通知南线部队行动,这一切都有凭有据,臣无愧心。”
程颂手指不受控地蜷起强令自己冷静,兰诺敢在这种事上打包票就说明电文是没有问题的,刘璟并没有用到南方势力。
为了什么也很好猜,他不想端木集兰诺之流借此机会扩充势力发展壮大,更甚之万一兖州全线失守,后续洋人撤离兖州尽数归于温钰手下,京都直处于他的影响下。
……但一直拖延下去,他万一没守住洋人攻入京城,所谓变法所谓理想也不必再有什么争论了……这完全就是一场空谈,彻头彻尾的失败,完全的笑话!
到那时候无需温钰势力壮大,人民也不会再拥护变法,刘璟做什么都无法守住。那种境地下,无需谁再做什么,一切都会结束。
她深吸一口低头“我非是质疑你,北方事乱难免让人情绪激愤……我与将军赔罪。”
她无意再说什么起身出帐去,宫拓守在帐外手上扔着程颂那把被缴的枪,见她出来扔了过去“发电文?走,带你去。”
程颂看着他挑眉“你不是去寻端木集了?”
“他啊?出营巡视去了。”宫拓装作一副格外惋惜的样子“谁知道他自己将约我的事抛诸脑后,等这浑人回来请郡主一定帮我讨回公道。”
“别叫郡主了你不是什么都清楚。”她将枪别在后腰推他一把“别墨迹了,带路事不宜迟。”
*
“还没找到?”
“官府线人给的消息是看到洋人往这处来。”
两人轻微的交谈声被楼上的蓝色眼睛尽收眼底,女人垂眸用团扇遮住半脸关上了窗子,一回眸青年坐在桌子上刚摆好餐食笑着招呼她“请吧余生小姐。”
女人站起身来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他走过去,她生得很高,由灯火投出的阴影覆盖住陈宪之并不断拉伸,直到她走到近前动作优雅地坐下身上那种警惕的危机感才散去“陈先生希望准备的东西合你的口味。”
陈宪之仔细听过她的口音,很正宗的上邑口音和温钰如出一辙,他们之间的气质其实也很像,温柔和善身上却天然带着狠意和上位者的压迫感,他们亲善却不容易让人亲近,垂着眼看人时更像是人对蝼蚁投下的短暂悲悯,而非是你在他们眼中存在过。
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不适,他不动声色略过这句话将筷子递给她“余生小姐客气,您来救我我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余生接过筷子谢过他后才说“你可以叫我余生,你们国人都这么称呼我。你是雇主有要求随便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么余生我其实对这些不是很在意。只是对你,我很好奇。”对上她的眼神他又有些踌躇,不知是不是该问出口这个问题。
余生说“你想问我是不是认识温?”
他身体一僵没点头也没摇头,余生笑说“我的口音应当很明显你有疑问也不奇怪。我早该同你见面的,此前我们共同合谋在兖州销售秋夜白,我是顾家的接头人。”
他抬眼看她“瓦森纳尔夫人。”
他此前从未见过她,因为不够格,以往只知道她和顾家单向联系,未曾想如今沦为亡命徒还能和她见上面,还是以这样的身份。
“是我,那是我死去丈夫给予我的身份,做生意时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的名字。查尔斯给了很多钱还有另外一些东西,所以我联系了亚历克斯劝说他与我共同接下这一单生意。见过你之后,他觉得自己接下这一单是个正确的决定。”
陈宪之不明白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眼神表明了他的不解,余生解释说“他是温的前男友,当然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
“什么?”这个消息炸裂到让陈宪之的脑袋有瞬间的宕机,他又重复了一遍“什么?”
什么东西?这是他能听懂的话吗?你是说温钰的前男友不久前将他从温钰手下的监视里救出来了?他前男友?啊?
其实这个关系还能更乱一点,应该是温钰的某个前男友(把)他这个出了钱的金主的现男友也就是温钰现在的暧昧对象(从)温钰派来监视他的人手上救了出来。
爹的,乱成一锅粥了。
他脸色难看,因着这些话再没有吃饭的心情。余生看他那样子觉得好笑“你好像我儿子。”
陈宪之因着她这话不是很高兴任谁被说成像儿子估计都不会太愉快“我以为余生很自由。”
余生看出他的不虞说“是我冒犯了,只是你确实……可爱。我十五岁嫁给我的丈夫,我的儿子今年十八岁。”
?
陈宪之觉得这个世界的冲击力还是有点强,他愣愣地看着余生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似乎想用被信息冲到死机的脑子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感觉年轻到不可想象的地步,她身上的生气让陈宪之以为她和程颂一个年纪都可以,结果她说她的儿子已经十八岁了?那么按最快的来算,她说不定和温钰是一个年纪甚至还要大一些。
是啊,和顾家达成长达六年交易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和他一般的年轻人。
“他和你一模一样,生气了就不吃饭然后憋着气等人来哄,很可爱。”
她手上的团扇轻巧地拍在陈宪之手上语调温和带有母亲特有的慈祥包容“哪里能不吃饭的呀,其他人说到底也只是一场过客,只有自己才能陪自己一辈子。”
他觉得她话里有话在此刻没心情深究,夹过余生递到他碗中的那块鱼肉道了声谢再不言语。
那个亚历克斯今晚没有再回来,临行时他说要去引开那些人,回不来就让他跟着余生走,她会把他安全送到查尔斯手上。
当时语调很冷淡,陈宪之还以为是他性格使然现在想来大概是心情复杂还保持了一个专业的拿钱办事水准。
这间旅馆好像都是余生的,陪她吃完晚饭她就走了,临走时嘱咐他说“晚上不安静,你要是睡不着我让小二给你上安神茶。一觉睡完不知愁。”
她话意有所指,陈宪之这次没拒绝坐在原地仰头跟她说“我想要浓一点,能睡到明天晌午的那种。”
余生笑了一声团扇向下压压,是应允了。
她去做什么了陈宪之没问,也没必要。查尔斯花了钱他就只要想着见到人就行,其他的一律不多问不多看。这么长时间……他没学会别的只单学会了一件事,知道的越少越自在。
以前就是知道的太多,好奇心重,才会越来越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你说要是当时他少那么些疑心病……会不会比现在要好一点。
他仰头灌了送来的安神药,思绪渐静,不多时陷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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