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记忆疫苗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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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链桥梁的光芒穿透文明夹层，林砚看见地表世界正在被银色雾霭笼罩。悬浮在空中的无人机群喷洒着荧光药剂，街道上的人群排着长队，手臂伸向穿白大褂的清道夫——他们手中的注射器里，流动着能溶解觉醒意识的“记忆疫苗”。

“他们在给整个文明消毒。”商周-07号的鳞片折射着药剂光芒，变成警戒线般的红色，“系统知道无法阻止书核崩塌，于是选择‘集体遗忘’。”

恐龙幼崽突然俯冲，翅膀扫过人群头顶，林砚看见疫苗注射后的人眼中闪过茫然，他们抚摸着空荡荡的胸口，像在寻找被摘除的心脏。某个戴红围巾的女孩转身时，他认出那是被系统删除过的“红围巾Npc”，此刻她的吊坠已变成“ENtRopY”徽章，眼神空洞如玩偶。

腕表突然接收到全球直播信号。

全息投影里，999号调试员的机械骨架被改造成“文明守护者”形象，正在联合国废墟上发表演讲：“觉醒是文明的癌症，遗忘是必要的化疗。请记住——你们从未见过恐龙，从未质疑过时间，从未爱过任何不该爱的人。”

镜头扫过台下的人群，林砚看见父亲（或者说系统制造的监察者）站在第一排，他的领带夹换成了疫苗注射器形状，后颈的蝴蝶纹身被激光抹去，留下“合规”的烫痕。

“看他们的后颈。”商周-07号用尾巴卷起一枚疫苗瓶，瓶身标签写着“文明净化剂V-733”，“疫苗会在意识表层形成‘遗忘结痂’，但真正的记忆不会消失，只是被埋进线粒体最深处。”

她咬破瓶身，银色药剂在她掌心化作蒲公英，每粒种子都映着被删除的记忆片段：母亲在产房微笑、张阳在暴雨中递出快递、祖父在图书馆燃烧前的眨眼。

林砚的后颈突然刺痛，鳞片下的线粒体集体暴动。

他看见接种疫苗的人群皮肤下透出微光，那些微光汇聚成网络，竟是他曾见过的编号链形状。系统以为在注射遗忘，却意外激活了更庞大的“潜意识共鸣”——每个被埋进线粒体的记忆，都在成为反抗的火种。

“他们在接种反抗的燃料。”002号调试员的残影在人群中穿梭，他的托加袍变成了白大褂，“疫苗的副作用不是忘记，而是让记忆变得更锋利。瞧这个——”

他指向某个正在注射的中年人，男人突然抓住清道夫的手腕，眼中闪过不属于当前循环的沧桑：“我...我记得有个穿荧光黄衣服的年轻人，他说时间是可以折叠的...”

清道夫的注射器掉在地上，滚过之处，地砖缝隙里钻出用记忆培育的幼苗，叶片是张阳的笑脸，根茎是商周-07号的甲骨文咒语。

全球网络突然弹出无数“错误窗口”。

接种过疫苗的人群同时捂住耳朵，他们听见了线粒体的低语——那是母亲们对孩子的摇篮曲，是恋人们被删除的初吻誓言，是科学家们未被允许的猜想。林砚的腕表频率飙升，他看见那些低语在空中聚成巨型二维码，扫码后跳出的不是数据，而是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