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史前自拍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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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口店遗址的考古队炸开第7层岩层时，我正在用猛犸象牙刀修补元代青花瓷的时间裂缝。对讲机里传来姜禾的惊呼：\"林砚，快来看这个！\"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混着考古现场的风，听起来像远古的呼唤。

无人机航拍画面里，灰黄色的岩层中嵌着根金属杆，杆身缠绕着绳纹般的电路，顶端的椭圆形凹槽里凝固着团黑色物质——那是猛犸象的毛发与旧石器时代的火山灰混合物。最惊人的是杆身刻着的二维码，在考古探照灯下泛着幽蓝的光，每个像素都精确得不像自然形成。

\"碳十四检测显示岩层距今320万年，但金属杆的氧化层......\"姜禾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我面前，她的白大褂上沾着泥土，\"显示它来自距今200年后的未来。这是跨320万年的文物共生现象。\"

幼龙突然腾空而起，鳞片投射出恐龙文明的星图，星图与金属杆的二维码轨迹完全重合。我掏出青铜喷雾器喷洒荧光雾气，雾气触及二维码的瞬间，岩层表面浮现出重叠的全息影像：旧石器时代的原始人举着金属杆对准天空，杆头的凹槽里映出恐龙的倒影；未来的赛博格用同款设备扫描星际尘埃，背景是正在崩塌的系统防火墙。

\"扫描试试。\"003递来考古专用的防篡改终端。二维码解析出的不是网页，而是段跳动的数据流，数据流在空气中聚合成甲骨文：文明循环第732次测试，测试体：智人\/恐龙人共生体，测试阶段：旧石器认知觉醒。

幼龙发出清亮的啼鸣，声音里混入原始人的号子与未来的电子音。我注意到金属杆的握柄处有处磨损痕迹，形状与母亲实验室里那台古董收音机的调频旋钮完全一致——那台收音机曾在暴雨夜收到过恐龙文明的广播。

\"看这个。\"姜禾用激光笔指向岩层缝隙，那里有片被压扁的化石，化石上的蕨类植物叶脉间嵌着微型芯片，芯片表面刻着恐龙文的\"观察\"，\"系统在每个文明循环的初期都埋下了观测器，它们伪装成工具、化石，甚至是生物基因的一部分。\"

考古队突然骚动，有人从岩层中挖出个石制手斧，手斧的刃部反射出金属杆的蓝光。我接过手斧，发现其重量分布异常精准，分明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投掷武器——而旧石器时代的理论认为，人类在200万年后才掌握这种力学知识。

\"这是恐龙文明的'文明启蒙工具包'。\"001的机械臂投影出跨文明对比图，\"就像我们用喷雾器修补裂缝，它们在循环初期投放基础科技，观察不同物种如何将其演变成文明的种子。\"

幼龙用爪子轻触金属杆顶端，凹槽里的黑色物质突然融化，露出枚保存完好的量子存储器。存储器自动播放的全息影像里，我看见母亲穿着恐龙文明的鳞甲长袍，正在向原始人展示金属杆的用法：\"这是时空的镜子，当你们学会在里面看见不同的自己，就迈出了突破循环的第一步。\"

\"第732次测试......\"姜禾的手指划过存储器表面，\"我们的文明不是第一次诞生，也不是最后一次。系统所谓的'线性历史'，不过是循环中的某段切片。\"

全息影像突然跳转，画面里出现了正在修补现实裂缝的时间补丁工人——他们穿着与现代工装相似的荧光服装，只是材质看起来像恐龙鳞片与金属的复合材料。队伍最前方的人转身，我看见他后颈的胎记是逆时针旋转的恐龙齿，与我的镜像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