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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重新尝试。这次,他不再追求突兀的变向,而是想象着那道弧线的轨迹。他慢悠悠地迈开步子,脚掌贴着地面,带着一种类似“趟水”的感觉,重心随着步伐柔和地转移。走到崖边一块半人高的岩石旁,他并没有停下或笨拙地绕开,而是身体极其自然地一侧、一旋,肩膀几乎贴着岩石表面滑了过去,动作圆滑流畅,行云流水,仿佛那岩石是水中的漩涡,而他只是一条灵活的小鱼,轻巧地就“流”到了岩石的另一侧。
“成了!” 小六子心头一喜。他又试着模仿那几个圈圈滚动的感觉,在崖顶一小片相对平坦的空地上,脚步带着一种奇特的、向内收拢又向外扩散的微小弧线走动起来。一开始还有点生涩,但走着走着,身体似乎找到了某种韵律,脚步越来越轻快,身体的重心也像水银一样,在每一次迈步间圆润地转移、流动,没有丝毫停滞感。他感觉自己简直像在飘!
“这感觉…太舒坦了!”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可比枯燥的打坐练气、扎马步有趣多了!完全是随心所欲,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甚至开始“研发”起了新姿势。他又躺回大青石上,这次是故意找不舒服的位置。被一小块凸起硌到后背?好!他不再扭动身体去硬顶,而是像条晒太阳的蛇,后背的肌肉极其细微地放松、调整,顺着那凸起的形状,让身体凹陷处自然地“嵌”进去一点,或者让凸起“滑”到身体不那么敏感的位置。几个呼吸间,那点小小的不适感就神奇地消失了,身体重新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如同陷入棉花堆的舒适点。
“妙啊!” 小六子舒服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他又瞄见了石刻右下角那道细密的、如同水波或雾气般缭绕的刻痕。他躺在青石上,试着像一缕烟那样,极其轻微地晃动自己的手臂、肩膀,甚至是脚趾头。动作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但身体内部却有种奇异的“松”和“散”的感觉,仿佛每个关节都松开了,骨头缝里都在透气。一阵微风吹过,他竟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也随着风的气息,在极其细微地荡漾、起伏。
“嘿嘿,躺着也能动!” 小六子得意极了。他给这些躺着、歪着、靠着就能化解不适、调整姿势的动作起了个响亮的名字——
“逍遥躺!”
这名字一冒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贴切无比!不用费劲巴拉地站桩,不用汗流浃背地练拳脚,就这么舒舒服服躺着、歪着、靠着,动动这里,松松那里,就能让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自动找到最安逸、最不费力的状态,化解掉所有硌着、顶着、吹着的不舒服,这不是“逍遥”是什么?
“大尾巴”松鼠终于掏完了松子,抱着它的大尾巴,轻盈地跳回大青石上,习惯性地想找个舒服的角落蜷起来。它看到小六子躺在那里,一会儿像虫子似的微微拱一下背,一会儿又像水草似的晃晃肩膀,嘴里还念念有词“逍遥躺…嗯…这招叫‘懒猫翻身’…这招叫‘水蛇过石’…这招就叫…‘风吹杨柳’吧!虽然柳条站着,小爷我躺着,但意思差不多嘛…”,眼神里的鄙夷简直要溢出来了。它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果断地选择了离这个发神经的两脚兽最远的石角,屁股对着他,蜷缩起来,用尾巴盖住脑袋,眼不见为净。
小六子才不在乎松鼠的鄙视呢。他正沉浸在“创造”的快乐里,玩得不亦乐乎。他甚至开始“改良”他的“逍遥躺”。
比如,一阵稍强的风吹来,带着寒意。按照“逍遥躺”的精髓,他应该像那水波纹一样,身体随风势自然起伏卸力。但光卸力还不够啊,还是冷!他眼珠子一转,看着旁边被他蹭下来的、厚厚的一层苔藓。他伸脚一勾,把一大块苔藓扒拉过来,然后身体像虫子似的蠕动着,极其顺溜地就把那厚厚的、带着点湿气和弹性的苔藓“拱”到了自己身侧,正好挡住了风吹来的方向。
“哈!此乃‘逍遥躺’之‘借物挡风’式!” 他得意地宣布,顺便还把一小块苔藓“拱”到了脖子下面当临时枕头,软乎乎的还挺舒服。“嗯,这招实用!记下来记下来!”
他又看到“大尾巴”那蓬松温暖的大尾巴,心里痒痒的。要是能“借”来盖盖脚…念头刚起,身体就下意识地模仿起石刻上那几道代表“缠绕”或“吸引”的细密线条,极其轻微地朝着松鼠的方向“蛄蛹”了一下,手也看似随意地朝那个方向摊开。
可惜,“大尾巴”的警惕性太高,小屁股又往石角里缩了缩,尾巴盖得更严实了,还从尾巴缝里警惕地瞄了他一眼,发出不满的“吱吱”声。
“啧…小气!” 小六子悻悻地收回手,嘴里嘟囔着,“‘借尾暖足’式…研发失败!有待改进!嗯…或许需要更…更‘润物细无声’一点?” 他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思考着。
不知不觉间,夕阳的余晖已经将思过崖染成了温暖的金红色。小六子还躺在他的青石“实验室”里,孜孜不倦地“研发”和完善着他的“逍遥躺”。他时而像根软面条似的扭动,时而像滩水一样摊开,时而又像被风吹动的草叶般微微摇曳。每一次微小的调整,都让身体更加贴合岩石的轮廓,更充分地接纳阳光最后的热度,也更有效地避开崖顶越来越盛的寒意。
他给不同的“躺姿”和应对不同“困境”的小技巧都编了号,取了名。什么“懒龙卸甲”(化解硌痛)、“随风摆柳”(卸去风力)、“青苔作盾”(借物遮挡)、“灵蛇探果”(尝试拿远处东西失败版)……名字起得一个比一个响亮,且不靠谱,玩得那叫一个投入,仿佛在进行什么惊天动地的伟大事业。
守崖长老例行公事般的神识扫过崖顶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那个被罚来思过的小家伙,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大石头上,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时不时扭动一下,嘴里还念念叨叨着奇怪的名词。长老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神识着重在小六子身上停留了片刻。气息平稳,灵力…嗯?虽然微弱依旧,但似乎比之前更凝实、更圆融了一点?流转间有种奇异的顺畅感,不像是在睡觉,倒像是在进行某种极其放松的…吐纳?或是…某种古怪的体术?
长老心中疑窦丛生。他再次将神识投向那片被清理出一块的古老崖壁。那些杂乱的刻痕,在夕阳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他活了这么多年,看守思过崖也有些年头了,这片苔藓下的石刻,他也曾见过,只当是哪个无聊前辈或顽劣弟子留下的信手涂鸦,从未深究。可眼下,这小家伙对着这些“鬼画符”又抠又看,然后躺在这里扭来扭去,气息却反而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怪哉…” 长老暗自嘀咕,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也只能归结为这小子天赋异禀,睡觉都能睡出点不一样来?或者…是这思过崖的清冷孤寂,反而让他心思沉静,无意中契合了某种自然之道?他摇摇头,不再多想,只要这小子没偷偷练什么邪功或者试图逃跑,随他折腾去吧。神识如潮水般悄然退去。
长老的神识探查,小六子毫无所觉。他正沉浸在自己“创造”的奇妙世界里,玩得忘乎所以。夕阳的金辉温柔地包裹着他扭动的身体,在身后拉出长长的、不断变幻的影子。身体的每一次细微调整,都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惬意。那些模仿石刻线条而生的动作,仿佛打开了身体的某种“开关”,让筋骨变得更加柔韧,气息更加绵长,灵力在体内流转时,也少了许多滞涩,多了几分水到渠成的顺畅。
尤其是那种“卸力”和“顺势”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被风吹,不再想着对抗,身体自然微调,风似乎就绕开了;被石头硌着,不再硬顶,身体像水一样流过去,不适就消失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轻,越来越“软”,好像真的快要变成一根羽毛、一滩水、一缕风…
“原来…躺着不动,也能‘动’得这么舒服?” 小六子摊开四肢,望着被晚霞染红的天空,满足地喟叹一声。一种难以言喻的、自由自在的畅快感,从四肢百骸弥漫开来,浸润到心田。
没有繁复的招式口诀,没有师父的耳提面命,更没有清规戒律的束缚。就是在这块冰冷的思过崖上,为了躺得更舒服一点,为了躲开那恼人的风沙,他对着一些看不懂的古老线条,自己瞎琢磨、瞎扭动,竟然就莫名其妙地摸到了一点门道!
这感觉…太棒了!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怎么自在怎么来!身体是自己的,舒服不舒服,自己最清楚!能躺着解决问题,干嘛要站着费劲?能顺着风躲开,干嘛要顶着风硬扛?
“舒服…自在…不费劲儿…” 小六子喃喃自语,眼睛越来越亮,“这不就是…逍遥吗?!”
“对!逍遥躺!逍遥躺!” 他猛地坐起来,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对着空旷的崖壁和天边的晚霞大声宣布,“小爷我的‘逍遥躺’,成了!哈哈哈哈!”
笑声在寂静的思过崖顶回荡,惊飞了几只归巢的山雀,也引得不远处的“大尾巴”松鼠再次从尾巴下探出头,嫌弃地瞥了这个间歇性发疯的两脚兽一眼。
小六子才不在乎呢。他只觉得浑身舒坦,神清气爽,连思过崖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自由的味道。他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次的懒腰,不再是那种睡醒后敷衍的拉伸,而是全身的筋骨仿佛都随着他的心意舒展开来,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惬意的轻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落在他舒展的身体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他望着崖外翻涌的云海和远处连绵的昆仑山影,小小的胸膛里,一种名为“逍遥”的种子,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萌发。它源于对“舒服”最本能的追求,在无聊的孤寂中破土,于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线条间汲取养分,最终在这惩罚之地的寒风中,绽开了一朵名为“自在”的小花。
虽然还很稚嫩,还很粗糙,甚至名字都起得像个玩笑,但它的根,已经扎进了林天生的骨子里。一种不靠苦修、不靠秘籍,只靠顺应本心、洞察身体、与环境相融的独特“道”的雏形,就在这思过崖顶,在一个惫懒孩童为了躺得更舒服而进行的扭动中,初现端倪。
“逍遥躺…嘿嘿…” 小六子满足地咂咂嘴,重新躺回被夕阳余温烘烤得暖洋洋的青石上,调整了一个最最舒服的姿势,像只找到完美窝点的猫儿,眯起了眼睛。
舒服,就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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