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坊市初见识，囊中再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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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修真界…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啊…” 小六子心里哀叹，深刻体会到了“穷”字怎么写。这感觉，比在清虚观偷喝赤霞师姐的酒被抓包，比知道“金条”是黄铜精，还要难受百倍！至少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现在，好东西就摆在眼前，他却只能干看着！

他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靠着墙根坐下，把破瓦罐放在脚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装钱的小布包和那锭五两的银子。他先掂量了一下小布包，听着里面铜板和碎银碰撞的哗啦声，又摸了摸那锭沉甸甸的银元宝。

“一共…大概六十多块下品灵石？”他不太确定地估算着，“住店？最便宜的‘通铺’，听说一晚也要一块灵石？还得跟十几号人挤大炕，汗臭脚臭熏死人…吃饭？最便宜的灵谷馒头，半个灵石一个？辟谷丹倒是省饭钱，一块灵石一瓶十颗，一颗管三天…可那玩意儿听说跟嚼蜡似的…”

小六子掰着手指头精打细算，越算脸越苦。这点钱，省吃俭用，在坊市外围找个最破的客栈住下，再靠辟谷丹吊着命，顶多也就撑个把月！这还不包括万一要买点伤药、或者打听消息的花销！

“不行不行！得想办法赚钱！”小六子愁眉苦脸地挠头，“孙老头说这里有清虚观的暗桩…‘山外清溪绕孤石’…到底在哪儿啊？找到了暗桩，是不是能借点钱？或者给安排个活计？” 他把希望寄托在了那个神秘的暗号上。

可是，这流云坊市这么大，店铺摊位成千上万，人流摩肩接踵，找一句暗号，无异于大海捞针！

“唉…” 他又叹了口气，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自己脚边的破瓦罐。罐口用破布塞着，里面是那几根一文不值的“黄铜精”。看着这玩意儿，再想想自己刚才还在为几十块灵石发愁，小六子就觉得无比讽刺。

“要是这里面真是金条该多好…”他忍不住幻想了一下，随即又自嘲地摇摇头，“想什么呢！废铜就是废铜！”

他百无聊赖地伸手，想把塞着罐口的破布再塞紧点。就在他的手指无意间拂过罐身上一道细微的、不起眼的旧裂纹时——

嗡…

怀里的玉佩，毫无征兆地、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一丝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感，瞬间透过衣服传到胸口！

小六子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捂住了胸口！

玉佩异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惊疑不定地低头，看看自己按在罐子裂纹上的手指，又看看胸口玉佩所在的位置，心脏砰砰狂跳！上次玉佩异动，是在青岚城遇到妖狼的时候！难道…这破罐子…或者这罐子上的裂纹…有什么古怪？！

他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指挪开。可就在他手指离开罐身裂纹的瞬间，玉佩那微弱的震动和温热感，也立刻消失了！

小六子愣住了。他犹豫了一下，再次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放回那道裂纹上。

嗡…

玉佩那极其微弱的震动感，再次传来！虽然很轻微，但绝对真实！

“这…” 小六子眼睛瞬间瞪大了！他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一路、被自己当成废铜容器的破瓦罐，眼神变得无比惊疑和…火热！难道…孙老头看走眼了？这罐子…是个宝贝？！和玉佩有关？！

他连忙抱起瓦罐，凑到眼前，借着角落的光线，仔细地、一寸一寸地摩挲着罐身那道细微的裂纹。裂纹很旧，边缘粗糙，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磕碰痕迹，毫无特殊之处。他又尝试着将手指放在罐身其他地方，玉佩毫无反应。只有碰到这道特定的裂纹时，玉佩才会有微弱的共鸣！

“怪事…” 小六子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本能地感觉到，这破罐子，恐怕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尤其是和玉佩扯上关系的东西…

就在他抱着瓦罐，对着那道裂纹研究得入神，试图找出更多线索时，一个略带沙哑、带着点市侩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哟，小兄弟，对这老物件感兴趣？”

小六子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只见一个穿着半旧道袍、留着山羊胡子、手里还拿着个幡子（上书“鉴宝、卜算、代写书信”）的干瘦老头，不知何时蹲在了他面前，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里闪烁着精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