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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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鸢闻言虽面上无波，但内里却早已翻涌成海。

她可以忍受温夫人的偏心，也可以忍受她帮着许卿卿来欺负自己，甚至还可以忍受她不爱自己的事实。

但唯独有一点是她怎么都忍受不了的，那就是拿她和许卿卿相提并论。

她本就心情有些郁闷，现在一个两个还跑过来给她添堵，她自是没有什么好话， “母亲说的是，女儿是该好好同妹妹学学，学学她如何见缝插针、落进下石、火上浇油，学学她如何口蜜腹剑、满嘴谎话、恃宠生骄、肆意玩弄手段仗势欺人，女儿一定谨遵母亲口谕，会好好地跟她学学。”

许南鸢话里话外满满的讥讽，她用短短的几句话总结了许卿卿在她身上实施的诸多的令人不齿的勾当，然而她的话落到温夫人耳朵里却变成了诬蔑跟诋毁。

“住口！”温夫人暴怒，一张雍容华贵的脸此时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你平日里欺负你妹妹也就算了，当着我的面还敢如此诋毁她，我知你素日不喜她，但就是再不喜她也是你妹妹，你不该如此胡说八道，你祖母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

许南鸢见她数落了自己，又开始攀扯道祖母，心中的不快到达了顶峰，她回嘴道：“祖母自然是没有这样教过女儿，但女儿是不是胡说八道，对许卿卿的评价又是否是诋毁，有心者自会知晓，无心者即便把事情摆在眼前也还看不到。”

许南鸢这句话明晃晃的就是在说温夫人是睁眼瞎。

温夫人平日里被人尊敬惯，但每每到许南鸢这里总要受挫，她哪里能受得了？她气的浑身发颤，“你……你还敢顶嘴。”

许卿卿这时还不嫌事大的帮腔道：“大姐姐你想说我尽可私下里去说，何必将母亲气成这样？”

许南鸢看着她虚伪做作的样子，感到恶心，她冷哼了一声，“我要说你何须私下里说？你最好是能装一辈子！”

说完，她朝温夫人道：“女儿并无顶嘴之意，不过是实事求是，若母亲不愿听真话，假话、好听的话女儿自然也是可以说上一箩筐，就看母亲要听假话还是真话了。”许南鸢不卑不亢，浑然不在意自己已经将温夫人气成了什么样子。

她越是如此，温夫人越是气的厉害，最后竟口不择言起来，“反了你个死丫头，竟敢如此忤逆长辈，来人上家法！”

守在栖霞阁外的仆妇丫鬟们听到里头的动静，纷纷涌进来替许南鸢求情，也有那个别的劝许南鸢向温夫人服软，可许南鸢是个倔脾气的，没有错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认的，就算是挨打她也绝不会认。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就连侍奉温夫人的李嬷嬷也出来劝道：“夫人，大小姐犯错自有别的法子奖惩，上家法是否过了些？”

家法是针对于犯了重大过错的人的惩罚，对于区区顶嘴小事就上家法无疑是小题大做，不合情理规矩。

然而，温夫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听的进旁人的劝解？她执意要上家法教训许南鸢，谁也拦不住她。

珠儿见势不好，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栖霞阁，直奔幽兰苑求救。

老太太近日身子不大好，又因孙女一事忧心过重，身子越发疲累，方才服了药睡下，她隐隐约约听到外间有人说话，便问：“谁在外面说话？”

珠儿生怕钱嬷嬷还会继续拦着自己，当即高声喊道：“奴婢是栖霞阁的大丫鬟，前来求老祖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