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死局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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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亲带走她那天，我在医院门口见过他。”李经理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林知暖的发顶，“他追着救护车跑了半条街，最后蹲在地上把怀表里的照片撕了——就是你昨晚熨西装时摸到的那张。”

林知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

她想起母亲失踪前总说的“要带暖暖去见重要的人”，想起小时候总在床头看见的银色怀表（后来被母亲慌慌张张地藏进了饼干盒），想起江砚寒书房里那幅从未挂出来的樱花油画——画布上层层叠叠的粉白色花瓣仿佛还在飘落，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他说的孩子……”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是我？”

江砚寒突然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木板震动让她脚底一麻。

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林知暖的手背，带着一股她从未闻过的冷意，就像雪地里埋了二十年的旧木，透着潮湿的寒气。

书房的门“咔嗒”一声锁上时，林知暖听见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她贴着门板站了一会儿，终究没敢推门——就像她不敢问江砚寒，为什么每次提到父亲，他的眼尾都会泛红；不敢问李经理，为什么每次她加班到深夜，总会有杯热牛奶准时出现在工位上。

直到月光爬上窗台，江砚寒才推开门。

他手里捏着一封泛黄的信，字迹被泪水晕开了一片，但还能看清最后一句：“若有一日你知道真相，请告诉暖暖，当年是叔叔没能追上那辆救护车。”

林知暖的眼泪“啪嗒”一声掉在信纸上，湿痕慢慢晕染开来。

江砚寒伸手替她擦泪，指腹却先沾上了她的泪，凉得惊人：“我父亲……他不是叛徒。”

深夜的风掀起阳台的纱帘时，林知暖正蹲在花盆边。

那株她上周刚浇过水的绿萝下，压着一张被雨水泡得发皱的纸条，字迹却是新的：“K·Y明晚金融峰会现身，目标是你。”

她转身时，江砚寒正倚在门框上。

月光从他背后洒过来，把他的轮廓镀上了银边，连睫毛都纤毫毕现。

他走过来，指尖轻轻抚过她发间的碎发：“想去？”

“想去。”林知暖把纸条递给他，“我想知道，当年那辆救护车为什么突然改道，想知道母亲藏起来的怀表里到底有什么，想知道……”她吸了吸鼻子，鼻尖酸涩，“想知道，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和照片里那个叔叔看小女孩的眼神，一模一样。”

江砚寒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的呼吸扫过她的睫毛，带着一股她熟悉的雪松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这一次，我陪你去。”

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撒了一把星子，在夜雾里明明灭灭，如同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林知暖靠在他的怀里，听见他对着手机低声说：“李姐，调一份明晚金融峰会的安保名单。”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混合着李经理低低的回应。

而在更遥远的地方，某个酒店顶楼的落地窗前，有人放下望远镜，指尖在“林知暖”三个字上缓缓划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嘴角扬起时，仿佛连窗外的城市灯光也跟着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