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淬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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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归墟龙宫泛着幽蓝磷光，凌霜赤脚踏过青铜地砖。每走一步，砖缝间游动的荧光水母便簇拥成团，将壁画映得纤毫毕现。第三十六幅壁画上，头戴珊瑚冠的龙女正在剜心取鳞，血珠坠海处生出株赤红珊瑚——正是凌霜心口逆鳞的形状。

\"少主请看。\"鲛人残魂凝成的水雾浮在半空，尾鳍轻摆便掀起细浪，\"龙宫地脉分三劫，您现在走的是'淬骨道'。\"话音未落，凌霜背上的青龙刺青突然翻卷，脊椎仿佛被千万根珊瑚刺穿透。她踉跄扶住壁画，发现画中龙女的玉雕竟渗出鲜血。

海底传来闷雷声。青铜廊柱上的螭吻兽首齐齐喷出寒雾，凌霜的月华真气在经脉中凝成冰碴。她强催《葬龙诀》心法，逆鳞处迸发的青光却将壁画腐蚀出焦痕——这是龙魂反噬的征兆。

\"用潮音洞的镇魂贝！\"鲛人残魂急旋成漩涡，裹着凌霜撞向右侧暗门。门内珊瑚丛中嵌着枚车轮大的砗磲，贝壳开合间传出阵阵梵唱。凌霜将染血的掌心按在砗磲纹路上，背上的青龙刺青渐渐平息，贝壳里却浮出颗莹白龙珠。

海底突然震颤。凌霜吞下龙珠的刹那，整条脊椎发出金石相击之声。她福至心灵地摆出壁画中的\"蟠龙式\"，周身关节竟如蛇蜕皮般咔咔作响。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海水时，青铜地面映出的影子已长出龙角轮廓。

**江湖奇人·神调门**

鬼牙礁附近，七艘乌篷船围成莲花阵。船头的神调门人披着鱼皮蓑衣，手持人骨梆子敲击船帮。为首的老妪将三根龙涎香插进浪头，沙哑的请神调惊起成群信天翁：\"天连水尾水连天，恭请龙王开金言——\"

香头青烟凝成小龙形状，突然指向西南。老妪浑浊的独眼精光暴射：\"那妖女在归墟吞了龙珠！快禀报幽冥阁主！\"话音未落，海底窜出个采珠打扮的汉子，他腰间缠的竟是崂山派炼魂索。

**修炼进阶·潮生剑舞**

凌霜在潮音洞闭关三日。砗磲梵唱与潮汐共鸣，竟在她识海中演化出《葬龙诀》第二式\"叠浪\"。青铜剑挥动的轨迹残留着水纹，九重剑气层层相叠，将洞外游过的虎鲨绞成肉泥。

\"还不够。\"她凝视剑身上新生的血槽，想起鲛人临终所言。真正的葬龙剑需饮四海之水，如今却连三丈浪涛都劈不开。凌霜索性跃入深海，逆着洋流挥剑三千次，直到虎口震裂的血染红剑柄星纹。

第四日破晓，青铜剑突然发出龙吟。凌霜福至心灵地刺向朝阳，剑尖竟引着晨光在海面犁出十丈金痕。礁石后偷看的更夫吓得跌坐水中——这丫头竟悟出了\"分海式\"！

**民俗异事·更夫巡海**

白须更夫提着琉璃灯笼爬上礁石，腰间铜锣刻满潮汐纹：\"姑娘这手剑法，倒像三百年前怒涛城主的绝学。\"他掏出个海螺丢给凌霜，\"今夜子时，带着这个去沉船湾。\"

凌霜摩挲着海螺上的镇海符，发现与自家祠堂供奉的辟水珠同源。更夫却已踩着浪头远去，沙哑的报更声混在海风里：\"戌时三刻，蛟走东南——\"

**生死博弈·炼魂索**